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間,那滿桌子的菜就上來了,酒也是上了兩瓶五糧液,季子強心裡一盤算,知道今天藤市長的是大出血了,這傢伙要是一算下來,連酒帶菜,沒個3000顯然是擋不住的,他就‘嘖嘖’幾聲說到:“今天這搞的騰市長是大破費了。”
點好菜後,趁着未上菜的空檔,由於有藤巧在場,氣氛便隨之而活躍起來。大家或說最近官場的一些傳聞,或講社會上流行的一些段子,或在藤巧面前展示自己的才氣,其目的都是希望引起藤巧的注意,或博美人一笑。
一道道十分昂貴的大菜端了上來,單單看看這菜,就顯示出了主人滿腔的熱情。季子強和滕市長一主一客,分坐上端。其餘的幾個市長則依次而坐。
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季子強的言談話語,揣摩着季子強的心情,預測着以後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在必要時應當採取的態度,但這一點都不會讓現在的氣氛凝重和沉悶,因爲在座的各位都是柳林市的精英,他們能夠把握和製造出自己想要的氣氛。
於是,今天晚上的氣氛就顯得很輕鬆,季子強也在盡力的營造着友好氣氛,來沖淡了幾個副市長起初的一點點拘謹,漸漸的,大家也沒有了往常官場宴會的緊張和擔心。
季子強和這幾個市長彷彿是一見如故,談笑風生,他們從美國流氓談到大韓人民,從火箭上天談到海底石油。從美經濟危機談到肉價上漲……大概是海闊天空的話題能夠縮減眼前各自利益的分量,體現人的胸襟的浩瀚和氣質的超脫。
不過,他們的談話又不似民間的調侃,各人說話應酬得體,敬酒勸菜禮儀有度,話題中盡攬風雅、時髦與流行的語彙。令等待敬酒的人也是聽得如癡如醉。
“啊,喝酒啊,別光說話。”藤巧在表面上也和別人一樣靜靜地聽着,心裡卻早就着急了,光說話不吃怎麼得了,那最後剩一堆怎麼辦!
“喲,季市長,我們光顧自己說話,冷淡這位美女了。”劉副市長站起向來,遠遠伸出手與藤巧碰了一杯。
雖然藤巧沒太大酒量,這些刺激性的混合液體灌在她的胃裡此時卻很順暢,自己已經自認成爲了季子強的一派,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了,這讓她有了安全和期待。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敬了季子強幾杯,然後他們就開始相互攻擊、表示起來,季子強和每人滿滿實實的喝了,見他們自己鬧了起來,就面帶微笑,隔岸觀火了。
狄寶梅看見藤巧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襯衣,便說:“藤市長,你知道在西方,紫色代表什麼感情嗎?”
藤巧心裡知道他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但也有點好奇,便禁不住回答道:“不知道,你未必知道啊?”
狄寶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點賣弄地對藤巧道:“我當然知道,根據瑞典心理學家威克?奧斯汀的研究,人對色彩的偏好無意中暴露了人的深層意識。比如有些人喜歡亮色系列,那麼其人的性格比較開朗但有較強的控制慾;喜歡冷色調的,可能有抑鬱症的傾向,並有虐待人和受虐的潛意識。”
藤巧果然對狄寶梅的這套故弄玄虛的理論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以手支頤,問狄寶梅道:“那麼我這紫色有什麼講究呢?”
狄寶梅很嚴肅的說:“紫色屬於冷色調系列,但喜歡紫色的人,表面上是沉着、冷靜、理性,但實際上是情感比較豐富的人,願意接受他人的愛,喜歡他人的呵護,而且……而且那方面的慾望也應該比較強。”
藤巧開始聽得還比較感興趣,但聽到最後一句,卻不禁滿臉飛紅,一怒而起,將手中的筷子擲向狄寶梅。
“我就知道你這個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不聽了,不聽了。”藤巧一臉嬌嗔之色,使狄寶梅心裡不由一蕩。
副市長平智容對藤巧說:“藤市長,你看看狄寶梅的心裡多陰暗齷齪,專門設了圈套讓你鑽,你卻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是大哥我好,對你那是沒得說,百分之一百的誠心實意。藤市長,以後哥我就是你的保護神了,誰要是對你有叵測之心,那要先從我的身體上先踏過去。”
平智容慨激昂的表態,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沒有想到,藤巧眉眼一橫,對平智容說:“你是什麼東西,還不是與狄寶梅是一丘之貉。你以爲你這番表白能打動我的心啊。列寧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在市場上常常可以看到這種情況,那個發誓發得最厲害的人,恰恰是想把最壞貨物推銷出去的人。”
平智容被藤巧一說,尷尬地笑笑說:“還是我們的藤市長厲害,鋒銳所及,誰能抵擋?我還是豎白旗算了。”
藤巧就高興地說:“你們兩個滿嘴跑馬,不知天高地厚的。”
大家嬉笑怒罵之間,那酒菜已然上了,於是,觥籌交錯間,大家也進入了另一個境界。杯來杯往之中,不經意間,都有了幾分醉意。
酒過三巡,副市長平智容便道:“我們這樣幹喝也真沒意思,不如先請藤副市長給我們講個笑話吧?你們說怎麼樣?”
這幾個人那自然是點頭慫恿着,只有季子強光笑沒說話。
這藤巧就說了:“爲什麼要我說笑話啊?我請你們吃,請你們喝,還要給你們講笑話,我都成三陪了。”
大家就笑了,那平智容就說了:“藤副市長啊,這頭一名講故事的今天還必須是你,今天可是你的特殊日子啊。”
藤巧就很奇怪了:“怎麼今天是我的特殊日
子啊,說說,說對了我就先講。”
平智容副市長就很揶揄的賊嘻嘻的說:“就因爲你今天請我們吃,請我們喝的,花錢不少,這對你可是個大出血啊,出血的日子那還不特殊啊。”
這一下幾個男人都笑了,藤巧副市長恨恨的瞪了平智容副市長几眼,自己也忍不住也笑了。
平智容副市長很嚴肅的說:“那在你這個很難得的日子裡,你就先講一個吧。”
藤巧就很無奈的說道:“那我來給大家說一段,有次一個外商請我打高爾夫球,我看到有一個高爾夫球員正在發球。練了幾下揮杆後,他走向球,準備打第一洞。他剛要開始揮杆,一位身穿婚紗的女子淚流滿面地從停車場跑過來。她一到球座那就大喊,"我不能相信!你怎麼會在幹這個?"球手平靜地揮杆擊球,球直上球道。他望着女子,把球杆放到包裡,然後說,"嘿...我說過只有當下雨時才...(舉行婚禮)。
“哈哈哈…….”這次在場之人無不大笑。
季子強是一面的笑,一面說道:“這女士看來是選錯天氣出嫁了。”
這正在說着話,藤巧就用筷子夾了口菜準備吃,劉副市長忙說:“藤市長,看清再吃。”
藤巧仔細一看,竟然自己夾上的是一個爆炒的鞭花,她臉一紅,不好意思,這一不注意,爆炒鞭花不慎掉到腿上,平智容大驚說到:“這玩意真厲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還認識路!”
幾個人又是一整的好笑,一陣好笑過後,現在這五個市長已經哥們,姐們的一通亂叫了,季子強一點都沒有喝醉,他內心很是高興,因爲他明白,一個以他爲首的派系正在逐漸的形成。這頓飯效果很好,大家吃得開心,說得開心,季子強也是很高興的,沒想到這些平時看起來面孔嚴肅,一絲不苟的領導,鬧騰起來,一點都不比縣上那些遜色。
吃完飯,時間還早,季子強就準備回家一趟了,他們來的時候都帶的有車,但現在季子強喝了些酒,他就讓許老闆安排了個車把自己送了回去,這幾個副市長也都喝的不少,許老闆酒店是有幾個司機的,幫着他們把車開上,一一送回了家。
季子強回到了家裡,就見客廳內,老爹,老媽和另外一個人正在吃飯,兩位老人家一見季子強,都很驚喜的問:“哎,子強,你怎麼回來了,提前也沒打個電話。快,快,來坐下,這是鄉上的王支書,今天到村上檢查,和你爸早就認識,讓我們拉回來了。”
季子強就客氣了幾句,這王支書也是聽說季子強是個縣委書記,雖然洋河縣管不到自己這裡,但還是不敢失禮,站起來說:“你是季書記吧,早就聽你老爸說過你,一直沒見過面,真是年輕有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