微風習習,一名紅衣女子突兀地出現,並一腳踢飛了那個手裡拿刀的男人。
“魔女。”
“是魔女,大家快跑呀。”
“啊,快跑呀,魔女來了。”
圍在季生身邊的人,大叫着跑開了。
那個被踢飛才爬起來的人,見同伴都跑了,大喊一句等等我,連滾帶爬地跟上了他們。
紅衣女人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季生。
“孩子我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
這名紅衣女子,正是愛克華.華爾變做的那個女人。
季生緩緩醒來,看着她的臉,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喊道:“孃親。”
紅衣女人眼神流過一絲溫情,但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提起季生,把季生丟回了房子裡。
“我這都是爲了你好。”
季生看着已經開始燃燒的房子,又看向了紅衣女人,慘然一笑。
“快,快,魔女就在那,快殺了她。”
“快,快……”
這時放火燒屋的人們已經繞過屋子衝向了紅衣女人。
紅衣女人看着燃燒的屋子,長嘆一聲,轉過頭,開始逃跑。
“快,這次不能跟丟。”
“兄弟們殺呀。”
人們加足馬力,追向紅衣女人。
而屋裡的季生這時才緩過氣來,從地上爬了起來。
“咳咳……”季生剛起身就被濃煙嗆到了,止不住地咳嗽。
季生脫下自己溼漉漉的衣服,捂住了嘴,這纔好受了一些。
季生活動了下身子,嘀咕道:“這女人丟得也太重了吧,我這小身子骨差點散架。”
身體的狀態恢復一些後,季生低着身子跑到了窗口,確定四下無人後,打算從窗戶翻出去。
可一隻腳剛擡到窗沿上,一股神秘的力量就將季生彈飛了。
“砰。”
季生直接撞在了櫃子上,吐出了一口老血。
差點又昏迷過去。
“嗚嗚……”季生下意識哭了幾聲,“該死,我越來越代入角色了。”
季生深吸了一口氣,抹掉嘴角的鮮血,正打算再試一次。
季生怒吼一聲衝向了那扇窗戶。
“不對。”
跑到一半,季生連忙停下了腳步。
“我不是打算用天使愛擁嗎,爲什麼會把這件事忘了。”季生皺起了眉頭,“看來這裡有什麼力量阻止我進入城堡,更準確的應該是阻止我做不符合身份的事。”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他不能使用異能。
“製造這個幻境的人的目的是什麼,他要我成爲這個小孩又爲了什麼。”
想到這,季生也不再嘗試逃生。
季生打算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
季生開始翻箱倒櫃,最後在牀底下發現了一張紙。
可紙上的文字都被雨水浸透了,根本就看不清。
唯一能看清的是一個符號。
這個符號季生總感覺在哪見過。
季生坐在地上思考了起來。
“鬼畫符!”季生突然一拍膝蓋,想起了這個符號在哪見過。
這個符號與季生再次遇到艾琳修女的那棟樓裡的鬼畫符很像。
只是這張紙上的鬼畫符要比那棟樓的鬼畫符更復雜,線條更多。
這張紙上的符號應該是完整版的,而那棟樓裡的是簡略版的。
如此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周瑾妤說她在地下墳墓看到的森森白骨,以及她的屍體爲何會消失。
地下墳墓爲什麼會變成那種可怖的模樣。
以及濱海市的那棟樓裡的屍骨。
愛克華.華爾變做的女人爲什麼會被稱爲魔女,她又爲什麼會把自己的孩子丟到火海里。
一切都是因爲這個符號。
這個符號出現的地方,必然要伴隨着白骨與死亡。
季生基本可以確認艾琳修女在搞一些邪門的東西,只是還不清楚她這樣做能得到什麼。
而且季生也清楚這裡面有沒有生命教會的影子。
“唉,這半個月我就把河池城,諾亞帝國大使,光明騎士團,暫且再加上個生命教會,都惹了個遍。”季生搖頭苦笑着。
季生將這張紙疊好放到了兜裡,而後走到窗口,伸出手試了一下。
依然如剛纔那般被彈了回來。
季生看着正在燃燒的屋頂,屋中的白煙。
知道自己這次是必須要被火燒了,索性就靠牆坐了下來,開始梳理這半個月的遭遇。
“首先就是張狂他們手裡的那種可以讓變異獸狂暴的藥水,好像還沒有被找到,如果有時間得去問問。”
“還有王智,這次我回濱海市並沒有看到他,難道是被殺了嗎?不過他的死活與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倒是可以問問他,那些紅色藥水在什麼地方。”
“其次就是和艾琳修女的仇,好在剛纔殺了紅色小鬼,如果她知道了紅色小鬼被我殺死後,會不會來追殺我,這點需要防備。”
“諾亞帝國大使的真實身份,不過最麻煩的是從他辦公室找到的那份文件,目前還無法判斷真假。”
“還有那天碰到光明騎士團的西門獵說的他們正在給孩子們用藥,這件事等以後有空了再去看看。”
“這些事裡,也就艾琳修女和諾亞帝國大使的事比較重要,其它都是一些小事,等有機會……咳咳……”
此時屋裡的濃霧已經越來越厚重,季生已經睜不開眼了,就連溼透了的衣服也無法阻擋這些濃霧進入季生的肺中。
季生趴在了地上,緩了好一會才屏住呼吸站了起來,將手指伸向了窗戶,季生打算再嘗試一次。
“咦,可以。”季生喜出望外,他的手指可以伸出去了,並未被彈開。
季生連忙邁出腳。
“砰。”
突然燃燒着的橫樑掉落,死死地壓住了季生。
不過季生運氣很好,只是腦門被壓住了,但也很倒黴。
被燙得生疼的季生,伸出雙手想要推開橫樑。
但小兒的臂力根本就推不開巨大的橫樑。
“難道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對,我現在並不是季生,而是一個小孩,這身體不是我的,他死了我不一定死。”
“……”
季生短時間內思考了很多,最後還是不敢冒險,想要在胸口畫了倒三角。
可季生手剛放在胸口上,腦袋的疼痛就讓季生下意識把雙手又放到了橫樑上,想要推開橫樑。
一陣白折騰後,季生的雙手被烤出了香味。
季生竟忍不住舔起了嘴脣,咽起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