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官場 309 你呀,頭髮長見識短
秦尊是個媽媽寶男人,性格中繼續了他母親的陰柔和女人的小家子氣,因長期在強勢父母的庇護下長大,除了在待人接物上跟父母學了不少處事技巧和官場鬥爭的手段之外,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得到什麼鍛鍊,學到多少真本事,心胸狹隘,妒忌心強,嬌氣任性,秦尊身上的這些弱點讓秦守國很是頭痛,因爲一直有老婆秦月花嬌慣着,加上又是自己的親兒子,不忍心鍛鍊他,瞧着他吃苦受累,所以一直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着兒子惹事生非,然後,出了問題之後自己再想辦法出面擺平,讓老婆兒子高興。
儘管秦守國常有怨言,但他在這一次次擺平事件的過程中,也能體會到自己的人生價值和同時也能在老婆兒子的快樂笑聲中得到滿足。
見是自己的媽媽接的電話,秦尊在電話中十分的委屈:“媽,我在甜甜咖啡館被人欺負了,現在幫我處理事情的幾個城關鎮派出所警察也被人打了,劉鐵旺所長也被人打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媽,你快叫爸出面解決,不然真的要出人命了。”
秦月花聽說兒子被人欺負了,而且劉所長和幾個警察被人打了,氣得把咖啡杯重重地往紅木茶几上重重的一頓,把坐在邊上的副縣長秦守國嚇的一個激靈,趕緊問道:“月花出了什麼事?”
秦月花沒有理睬老公的問話,氣急敗壞的在電話中問道:“尊尊,誰這麼大膽,欺負你不說,盡敢打辦案的民警,到底還有沒有法律了?”
“什麼,我兒子被人欺負了,辦案的民警還被人打傷了,這還了得。”秦守國坐不住了,突然從棕色羊皮沙發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從嘴裡撥出牙籤,重重的往紅木茶几上砸了下去,然後,眼睛直直地盯着秦月花厲害問道:“月花,問問尊尊,這人是誰,簡直豈有此理。”
“尊尊,你快說呀,都是些什麼人,敢這麼大膽,快說給媽媽聽聽,我和你爸都在爲你着急。”秦月花想着能把幾個警察都打倒的,肯定不是一個人,而且這般人肯定來頭不小,不然不會這麼瘋狂,連辦案警察都要打。
“媽,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鄭爲民那小子。”秦尊委屈地說道。
“什麼,鄭爲民,就你上回跟媽說被貶到牛背村的那個鄭爲民,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他傷着你沒有?”秦月花聽說是鄭爲民,想着上回就是這小子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秦唐市刑警隊,這次又到縣城來欺負自己的兒子,這還了得,秦月花連續發了兩個問,渾身已是氣得發抖,咬牙切齒。
聽見鄭爲民三個字,秦守國皺了皺眉,臉上驟然泛出一股冬月寒冰之色,擡頭茫然地看着客廳裡的水晶吊燈,冷冷地說道:“鄭——爲——民,怎麼又是他,這小子怎麼就像個陰魂,哪裡有事,哪裡就有他,怎麼老是跟我家尊尊過意不去?”
“尊尊,你別怕,我馬上跟你爸說,讓他多派些刑警隊的去抓人,我就不信了,姓鄭的那小子還能翻天不成。”秦月花說到這裡迅速掛斷了電話,轉身對秦守國說道:“老頭子,你看怎麼辦,不能讓我們家尊尊受那個窮小子的氣,非把那個小鄉巴佬徹底的治一治不可,不然,我們家尊尊以後還怎麼在縣裡幹工作,連個小小的鄉鎮小幹部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說完,秦月花突然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抽泣起來,好像自己的兒子真的被鄭爲民欺負了似的。
秦守國是個縣領導,頭腦當然不會像自己的女人一樣簡單,他雖然溺愛兒了秦尊,但對自己的兒子還是相當瞭解,見老婆秦月花說的有些危言聳聽,皺了皺眉,無可奈何地埋怨道:“哭哭哭,你說知道哭,尊尊就是被你慣壞的,從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看看現在都慣成什麼樣了,整天不着家,像個遊魂一樣,跟張傑幾個還有街上的那幫狐朋狗友,燈爲酒綠,吃吃喝喝,自己家的孩子,難道你還不知根知底,他要是不惹人家鄭爲民,人家會主動招惹他嗎?”
秦月花聽見老公秦守國說着牢騷話,委屈地哭了起來:“尊尊怎麼了,在我眼裡尊尊比誰都強,自己的孩子你都不心疼,還胳膊肘往外拐,那你讓鄭爲民做你的兒子好了,我和尊尊單獨過。”
“哼,我要是有鄭爲民那樣子的兒子,就是一種福氣,你以爲人家鄭爲民好差,二十三歲當特種兵連長,連隊年年被軍區評爲先進連隊,二等功三等功都得過好幾次,尊尊哪一點能比得上人家,這次爲你孃兒倆高興,我有意讓茂松把他放到牛背去,結果人家不但不破罐子破摔,還要發誓帶領村裡的老百姓致富,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精神不?”
秦月花聽到這裡,也被老公秦守國的話給震住了,他想不到鄭爲民一個不起眼的鄉巴佬盡然這麼厲害,怪不得兒子秦尊總覺得這個人不好對付,抽泣道:“你說什麼精神?難道我們還怕一個鄉下窮小子不成。”
“你呀,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是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不屈不撓,勇往直前,幹大事的心態,這種精神,我們家尊尊只要有一點零頭,就不像現在這個樣了,你懂不懂,鄭爲民這小子的這種精神,纔是最可怕的,一旦以後我退下來,尊尊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呀。”
“你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再厲害上面沒人幫他有什麼用,哪朝哪代不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你瞧瞧他現在有什麼呀,房子房子沒有,關係關係沒有,現在還窩在牛背村那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說到這裡,秦月花覺得自己說的蠻有道理,得意地冷笑道:“瞧我們家尊尊現在還是個縣委辦副主任,過個年把就可以轉正了,只怕那個姓鄭的一輩子也趕不上趟了,你就叫張茂松在鎮裡壓着他,讓他永遠起不來,看他還拿什麼跟咱家尊尊比。”說到這裡秦月花嘟着嘴信心滿懷的白了一眼老公秦守國。
見女人秦月花還在沾沾自喜,秦守國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繼續擔憂道:“你呀,只看到了眼前,從來就沒想過今後,要用腦子想一想,茂松再幹幾年就要退休了,要是換一個喬縣長的人上去怎麼辦,現在縣裡和市裡情況複雜,鬥爭的很厲害,鄭爲民鬧了幾次之後,讓人看了我的笑話不說,市裡某些領導對鄭爲民也開始關注起來了,在某些領導的眼裡,鄭爲民未必不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啊。”
說到這裡,秦守國感覺跟女人說的太多,很不耐煩地說道:“行啦,行啦,不說這些,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秦守國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想着給縣公安局局長陳軍國撥打過去,想了想,覺得自己雖然分管縣公安局,但局長陳軍國是縣長喬東平的人,未必貼心,還是讓副局長肖明月去處理這件事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