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凌晨4點了。
那天邊,已經開始慢慢吐出一些魚肚白。
招待廳。
靳長歌躺椅子上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腦海中一片亂麻,他一直在想,這事兒怎麼跟陽子的父母交代,甚至他曾想過用一些善意的謊言來隱瞞,但是這個念頭很快又被他打消了。
不管怎麼說,那是陽子的父母,是他最親的人,現在兒子死了,無論怎樣,他們也有知情權,雖然他本意是善意的,但是在這種事情面前,根本沒有所謂的善意與不善意,欺騙就是欺騙。
搞的一陣心煩意亂,走出門,發現很多的警察都趴在桌上小憩,男男女女,靳長歌還看到了那個陳靜警官也趴在桌上,在她面前堆放着一堆的檔案。
靳長歌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外,凌晨的空氣還是有些冷的,靳長歌坐在臺階上,看着那天邊越來越亮,一點點的紅色朝霞彷彿甦醒了一般,逐漸的升起。
突然看到馬路不遠處一個環衛工人,正拿着掃帚打掃着街邊的樹葉紙屑垃圾,在城市中,起的最早的人莫過於這些環衛工人,等到他們將昨天無數人遺留在街邊的垃圾打掃乾淨,那就證明着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掏出手機,靳長歌撥通了姜維的電話。
手機中的“嘟嘟嘟”聲一直在響,直到快一分鐘鍾了,電話才被接通。
“喂,長歌,怎麼了,現在可還是凌晨,有事兒明天不能說麼,正做着夢呢,你打電話啥事兒?”
“陽子死了!”
“啊?你說什麼?”
“我說,陽子死了!”
聽到靳長歌的話,姜維渾身打了個激靈,一骨碌從牀上翻起來,“你在哪兒呢,我立馬過去!”
“東區公安局。”
“好,等着我!”
.......
.......
約莫二十多分鐘,靳長歌看到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向他駛來。
車停下。
姜維從車裡下來,頭髮還亂糟糟的,顯然還沒來得及洗漱,來到靳長歌面前,姜維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坐下說吧。”
靳長歌拍了拍旁邊冰涼的臺階,坐下來,偏頭看着靳長歌,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孫陽他怎麼會......”
“他從80層高的天台上跳下來了,當場死亡。”
“跳樓?爲什麼?”
“因爲他殺人了,而且一連殺了二十二個人。”
“什麼?”
姜維猛得從地上蹦起來,雙眼瞪得圓溜溜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還記得高中的時候,陽子每天晚上11點準時要到外面接他女朋友的電話嗎,那時候我們還一起笑話他呢,可是老薑,你知道麼,在那個時候,他的女朋友早已經死了,被一羣人渣給害死了,陽子那時候就已經魔怔了!”
“這次被他殺死的那些人就是原來那些人渣?”
“是。”
在短短几句中,姜維很快就將事情還原的差不多了,沉默了一會兒,姜維說道:“他藏得好深啊!”
在高中的時候,他們一直以爲,每到十一點孫陽的女朋友就會“準時查崗”,兩人煲電話粥有些膩味,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孫陽自己在打電話,他用一種極爲獨特的方式在懷念他的女朋友。
“孫陽呢,我去看看他!”
“現在看不了,等到案子結束後才能看到。”
站起來的姜維又坐下,陪着靳長歌呆呆地看着那越來越紅的朝霞。
靳長歌道:“現在我就在想,這個消息該不該告訴陽子的父母,我擔心......”
“必須告訴他們。”
話沒說完,姜維便是回頭極爲肯定的說道:“不管會發生什麼,他們是孫陽的父母,現在兒子出事兒了,這些知情權他們還是有的,而且,就算你不告訴,警察也會通知家屬的。”
靳長歌點點頭,“我考慮了很久,也覺得這種事兒不能瞞着他們,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說。”
“實話實說。”
姜維站起來,說道:“走,現在我們就去他們家。”
看着半天沒有起身的靳長歌,姜維皺眉,“走啊,這件事兒易早不易遲,越早知道越好,你還磨蹭着幹什麼,我知道你與孫陽是鐵兄弟,但是再怎麼樣,人家是孫陽的父母,你覺得你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麼,若是將來人家父母知道了,到時候你又如何自處?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有什麼權利瞞着他親生父母?”
這時,靳長歌卻尷尬的一笑,“我是腿麻了!”
姜維盯着靳長歌突然笑了幾聲,然後伸出手,笑道:“來吧,拉你一把!”
靳長歌胳膊伸過去,用勁站起來,然後扶着姜維的肩膀,狠狠在地上跺了幾下,等到腿恢復知覺後,他們才坐上靳長歌的保時捷911。
姜維看着雙眼發紅,滿臉憔悴的靳長歌說道:“我來開吧,你在椅子上躺一會兒。”
“行。”
靳長歌沒有勉強,一夜沒睡,再加上情緒劇烈的波動,現在看到姜維來了後,他才感覺到一陣倦意襲來。
.......
......
這一覺靳長歌夢到了孫陽,他被人捆綁在一根柱子上,看着從遠處飄來的身影,滿臉笑容的看着他。
靳長歌張大了嘴巴,驚訝道:“陽子,你丫成仙了?”
孫陽笑道:“殺了那麼多人,原本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的,不過正好被文殊菩薩看到,她念我一片癡情,特賜我爲“癡情童子”,讓我跟在她侍候十年,便讓我轉入輪迴找到我的阿雪!”
靳長歌聽得驚呆了,“癡情童子?你這狗日的居然還有這麼好的運道?這不科學啊!”
只見得孫陽偷偷摸摸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後,才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你不會是說你又看上了那漂亮的仙子吧?”
“不關仙子的事兒,我現在可是癡情童子,除了阿雪不會再喜歡任何人的,呸,被你給帶跑了,你知道麼,我在地府看了生死薄,在你的名字後面,居然沒有因果,也沒有你死亡的時間,你說怪不怪?”
靳長歌沒好氣的說道:“滾滾滾,照你這樣說,那老子豈不是不死了,你丫都成仙了,還在這兒忽悠老子,你有沒有節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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