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門。
靳長歌他們找了一家咖啡店,走進去,坐下。
安再華有些氣憤,說道:“這個韓國人實在不要臉了,竟然獅子大開口,開出那麼離譜的價格,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邢一忠臉色也不好看,剛纔三星集團的態度,分明就是在他們臉上抽巴掌,滿懷誠意的去,沒想到人家就算開出五十萬美元的價格。
真是將他們當作叫花子了!
這時,漂亮的女服務員走過來了。
“幾位先生,您們好,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一杯卡布奇諾!”
“我也和他一樣!”
安再華說了一聲,然後那女服務員的眼睛落在靳長歌身上。
“我要一杯拿鐵,謝謝!”
“好的,幾位先生,請稍等!”
女服務員笑盈盈走後,靳長歌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們一直以來做錯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聞言,安再華與邢一忠皆是疑惑的看了過來。
靳長歌微微沉吟,然後說道:“你們覺得,我們現在輪流見這些世界級品牌的巨頭公司,是爲了什麼?”
沒等倆人說話,靳長歌便是繼續說道:“我想,除了摸這些公司的底外,更多的還是爲了拓展所謂的人脈關係,想要結交一下這些巨頭公司,在以後我們公司發展的時候,希望能夠拓寬我們的渠道,對我們公司的發展帶來一定的幫助,是不是?”
倆人聞言,微微點頭。
這確實是他們最大的目的。
“我之前也這樣想,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們都錯了。”
靳長歌雙眼微眯,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沉聲說道:
“我們在結交這些大公司的時候,忘記了我們的層次,一個人自己的層次,決定了他所處的層次。他永遠只能和同一個層次的人在一個圈子。這個社會只會越來越現實,談感情太假了,不如直接談利益。既然每個人都是奔着目的而來,爲何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直奔主題,合則來,不合則去。”
這時,咖啡也上來了。
漂亮女服務員將咖啡放在桌上後,靳長歌幾人道了聲謝。
待到前者踩着給個高跟鞋走後,靳長歌又說道:
“因爲人性有這樣一個弱點:當你在別人面前敞開一切,他就會覺得你一覽無餘,然後就會拿捏你。因爲你的七寸,已袒露在那裡。這是一種大忌。皇帝身邊的寵臣很多,結果要麼是被皇帝砍頭,要麼被別人砍頭;領導身邊的紅人經常換,要麼是給領導背黑鍋,要麼得罪一羣同事;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很多,一旦涉及到利益關係就大打出手;深愛的戀人很多,大部分都各自奔天涯。”
聽到靳長歌的話,安再華與邢一忠都明白了前者的意思。
“靳總,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沒必要急着去和那些公司拓寬人脈?”
安再華問道。
“不,準確的說,現在我們有這個結交的心,人家卻看不上我們,在這些巨頭面前,若不是我們現在手裡還有【美圖秀秀】這塊蛋糕,人家一定不會和你坐在一張桌上,我們現在搞錯了一件事兒,將外求變成內求,外求就是求資源、求渠道、求關係、求人脈,到頭來卻發現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內求就是將自己精力都放在應該做的事上,將你的特長髮揮到極致,自然就會把別人吸引過來,然後滿足自己的需求。”
“明白了!”
安再華微微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們何嘗不知道,只是最近世界級巨頭公司在他們的一紙邀請下,紛紛來到了京城,這種盛況,確實讓他們心中都生出了一種驕縱的情緒,自認爲他們很厲害。
實際上,正如靳長歌所言,他們有些盲目自大了!
想和這些巨頭公司談交情,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還不夠格!
就算是那些他們眼中的小公司,恐怕他們現在在鞠躬討好時,也看不上靳長歌他們。
說白了,這些人能夠紛紛前來,不是爲了靳長歌他們,只是都看中了那款【美圖秀秀】的軟件而已。
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
這是真理。
所謂“人脈就是錢脈”,纔是當今最大的謊言。
看着倆人的神情,靳長歌說道:“你們不必自責,這事兒其實我也有責任,都是被一時的情景給搞暈了頭,這也算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邢一忠撇嘴笑道:“沒想到,這次人家倒是給我們上了一課。”
“還好,現在及時醒悟過來了。”
安再華點了點頭,然後擡頭問道:“靳總,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靳長歌雙眼微眯,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們直接舉行一個競拍!”
“競拍?”
“對,就是競拍,我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人脈這些東西,而是金錢,我們的原則只有一個,誰出的錢多,這個專利權就賣給誰,管他是世界巨頭公司還是小公司,只要價格高,我們就賣給他!”
霸氣.......
依舊是這麼霸氣!
安再華與邢一忠看到靳長歌身上的那股氣勢,神情也是微微一震。
猶豫了一下,邢一忠開口道:
“靳總,我這兒一個小建議,你提的那個競拍是好的,但若是直接用拍賣的方式來決定這款【美圖秀秀】的歸屬,着實太簡單了些,而且這也達不到我們最大的利益。”
“怎麼說?”
靳長歌眼睛一亮。
“正如你所說,我們可以先舉行一場競拍,限定一個底價,淘汰掉大部分的競爭者,然後再與那些剩下的“入圍者”慢慢詳談,畢竟這涉及金額太大,即使是有些大公司也未必那麼多閒置資金,這樣我們也可以允許一些股份之類的東西抵押,甚至我們可以將專利權分開來拍賣,多元化的買賣方式,我們才能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好主意!”
靳長歌讚歎了一聲,他剛纔僅僅提出了一個粗曠的方案,前者竟然就將這個方案細化了,想得是如何來過最大的利益。
“那靳總,你覺得競拍這個限定價應該定位多少?”
邢一忠問道。
靳唱歌笑道:“我畢竟是門外漢,這事兒你來拿主意吧!”
邢一忠也不推辭,直接說道:“好,那靳總我現在就回去做一個詳細的方案,然後您來看!”
“好!”
事情很緊迫!
所以幾人也沒有了喝咖啡的興趣,直接買單走人了。
........
深圳。
此時,在一層寫字樓裡面。
圍着一大羣人,氣氛有些沉重。
“林總,真的再沒辦法了嗎?”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戴眼鏡的男子開口問道。
在他們中間,是一位身穿藍色西裝的青年,二十七八歲的年齡,手腕上戴着一個十幾萬的手錶,腰間勒着一條lv的皮帶。
聽到前者的詢問,那青年無奈一笑,說道:
“軍哥,我也沒辦法啊,我老爸做生意賠了,我這邊也斷了資金鍊,之前還好說,我拿出點錢大家做點事情,失敗就失敗了,沒事兒,就當玩個樂子了,但是現在不行了,我這兒也沒錢了,所以大家夥兒,你們就多理解理解吧!”
張彪也皺着眉頭,說道:“祥子,軍哥他們說現在視頻網站已經到了關鍵關頭,咱們已經做了這麼多了,就要到了回報的時候了,你這突然撤資,這不是白白損失了那麼多錢嗎?”
青年苦澀笑道:“彪子,理解吧,我這兒真撐不住了,再說了,你也別糊弄我,你們說的這個視頻網站,太難了,要想有點成績,需要源源不斷的砸錢,哥們我也是玩一票,現在沒錢玩了,所以大家夥兒,就這樣吧!”
說罷,青年便是擺擺手,瀟灑的走了。
而在場的衆人,則都沉默了。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