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重要的安排,但也沒有陪書記你檢查工作重要啊,呵呵,那什麼時候走?”楊喻義還是答應了。
“稍等一下吧,讓小劉給下面通知一下,你也喝點水,免得一會渴的難受。”
楊喻義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水,喝了幾口,隨口問了一句:“對了,季書記,昨天你沒有參加會議,我先把會議情況給你彙報一下吧?”
季子強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大概情況我也知道,不用匯報了,昨天我還在市委和秋書記談論了這個新城的很多問題,葉眉也聽支持的。”
“奧,秋書記是你的老領導了,肯定會支持,你們昨天談的時間不短吧?”
“不短啊,從政府出去,一直在省委啊,後來秋書記還請我吃了晚飯,還說到你了,讓我多向你學習,讓我不要驕傲,呵呵呵。”
“呵呵,秋書記真是讓我羞愧難當了,我哪有什麼值得書記你學習的地方啊。”楊喻義心中冷笑一聲,你季子強真是臉厚啊,撒謊撒的如此流暢,還秋書記請你吃飯晚飯,啊呸,昨天直到晚上8點多,,你才從軍區回的家,還是軍區的車送的你,你給我擺迷魂陣啊。
昨天楊喻義也是擔憂了一個晚上,但到今天早上他獲得了昨天的所有情況後,他預感到季子強並沒有撬開徐海貴的嘴,看來徐海貴還要頂一下的,所有犯罪的人都會有一個負隅頑抗的心理,徐海貴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的犯罪事實,因爲他手上是有人命的。
但這不是說徐海貴就不會把自己供出來,在他實在擺脫不掉北江大橋的火災犯罪之後,他絕對會把自己供出來的,但只要那件事情沒有做實,他可能還要頑抗幾天,這就好,有了他這幾天的挽狂,或許自己又能逢凶化吉了。
時間對自己是很有用處了,楊喻義就打算抽時間找找蘇良世省長,或許他可以動用省公安廳從軍區手裡接過這個案子,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有辦法讓徐海貴閉上嘴。
這樣想着,楊喻義也就鎮定了一些,但他必須要查實季子強是不是還沒有撬開徐海貴的嘴,自己的一切想法,現在都只是基於這個推斷,要是這個推斷出現了偏差,後悔就來不及了。
季子強和楊喻義形態各異的喝着茶,過了一會,小劉過來說:“已經給下面都通知好了,他們有領導在,書記和市長看看什麼時間過去?”
季子強太晚習慣性的看看手錶,說:“那就現在走吧楊市長?”
楊喻義嘴裡答應着,也站了起來。
兩人下樓,分坐上各自的小車,一路往省鋼原址那一片準備改造成爲新城的廠區而去。
這一個早上,幾乎全部時間都耗費在了這個新城的檢查中,王稼祥陪同一起,做了大量的介紹,這還不算,當檢查完工之後,季子強一改過去的習慣,讓王稼祥準備了一桌酒菜,大家喝了個昏天黑地的,按說幹部
中午一般都不怎麼喝酒,但今天不知道季子強發的什麼屁眼風,不僅喝,還喝的很豪爽。
楊喻義心中有事,想要到省政府去見見蘇良世的,但幾次找藉口想溜,都被季子強強行的留住了,季子強說,我們兩人難的一起出來,今天要好好給全市的幹部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楊喻義苦笑着說:“我們不需要這樣吧?”
“需要啊,你不知道,最近在北江市流傳了很多謠言,說我們兩人矛盾很大,喻義同志啊,這樣的形象對我們兩人都不好,我們今天就要在一起讓他們看看,北江市的幹部隊伍是團結的,也是和諧的,對不對?”
楊喻義有點頭大,攤上這樣一個無恥的書記,自己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看着季子強又端起了一杯酒,楊喻義只好也陪着喝了。
一會季子強又說:“稼祥啊,我發覺你到北江市來了之後,怎麼變得有點遲鈍了,楊市長是你的主官,你們新城籌備組的人都不和楊市長好好喝上幾杯嗎?”
王稼祥趕忙笑着說:“哪能啊,不是看你和楊市長在碰嗎?你們喝完,我們自然是要敬市長的,你們說對不對啊?”
那新城籌備組的好幾個人都連連的點頭,說:“肯定的,肯定的。”
說完,就有人過來了,開始用各種表情,各種語言,各種軟硬相間的方法給楊喻義敬酒了,都是在外面混的人,楊喻義根本不能一概的拒絕對方,他只好喝,也好在楊喻義的酒量不錯,再加上還有市長的威儀在,一時倒也不至於喝倒。
但楊喻義對季子強今天的反常行爲一直都在心中琢磨着,對季子強這個人日常的行爲表現,楊喻義還是多少聽到了一些,今天太奇怪,太蹊蹺,這裡面到底隱藏着什麼企圖。
楊喻義並不是一個腦袋愚笨,思維遲鈍的人,在一陣的暗自思量之後,楊喻義突然的茅塞頓開了,他明白了季子強今天反常的原因,也明白了季子強現在的困境,是的,楊喻義徹底看懂了。
楊喻義想,季子強今天不過是在用這種方式拖着自己,他也有點擔心自己會覺察到他已經抓到徐海貴的事情,所以他要拖住自己,讓自己沒有機會去接收其他的消息,就算接到了消息,也要讓自己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做下一步的安排,好狡猾的季子強啊,他給自己搞了一個人盯人戰術。
同時,楊喻義又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季子強還沒有從徐海貴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假如昨天他在軍區的幾個小時裡已經獲得了徐海貴的有用口供,那他今天完全就用不着這樣對待自己了,他會放手讓自己折騰,等自己鬧得動靜夠大了,他纔會一下收攏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
這也就表明,季子強更需要時間,對一個像徐海貴這個的頑劣之徒,恐怕沒有三五天,根本就撬不開他的嘴,這也就預示着,季子強要和自己在時間上曬跑了。
想到
這裡,楊喻義鄒了一下眉頭,他應付着端起了酒杯,和一個籌備組的領導碰了一下,但心中一點都不輕鬆,因爲楊喻義知道,在時間上,自己恐怕沒有季子強充裕,季子強他可以陪着自己,讓別人去折騰徐海貴,但自己卻必須親自出面和蘇良世好好談談,讓他幫自己度過這次難關,這個事情是沒有辦法假手於人的,只能自己出面,而且在和蘇良世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自己還必須運用各種巧妙的手法,否則蘇良世未必會幫自己。
對這樣一個刑事案件,一但蘇良世覺察到自己和徐海貴有太多的問題,他肯定會疏遠自己。
但現在的問題是季子強不放手,他不想給自己這個時間。
楊喻義決定要甩開季子強的羈絆,所以很快的楊喻義就醉了,他徹頭徹尾的醉了,開始睜不開眼,說不清話了,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顯然就沒有辦法吃完飯去北江大橋檢查了,一個喝醉酒的市長,怎麼能去談工作呢。
季子強不禁也皺起了眉頭,他同樣的洞悉了楊喻義的意圖,看來自己攔不住楊喻義了。
飯還沒吃完,楊喻義就帶着醉薰薰的樣子說:“季書記,季書記,我不行了,我要回家睡覺,你們誰都不要欄我。”
季子強也只好說:“那行吧,我陪楊市長一起回去。”
“額,好好,我們好像住在一個院子的吧?”
季子強笑着說:“不是好像,應該是確定的。”
楊喻義說着醉話:“那我怎麼平常沒見過你啊。”
“那是因爲我不愛出門。”
“奧,奧,這樣啊,這樣啊。”楊喻義眯着眼,有氣無力的說着,但心中冷哼一聲,你季子強總不能還跟到我家裡去吧,你不可能還陪我上牀睡覺吧。
兩人和王稼祥等人就分手告別了,沒一會,車就開到了市委家屬院,季子強和秘書小張攙扶着楊喻義,到了楊喻義單元的門口,季子強就算在想跟上,也不好提出來,他只得讓秘書小張陪着楊喻義上樓了。
季子強也是心中清楚的很,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一會楊喻義就會離開加來,到省政府去,看來楊喻義已經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了。
季子強看看時間,離下午上班還有一會,他一路沉思着,就上了摟,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不過季子強沒有多猶豫的就打通了葉眉的電話:“秋書記,你好啊。”
“嗯,子強啊,這幾天忙什麼?”
“瞎忙啊。呵呵,我想請秋書記幫個小忙?”
葉眉在那面一笑,說:“看你客氣的,什麼事情,說吧?”
“秋書記能下午和蘇省長談談工作嗎?”
葉眉有點不解的問:“談什麼工作?說清楚一點吧,整天神叨叨的。”
季子強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說:“我那知道你們有什麼工作談啊,總之就是和他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