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劉飛此刻也在的話一定驚訝玩世不恭的老董也有如此嚴肅的一刻。
在全球將星雲集的指揮中心裡，只是中校軍銜的老董自有一股氣勢。
他是誰？
大部分將軍都不知道，甚至包括華夏的將軍們也都對其不熟悉。
一個外圍軍團的直屬營能有什麼戰鬥力？難道因爲是林昆將軍的老部下所以才特地過來的？
林昆起身，快步走到老董面前，先是嚴肅地敬了個禮，然後使勁拍了拍老董的肩膀，感慨道：“我是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也會動，沒想到啊。”
“林將軍，指揮中心的位置是絕密，隨意讓人進入是否存在泄密的危險？”南美的一個將軍不滿道。
林昆心情很好，他擺擺手：“這位不一樣，他就是我們這次‘銜尾蛇’攻勢的核心，他將帶隊穿過三十五個外空間，借道三族領地進入‘斷罪山’。”
指揮中心一片譁然。
‘銜尾蛇’攻勢是這次戰爭的行動代號。
大家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就是爲了排遣一隻小隊進入‘斷罪山’與那邊取得聯絡。
可這樣的任務交給一個普通的直屬營指揮官是否有點太草率了？
林昆話音剛落就有至少十個人提出質疑。
老董一言不發。
林昆笑而不語。
等大家意見說個差不多了，林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董營長還有他的兄弟們曾經隸屬執法廳第一直屬軍團，我想是哪隻軍隊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最開始質疑的那個南美將軍小聲道：“就是那個軍團消失，但番號依舊被執法廳保留起來的部隊？”
林昆點頭。
“早知道是他們我還擔心什麼。”
“我就覺得他有點眼熟，去年高考前後的時候華夏不是公佈過一段戰鬥錄像嗎，當時錄像中的軍人好像就是他們。”
“對對，有這回事。”
數百名將軍再無一人有異議。
老董他們或許戰鬥力上已經不能和當年同日而語，但論威名，論經驗，全世界都少有他們這樣的精英。
此次三十五個外空間的行動戰鬥力還在其次，關鍵是要有足夠勇敢的心和堅韌的意志以及足夠的應對經驗。
從這一點看，當年被譽爲人類最強三大軍團之一的執法廳第一直屬軍團當之無愧。
見大家沒了意見，林昆給老董遞了個眼神，兩人去了單獨的辦公室。
眼前沒了外人，林昆一直保持的笑容陡然消失。
情況，並沒有像他表現的那樣輕鬆。
“不好打？”老董跟林昆是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出情況不對勁。
林昆搖頭：“非常不好。羅城已經盡力了，他的指揮堪稱藝術，全球數萬軍團，上千個攻擊集羣，涉及戰線多達三千五百多個。我都沒想到羅城能打得如此驚豔，可關鍵是……”
“外空間三族表現得太剋制了。”曾經身爲軍團長的老董在戰略眼光上同樣不俗，他一語道破了林昆的疑慮所在。
林昆點起一根菸：“沒錯，三族表現得太剋制了。直到目前位置，各個戰線哪怕是外空間沒有出現一個高階戰力，咱們的高階學者們也不得不保持警惕沒有出動。結果結果戰爭變成了軍人和低階學者之間的一場消耗戰，三族消耗得起，咱們消耗不起啊。”
老董沉默了。
林昆的意思他明白。
‘銜尾蛇’行動最開始的目標肯定是想通過高階學者快速奪取各條戰線，短時間內給潛入小隊提供支持，然後迅速撤離避免傷亡。
可戰爭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
無論人類攻勢多猛烈各條戰線上就是看不見一個三族高階戰力的身影。
一開始人類的高階學者還敢衝一衝打一打，可維羅妮卡南方戰線的三個大師級學者在同步跟進作戰時被突然襲擊，三人因爲之前的戰鬥消耗了不少的靈氣，結果根本沒有發揮出戰鬥力就被三族迅速圍殺。
此後指揮中心對高階學者的應用就不得不慎重了。
當‘銜尾蛇’行動的戰略目標達成後，各條戰線必須爲潛行小隊提供通道支持。
那纔是最艱難的時刻，如果三族發現了人類的目的，高階戰力必須在關鍵時刻挺住它們的瘋狂攻擊保證小隊不受任何影響。
如此以來，戰爭變成了一場消耗戰。
且不說海量的戰備物資，單單是那不斷刷屏的紅色陣亡名單就足夠人族高層心痛多年了。
老董沉聲道：“行動越快結束，我們的損失越小。我建議潛伏小隊同步跟隨行動，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減少時間。”
林昆思考片刻，搖頭道：“不行，現在前線戰事慘烈，咱們還要突入外空間三族控制區，你們隨時可能遭到襲擊，萬一出了事。”
“我們直屬營五百八十一個兄弟已經全部簽署了請願書，每二十個人組成一個小隊分散到各個軍團前線。只要有一隻成功進入，那便是勝利。”
林昆神色大變，如果這樣的話能有幾人活到最後？
“你可要想清楚，現在的戰場就是個絞肉盤，你們連十分之一的人都活不下來。”
老董笑容灑脫：“其實我們已經多活了二十年，早就夠本了。劉飛他……越在斷罪山吧？”
“你怎麼知道？”剛說完，林昆又恍然大悟：“是‘守墓人’給你說得。”
老董點點頭：“‘守墓人’說罪孽佈置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甚至動用了戰略級心靈暗示對全球人類進行催眠。”
“他連這也知道了？”林昆震驚，之前兩人見面的時候守墓人曾經說過關於技術奇點的問題。
只可惜當時他沒有足夠的數據沒能得到全球參謀聯席會的認同。
當‘斷罪山’通道失守，林昆跟科學聖地諸位大佬視頻會議結束不到一個小時。
他又受到了一條匿名短信。
“我失誤了，沒有發覺對方的陰謀。斷罪山絕不可丟失，這關係人類命運，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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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人在沒有任何信息的前提下推算出罪孽的陰謀，這個人短信最終讓林昆下定決心。
不管是爲了劉飛，爲了斷罪山的數千萬軍民，還是爲了人類的命運。
這一仗，必須打！
林昆看向老董：“他還給你說了什麼？”
老董苦笑：“當他告訴我劉飛也在‘斷罪山’的那一刻，我已經猜到了三族的陰謀是什麼，這是我跟兄弟們的命，所以我們必須站出來。”
“什麼陰謀？”
老董搖頭：“我發了人族血誓，這個秘密決不能說。說出來……可能就是毀天滅地，因爲天上，長着耳朵呢。”
“毀天滅地？長着耳朵？”林昆不懂他想說什麼。
“王耳無上就是當年的第八夜吧，這事跟他也有關？”林昆作爲最高層已然知道了王耳的存在。
老董依然搖頭：“王耳無上幫過我們，但這件事跟他關係不大，這是另一個決不能說的秘密。決不能說！”
決不能說？
林昆皺眉重複着這四個字，好像從哪裡聽到過的樣子。
許久，林昆猛地擡頭，失聲道：“彼岸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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