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韋俊海就在交通局肖局長還沒到來的這段時間裡,也做出了一定的準備,他也有自知之明,要綁牢肖局長,讓他爲自己豁出去,沒有絕對的力量市做不到這一點。
肖局長輕聲的敲了幾下門,就推門走了進來,他看到了韋俊海,讓肖局長有點意外的是,韋俊海沒有自己在路上想象的那樣沮喪和失魂落魄,他一如往常那樣篤定和深邃的看着肖局長,肖局長對韋俊海的蔑視也就在這一瞬間奔潰了,
他像過去一樣又一次露出了討好和獻媚的憨笑,說:“書記啊,怎麼晚了你還在辦公,真是太辛苦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柳林市離不開你。”
韋俊海用深邃的目光一直看着肖局長,指了指沙發說:“坐,肖局長啊,柳林市雖然離不開我,但卻有人希望我離開,不過呢,或者他們都是在空想。”
肖局長聽到韋俊海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心中“咯噔”的一下,難道自己在路上的那一點想法,韋俊海也能猜到,不,這是不可能的,自己最近幾天就算家裡,也從來沒有議論過韋俊海的事情,一切都是自己在心裡推算。
肖局長很快的從驚嚇中回覆了過來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我看他們是癡心妄想。”
韋俊海沒有坐下來,他在辦公室緩慢的度着步,對肖局長的話他是微微一笑說:“有啊,比如季子強就是這樣的人,不過除了他之外,很多過去我提拔起來的幹部也會有人持這樣的想法。”
肖局長剛剛的一點點鎮定又動搖了,韋俊海到底市什麼意思,他爲什麼把自己叫過來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肖局長戰戰兢兢的說:“什麼人敢有這樣的想法?我看他們真是喪心病狂。”
韋俊海就很認真的看着肖局長說:“他們一點都沒有亂想,我確實遇到了問題,但只要你肖局長出手,我相信一切都會解決,那麼,將來我還是我,你呢,你過去一直希望的財政局局長的位置就一定能到手。”
肖局長有點流汗了,其實現在已經要到10月了,天並不是很熱,他也算宦海老人了,他也看的清時局,在這個時候韋俊海要自己辦的事情,一定是充滿了危險,自己該怎麼辦?決絕?還是同意?他不敢輕易的回答了。
他這樣的態度早就在韋俊海的預計中,韋俊海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說:“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那樣我就真的會倒臺了,可是在倒臺後,會有很多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也不管是我來揭發,或者是季子強的清理,總之他們都會陪我一起下去,有的人應該比我跌的更慘。”
韋俊海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肖局長又說:“比如你吧,你認爲我倒臺了你過去那些問題季子強不會去查嗎?你和市建委主任郭一錦他們一起違規發標,接受大鵬公司鉅額回扣,讓呂劍強幫你找了一個叫蘇琴
的女孩的事情也能輕易掩蓋,呵呵呵呵,你是癡人做夢。”
肖局長徹底的讓韋俊海擊垮了,他也明白,自己很多違規,違法的事情韋俊海都知道,當然我,自己每次的好處也是給韋俊海送過的,但當韋俊海今天叫來了自己,自己不去按他的心意辦事的時候,反目成仇那是必然,到時候他拉不拉自己墊背就很難說,誰讓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韋俊海挑上呢?
肖局長就牙一咬,擡起頭對韋俊海說:“書記,你說吧,要我做什麼事情,我這人別的好處沒有,但忠心不二是我的天性。”
韋俊海冷凌的看看肖局長,點下頭說:“好,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過了這一關,你的前途就會一片光明。”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中,韋俊海和肖局長做了詳細的規劃和設計,一個陰謀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當韋俊海送走交通局的肖局長的時候,已經夜色蒼蒼了。
季子強是一點都沒有想到,圍繞着他的一個陰謀正在逐漸的形成,他在處理完了今天的公務以後,準備回省城去,他必須儘快的確定下來在韋俊海這件事情上的明確態度,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的季子強已經跨越了盲目和衝動的階段,他現在更成熟,也更穩健,他已經把柳林市這裡的變化和動盪聯繫到了更高層的北江市佈局中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判斷來影響到整個大局。
車在晚霞中奔馳着,車廂裡很靜,只有車輪在高速路上哪“沙沙”的摩擦聲,整個路途季子強都在沉思,他一直似睡非睡的眯着眼,車道兩旁的樹鬱鬱蔥蔥,似乎要把旁邊的河水掩藏起來,霧氣籠罩着那片樹林,那一切就像是一幅畫卷,霞光透過雲的縫隙,毫不吝嗇的灑在水面上,暮靄中的的水面折射炫麗的陽光,穿透了霧氣,進入了季子強的眼睛,流入了他的心田。
他就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從自己意氣風發的走進柳林市政府的那一天,一直到今天坐在了柳林市政府首腦位置,這一切都歷歷在目,他甚至還能記得自己第一次和葉眉在政府辦公室有過的哪美麗的曖昧,是啊,應該是曖昧,因爲那個時候自己還是那樣充滿了好奇和緊張。
後來呢,好像自己就不斷的有了女性,她們讓自己不斷的成熟和老練起來,這種成熟除了生理上的變化之外,還有更多的心裡和性格的變化,現在回想一下過去的那些往事,有的分明會讓季子強羞愧和感覺荒唐,這其實都市一種時代的符號吧,那時候自己真的很年輕,很衝動。
季子強這樣反省和回憶着自己,要不了多長時間,車就到了省城,季子強在踏入江可蕊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決定忘記過去了,他更渴望自己未來的美好。
樂世祥和江處長坐在客廳裡,但江可蕊還沒有回來,剛纔聯繫的時候,她說自己正在錄製一個節目,估計回來的會很晚。
看到季子強走進來,樂世祥和江處長都很
熱情的招呼了一聲季子強,很快的阿姨就過來請季子強先去吃飯了,季子強說:“我來的時候剛在政府伙食上吃過飯的,現在一點都不餓。”
樂世祥和江處長也沒有勉強季子強,大家就坐在了一起,這時候季子強就有一種想要和樂世祥探討點問題的傾向,江處長很快就看了出來,她笑着對季子強說:“子強,你和你爸爸坐會,我去看會電視,你們自己聊聊。”
季子強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通事明理的丈母孃,笑了笑說:“好的,謝謝你。”
丈母孃就很憐惜的看了一眼季子強說:“這孩子,怎麼還是改不了,在家裡就不要這樣客氣。”
樂世祥也已經感覺出來了,對柳林市的這次礦山事故,樂世祥也做了深刻的考慮和戰略性的計劃,這不是一件小事,在權利的角逐中,有時候很小的一件事情也會演變成一場大的戰役,很多決戰也都是先從一個班,一個排的衝突中展開的。
他看了看季子強說:“子強,是不是要談談柳林市現在的局面。”
季子強毫不掩飾的說:“是啊,樂書記,柳林目前有了一個絕佳的契機,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做。”
樂世祥笑了一笑說:“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了,那麼你先來說說權利鬥爭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季子強就稍微的想了一下說:“權利鬥爭的最終結果就是爲了更好的掌控權利,他不是爲了解恨或者是消滅對手”。
季子強很明白權利鬥爭內涵的人,對韋俊海這個人,季子強一直只是把他看着對手,卻不是仇人,這個道理本來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明白,季子強走的快了一點。
樂世祥沒有想到以季子強這樣的年紀竟然能這樣透徹的明白這個道理,他很讚許的看着季子強說:“子強啊,你有點讓我吃驚,不錯,是這個道理,但很多權利場中的人都往往搞不清這一點,很多人僅僅是因爲嫉妒或者仇恨,就輕起戰端,這是一種政治幼稚的表現。”
季子強就談出了自己對目前柳林市格局的看法,他對樂世祥說:“柳林市需要和平,更需要穩定,我不想在毫無意義中拉起這場鬥爭的序幕,更不希望我的這場爭鬥波及到更廣的層面來。”
樂世祥點頭說:“你的想法不錯,從你本身的處境來說,穩是第一選擇,同時,我也不希望因爲你對韋俊海的發難,影響到葉眉順利的接替北江市書記的職位,再有2個月,葉眉這面就要面臨這一變化了。”
季子強感覺到自己的想法和樂世祥的計劃不謀而合,心裡也是很高興的,這是不是也就說明了自己在權利鬥爭中已經逐步的走向了成熟和穩健。
當他們還想更加深入了交換一下其他看法的時候,江可蕊趕回來了,她的出現自然就打破了家庭中的平靜,全家人都聽着她嘰嘰喳喳的話,圍繞着她歡樂和嬉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