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林市政壇,各方的勢力除了自己的派系外,還有天派,地派之分。天派往往是上面派來任職的,如韋俊海書記、季子強市長、紀委書記、公安局長、兩院兩長原則上也是上面機關指派的,這些位置很難通過兩會搞到手,柳林人俗稱他們爲天派。
而其他的一些位置,比如局長啊,主任什麼的,雖然是市常會會內定好的,一般就走個程序讓人大通過一下,但由於這些位置太多,每年也有幾個是讓人大否決的。
所以走動,走動,活動,活動,拉拉票也就在所難免了。
季子強當然是不需要了,他在兩會籌備會上講了一次話,也就放開沒管了,這不是洋河縣,什麼都要他親自操勞,這市政府和市委有的是人,這種活動就讓季子強省心不少,
這些天雖然是離開洋河縣沒多久,但還是挺牽掛那面的,特別讓他牽掛的就是安子若,不知道自己走後她會多失落,季子強也老是覺得對不起她。
他就給安子若打了個電話:“子若,你好啊,我沒有打擾你吧?”
安子若的聲音是低沉的,好象沒有了往日的輕盈和快樂:“季市長啊,你好,你沒有打擾我,我今天不忙,你在那都還好吧,有空多來洋河縣指導指導。”
季子強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心在疼痛,他分明看到了兩個人的有了一種距離,有了一到河溝,他的心就想是被抽掉了血液一樣,馬上就空落落的,往昔很多兩個人在一起的美麗和浪漫,似乎都在離他遠去。
季子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她,來再一次的拉近彼此的距離,兩個人都沉默了,這樣的沉默似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也可以感受對方的傷感。到底安子若還是說話了:“你還會記得我嗎?還會讓我想念你嗎?”
這樣的話沒有讓季子強因爲有人對自己的眷戀而幸福,更讓他傷感,季子強一下子就想起了一首歌:不要再問我你還好嗎。
倦鳥飛晚霞孤獨的回家。
沒有人看見路邊花。
楓葉片片的落下染紅天邊的彩霞。
癡癡的望著遠遠的地方。
人在茫茫的天涯回憶漸漸溶化..........。
季子強黯然的說:“我會記得你,一定會記得你,不管是到什麼時候,也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會永遠的記住你,也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安子若說:“真的謝謝你還可以記得我,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用和你在一起的回憶來陪伴我好好的過下去。”
今天中午季子強沒有回家,他就在機關食堂吃飯,他一去,很多人都是認識他的,官小的也不敢隨便招呼季子強,只能遠遠的對他笑一笑,季子強很滿意這樣的感覺,他匆匆吃完飯,就到辦公室休息了一陣,打了幾個電話,隨便的聊了一會。
到下午剛上班,還沒坐兩分鐘,就見洋河縣的馮縣長敲門走了進
來,季子強一看,就像是見了親人一樣,趕緊的把他拉了進來,也不多做寒暄,馬上是泡茶發煙的一陣忙活,馮縣長也很是激動,到底還是老領導好,這麼大的官了,對自己還這樣熱情。
馮縣長就把帶來的兩條中華和幾瓶好酒,幾包好茶葉放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季子強一見他還帶這麼多東西來,就笑着說:“老馮啊,你怎麼也學會了做歪門邪道了,我們兩個誰和誰啊,還用送這些。”
馮縣長很憨厚的笑笑說:“也不是專門送這來的,就是想來看看你,手裡不提點東西,那沒誠意了”。其實馮縣長想送的還不止是這些,只是他也瞭解季子強的脾氣,怕送錢呀什麼的季子強肯定是不收,說不定還會反感自己。
季子強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心裡也清楚,馮縣長在承包工廠的時候是撈了些油水的,兩個人就說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季子強又反覆的叮嚀他,要他繼續抓好工業改革和旅遊開發,馮縣長也是不斷的給季子強做保證,一定按照季子強過去的構思搞下去,兩個人談了很久。最後馮縣長就提出了下午請他一起吃個飯,坐一坐,季子強對洋河縣也很有些感情,也想多聽下那面的情況,多交代一些以後的工作,所以也就沒有推辭,說好晚上一起吃飯。
到了晚上,季子強沒有帶車,就單獨去了馮縣長說的地方,季子強到了一看怎麼就他們兩個吃飯,這馮縣長也沒有找來幾個陪客,自己到是想在叫幾個人,可別人出錢自己叫人來,好像也有點不厚道,就對馮縣長說:“今天我們就兩個人吃飯,所以不要點太多菜,簡單吃點,主要是聊會天。”
馮縣長也覺得人少吃起來沒氣氛,但他是不需要,也不希望有人來和他一起分享和市長在一起吃飯的快樂的,兩個人也就聊聊天,談談工作,稍微的喝了一瓶,就結束了飯局,走出來以後,馮縣長是一定要季子強到其他地方再坐坐,季子強就問:“那去那裡,我們不然就一起喝茶去。”
馮縣長帶點酒勁說:“茶有什麼好喝的,我們找個地方唱唱歌,跳跳舞去。”說完就拉上季子強上了出租,季子強心裡就很奇怪,爲什麼馮縣長今天來也不帶車,不會是爲了節省吧。這樣想想也就罷了,不再去考慮他了。
一會他們就到了一個叫海瑞的舞廳,這是一個獨立的三層樓建築,底層是留園的大廳,通常接待的是一些散客或者是樓上下來看熱鬧的客人。
穿過一條兩面是鏡子牆的過道,踩着猩紅的地毯上去,二樓基本全是那種裝飾風格各異的KTV包房。小的容納幾個人,大的可以容納二十幾個人。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專門的雅名,要麼是仙人居,要麼是牡丹亭或者是望江閣之類。每個房間因爲名字的不同,在地毯或牆飾用料或整體佈局風格上會有多多少少的不同。
在屋頂和牆壁上特意安裝了多組色調柔和的孔燈,打開時,那種朦朧的意境正符合了一些客人們月朦朧,鳥朦朧,人也朦朧的醉夢與娛
樂心態。
在二樓有兩個比較特別的房間,臨近樓梯的是姑娘們的休息室,這個房間的門與衆不同,是由一種花玻璃裝飾的,但唯獨在玻璃中間多了一塊眼鏡片大小的透明圓玻璃。
通常客人只要在外面,屋內情況就會一覽無餘,通過這種偷窺方式客人能自由點中屋內的姑娘,當然這種機會不是每個客人都有,通常是特別熟的老客纔有這些特權,或者是客人過度挑剔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領班纔會把他們叫到這個門口來。
當客滿時,姑娘們也會被攆到樓下的大廳來坐,然後騰出房間給客人用,顧客是上帝嘛。
海拔的樂聲輕揚,是那種很溫婉輕柔的薩克斯,一樓大廳內燈光朦朧,濃濃的檀香四處飄溢,吧檯那裡一尊二尺多高的關公正圓睜二目,冷眼看世間紛擾。
他們在一個穿着性感,人很妖豔的領班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包間,房間安有多組真皮沙發和一臺立式空調,而且骨子裡有些迷信的老闆還特意在房間裡擺放了一盆點綴生機的富貴竹,看來是開業至今已有幾年光景了,那小竹已變成大竹,鬱鬱蔥蔥,充滿張力,捆綁它腰身的絹絲應該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漂亮領班就問他們:“請問兩位先生,你們有熟悉的姑娘嗎?”
馮縣長就搖着頭說:“我們又沒在這裡上班,哪有什麼熟悉的姑娘,你就撿好的安排,歪瓜裂棗的不要叫進來,進來我也要給你退回去。”
那領班就笑笑說:“你真會開玩笑,我們這都是最好的姑娘,你放心好了,我馬上給你安排。”說完就扭着那好看的屁股離開了。
功夫不大,就見她帶着兩個女孩走了進來。
就見一個姑娘穿一件黑色低胸帶蕾絲花邊的黑色長裙,她用兩隻黑髮卡在頭頂部將頭髮一分爲二,露出潔白寬闊的額頭,後腦的頭髮則被集中地向上攏起被一個古銅色的塑料卡子抓牢了。她的膚色被裙裝反襯得像白瓷一樣細膩動人,乍一看上去,有點像來自十八世紀歐洲的古典美人。
還有一個姑娘更加的吸引人,她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就像是在對人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季子強也有點被她這樣的美麗震撼了,他呆看了幾眼,但他馬上就回過神來,不斷的告誡自己,我現在不是過去那個光棍了,現在自己有家庭,有權位,且不可到處留情,這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和家庭。
馮縣長對女孩的鑑賞能力還是有的,他就把這漂亮,妖媚的小妹妹安排到了季子強的身邊,回頭看看自己身邊的這個也是不錯,比自己來以前的想象要好的多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