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若也不想逼人太甚,談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不管怎麼說,如果啓動了這個項目,在其他很多地方還是要依靠季子強的,比如水電,利稅,辦理各種的相關手續,所以她也時可而止。
初次談判還算融洽。
會後在招待宴會上,安子若就對季子強小聲的說了:“子強,你也太認真了一點吧,怎麼連個控股都不想給我,我們還是老同學嗎?”
季子強嘿嘿笑笑說:“我們不僅是老同學,還是....呵呵,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越是我們這種關係,我越要嚴格要求自己。”
安子若搖頭說:“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官員,對了,我可以適當的在我的股份裡給你留上一點份額,怎麼樣,百分之10,行不?”
季子強沒有了笑容,他很認真的說:“不,絕不,爲了我們的那段往事,我也不能這樣做,你的錢也不是風吹來的,等以後你掙大錢了,掙的太多用不完的時候,多幫幫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吧。”
安子若凝視着季子強,看了好長時間,這個男人的胸懷和境界讓她不得不敬仰,雖然自己是絕不會像他這樣傻,但這種人卻可以讓自己仰慕。
季子強有點不自然了,她看到了安子若眼中的內涵,他悄悄的握了一下安子若的手說:“不要崇拜我,我神經本來就不正常。”
安子若就笑了,在這笑容中,她有多了幾分落寞,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是自己曾今擁有,又失去了,這該是多大的遺憾和悲哀啊。
在他們兩人偶偶私語的時候,在季子強握住了安子若的手的時候,他們自認是沒有誰注意,但錯了,那個叫江可蕊的美女一直在暗暗的關注着季子強,但她看到季子強握住了安子若的手,她的心裡就有了一種悽婉的傷痛,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但這確實是她的感覺,她沒有聽說過季子強和安子若的往事,但她知道安子若對季子強津津樂道的背後一定有更深刻的感情在,她希望他們成爲很好一對,但同時也希望他們不要發展什麼更爲深刻的感情,這種心情很微妙,她自己也未必搞的懂。
吃完飯,天剛黑,時間還早,按預定的安排,還有異常歌舞娛樂,季子強就徵求了一下安子若的意見:“子若,現在時間還早,招商局的同志本來是安排你們去唱唱歌,跳跳舞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要是累了就縣回去休息。”
安子若眨了眨眼皮說:“你呢?你要去我就去,你要是說回去看文件啊,寫材料什麼的,那就現在散夥。”
季子強就笑了,說:“真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樣精明瞭,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嗎,那我還能說什麼,今天就陪你們了。”
安子若一下子笑了,說:“過去對你是以朋友相待,所以就沒動腦筋,現在我們是奸商對刁官,那自然是馬虎不得。”
那面坐的江可蕊就忙問了一句:“子若姐,誰是刁官啊。”
安子若擺了擺頭,往季子強這面示意了一下
說:“當然就是這個人了,官不大,跟真的一樣。”
幾個人就一起笑了,對季子強來說,這個安子若不管說什麼,他都是沒有一點辦法的,笑過以後,這個叫江可蕊的女孩又說:“不過我感覺他這個官還是湊合不錯,至少不會讓人反胃。”
季子強在兩個美女的進攻下就有點語拙了,他安慰自己,好男不和女鬥,自己纔不和你們拼嘴勁呢。
季子強想讓司機把安子若和江可蕊送回酒店,他們都說要回去稍微的收拾一下,換件衣服,季子強認識是不以爲然,很有點瞧不起女人怎麼能一天換幾次衣服,但他還是裝出很熱情很理解的樣子,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樓下,然後帶上一堆人,到了早就一定了包場的舞廳。
在舞廳裡,他們開着音樂又喝起了啤酒,主客沒有到,所有的人都不敢輕易的先去跳舞,就算同來的還有三兩位女士,也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只有細心的人才能發現,她們的腳跟在不斷的擊打着節拍。
來了,總算是來了,安子若帶着絕對的風韻,走進了舞廳,她換上了一襲圓領碎花旗袍,那旗袍很長,下沿已經曳地,只露出高跟皮鞋的高跟,豐滿胴體裹的嚴嚴實實,兩條裸露的渾圓玉臂在燈光中異常的醒目。
這付複雜懷舊的打扮,顯示出昔日上海灘繁華新潮,十里洋場,東方巴黎。
安子若巧妙地用旗袍遮掩住稍微有點發福的貴體,用一種歷史文化氣氛渲染自己,也告訴我們一個必然的事實。可謂匠心獨具,彰顯個性,漫不經心中露出她的教養。而江可蕊打扮的迥然不同,首先從顏色上徹底顛覆,她現在是一身黑,讓白天那青春靚麗的一身暖色調變成了冷色調的大幅度跳越,所有人都爲之眼前一亮,一種從新形象。
她動作乖趣,不慌不忙,始終用微笑、讚許的目光迎合着你,讓你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季子強站起來,迎了過去說:“真讓我們大開眼界,兩位美女今天的燦爛一定會在洋河縣的縣誌上記上一筆的。”
安子若抿嘴一笑說:“那縣誌一定要寫好一點。”
季子強說:“沒問題,我親自寫。”
江可蕊就問:“上面會有我的名字嗎?”
季子強皺下眉頭說:“你名字中最後那個心字很複雜啊,我恐怕不會寫呢。”
江可蕊就嬌笑起來說:“那不行,那不行,一定要寫上。”
他們笑談幾句,旖旎的薩克斯就響了起來,又一片星光升起來了舞池裡還沒有人,顯出一種雨後池塘的空濛。
大家都在等主客先下場,季子強就很紳士的做個手勢說:“請安子若女士能夠賞光。”
安子若含笑靠近了季子強,她那香甜的氣息就穿透了季子強清醒的防線,讓季子強爲之一陣的溫馨,他們下了舞池,不是游泳,也不是洗澡,而是一場音樂與光的沐浴。這沐浴是空靈的,儀態優雅,如採荷蘭舟,而洗澡和游泳由於動作誇張只適用於那種重
金屬的搖滾。他們輕盈地行走着,時而牽手翹望,時而顧盼流螢,時而四目相對、抱肩相擁。
安子若的胳臂和季子強翻飛纏繞,兩個身體互相吸引,舞姿嫺熟協調。她在獨領風騷,蓬鬆頭髮顯得慵懶華麗,又透出小家碧玉的百般受寵。
江可蕊覺得人生的美好都讓他們佔盡了,不給自己留下一點。全場人的們似乎也都爲這舞蹈而迷戀,遲遲不肯下足,然而他們又有點不甘心,不甘心美景良辰被這季子強和安子若獨字享受。於是,復又堅決地下了,以他們笨拙的身體模仿着這季子強他們的純粹。
江可蕊的眼圈漸漸濕潤起來,兩顆水滴擠出早以乾涸的河道,不顧性命地跳下來,滑過臉頰,消失了,她想,這一幕與她是那麼熟悉,彷彿又是久違了的。她曾經與她的情人一起出現在那個舞廳,後來他們約好了似的又一起從彼此的身邊消失了,只留下自己和空空的死寂。
現在,自己終於衝出來了,回到了這熟悉的地方,她不敢相信這一步的邁出竟會是這麼容易,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在死寂中苦守苦熬呢?這些年那死寂象一隻蟾蜍一寸寸地不知侵吞了自己多少的生命。
舞曲結束了,安子若說要休息一下,作爲一個精緻女人,她從不跳到髮型不整,氣喘吁吁,她適可而至的休整,在自己休整好了以後纔會從新上陣,在大夥跳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嘎然而止,留下些許懸念。
在第二曲響起來的時候,安子若對季子強說:“你去邀請下我那個小姐妹吧,剛纔我看沒有人敢去邀請她。”
季子強轉頭看看,是的,江可蕊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她的冷淡和高雅,讓洋河縣的這些土狗們暗自菲薄,不敢輕易的上前,她太高貴,太完美。
季子強就說:“你帶來了一個本來不屬於洋河縣的仙女,所以大家都怕會冒犯到她。”
安子若笑笑說:“是的,她是仙女,真的,當你對她有了更多的瞭解,你就會知道,她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
季子強大感好奇的問:“你和她很熟悉嗎?”
安子若搖搖頭說:“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工作單位和電話,當然了,還有她的才氣,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季子強嘖嘖稱奇道:“你真膽大,也不怕她是個女飛賊什麼的。”
安子若就呵呵的笑了說:“你這一提醒,想下很有可能的,她經常坐飛機,飛來飛去的,,嘻嘻,你不要貧嘴了,趕快過去,不然她會傷心了。”
季子強就笑着走到了江可蕊的身邊說:“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跳一去,當然了,你如果要拒絕,一定要說的委婉一點,不要讓我太難堪。”
江可蕊看着他說:“我爲什麼要拒絕你,難道我的樣子很可怕嗎?”
季子強就點點頭說:“很可怕,所以大家都不敢來邀請你,你超過我們大家對美麗的理解程度,其實我也有點自慚形污的,何況那些肚子很大的領導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