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時尚少婦挑事
鄭爲民從電梯出來,在走廊裡走了大約十米的距離,擡起頭見到了毛哥房間的門牌號碼,那男人對鄭爲民說自己姓毛,鄭爲民就以毛哥稱呼他。
見門關着,他肩着包,從冬夾克的口袋裡,拿出右手,舉起彎曲的食指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裡面的老哥剛洗了個熱呼呼的澡,正在想着是不是要給鄭兄弟打個電話,可拿起他那部老掉牙的手機,又猶豫了,今天麻煩鄭兄弟太多了,自己不好意思再煩擾他,可不打,肚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正餓的咕咕叫,正在兩難之間,突然聽見敲門聲,心裡一陣歡喜,知道是鄭兄弟過來了,趕緊跑過來開門。
“喲,毛哥,你這一身穿扮還真像個軍人呢。”鄭爲民看着毛哥穿了一身沒有領花帽徽的軍裝呵呵笑道,毛哥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笑道:“鄭兄弟,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一個山裡農民還能穿出什麼好來,託你的福,有你給的這些軍衣就很知足了,我回去一說,村裡人還不得羨慕死我了。”
鄭爲民呵呵一笑,看着毛哥窘迫的樣子,想着還是亮明自己的身份算了,這樣他在心裡對自己還有種認同感,有些話還好說一些,想到這兒,鄭爲民又是呵呵一笑:“毛哥,話不能這樣說,咱們農民咋地,農民就不能穿好吃好住好啦,我告訴你,我就是村支書,不瞞你說,我就是想把我在的那個村的老百姓全部帶富起來,讓他們過得不比城裡人差,不僅不差還要讓城裡人開着車到村裡來玩,來花錢,想不花錢都不行,咋地!”鄭爲民說這話時,眼睛瞪的溜圓。
“啊,你是村支書?”毛哥聽了鄭爲民的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噎了半天,咧嘴呵呵笑道:“你真是村支書?感覺好像不太像。”“咋的,我爲什麼就不能是村支書,難道村支書還非要長得五大三粗,老氣橫秋的熊樣不成?”鄭爲民用農民的腔調跟毛哥開着玩笑,反問道。
毛哥將信將疑的笑問道:“鄭兄弟,你真是鄭支書呀?”鄭爲民呵呵笑道:“你這人咋就不信銀呢?有假包換,我告訴你吧,我是秦唐市紅石縣玉嶺鎮牛背村村支書,我叫鄭爲民,不信可以當場打電話問一問,證實一下。”,鄭爲民說着要給村主任喬銀花打電話,毛哥這下相信了鄭爲民的話,趕緊上去拉住鄭爲民的手,笑道:“鄭兄弟,你別叫人證實了,我相信你的話,你要不是村支書,估計你也不會對咱一個山裡窮農民這樣好,我百分之百相信你就是村支書。”
知道鄭爲民是村支書後,毛哥心裡上放鬆了不少,主動跟鄭爲民促膝談心,把自己村裡和家裡的一些情況都一五一十的跟鄭爲民說了,聽着毛哥說一年才五千塊的收入,鄭爲民心裡一酸,嘆道:“唉,現在國家是富了,但窮地方的農民還是苦啊,有些村幹部把國家補給農民的錢貪污了,還變着法子吃農民的黑,亂罰款亂收錢,實在不像話。”見毛哥點頭認同,心裡想着鄭爲民是村支書又不敢罵村幹部,以爲鄭爲民這麼大方肯定貪污村裡不少錢,鄭爲民笑道:“毛哥,你放心,有什麼話你說什麼話,我鄭爲民不像別的村幹部那麼貪,我是上面派來的村支書,是專門幫村裡致富的,只給農民辦好事,不會給農民添麻煩,錢是我自己掙的,我不缺錢花,不會佔公家一點便宜。”
說到這裡,鄭爲民看了一眼毛哥看向自己佩服的眼神,呵呵笑道:“毛哥,我爲什麼不缺錢花,等一會兒,你看我怎麼救你女兒你就知道了。”鄭爲民說到這裡,笑着站起身,做了個拳擊的動作,逗的毛哥呵呵直樂,毛哥雖然不怎麼識字,看起來老實,但心裡明白的很,他看鄭爲民說話的神態和長想,似乎意識到鄭兄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想着女兒今晚是有救了,心裡瞬間踏實了不少。
“走,毛哥,我帶你到樓上打轉轉的餐廳吃飯,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一切是我的。”鄭爲民跟毛哥聊了一會天,對他的情況基本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突然聽見毛哥肚子咕叫着在抗義,趕緊站起身,笑着朝毛哥揮了揮手,說道。
兩人坐室外透明電梯到了四十二樓,走出電梯,只見餐廳燈火輝煌,清一色橙黃暖色調,現場真人鋼琴曲婉轉如高山流水般叮叮噹噹的悅耳動聽,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大部分的座位都在玻璃幕牆邊上,還好,裡面還有一兩張靠幕牆的空位,鄭爲民帶着毛哥走了進去。
毛哥從出生以來,幾十年都在山裡度過,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激動的手足無措,他雙粗造開裂長滿老繭的大手不知道放哪裡好,身子卻在不停地抖動着,一個提着lv包,燙着一頭金黃色波浪捲髮,穿着一雙紅色高跟皮靴,打扮時尚的年輕少婦,從毛哥身邊走過,見毛哥土裡土氣的樣,故意睨斜了他一眼,低聲罵道:“鄉巴佬。”
毛哥聽到罵聲看了鄭爲民一眼不敢作聲,但少婦罵人的話鄭爲民聽的清清楚楚,鄭爲民看了一眼少婦走過去的背景,朝着遠處罵了一句:小市民。少婦知道鄭爲民罵自己,轉過身來,瞪眼瞧着鄭爲民吼道:“你罵誰?看你活的不耐煩了,小心姑奶奶抽你。”
鄭爲民冷笑道:“誰罵鄉巴佬我就罵誰?關你什麼事,走開。”鄭爲民說着拉着身子在不停發抖的毛哥向遠處靠幕牆的餐桌走去。少婦似乎很氣憤,趕緊上前伸手攔住了鄭爲民和毛哥的去路,吼道:“想走,門都沒有,不向姑奶奶當作大家的面道歉,你們兩哪裡也別想去。”女人說着,轉頭對遠處一張桌子上的一個長着滿臉橫肉的男人叫道:“邵兵,我被兩個鄉巴佬欺負了,你快過來呀。”
見女人叫人,毛哥嚇的牙根打着顫,想着鄭爲民只是個村支書,估計得罪了城裡有權有勢的人,吃罪不起,趕緊對鄭爲民說道:“鄭,鄭兄弟,我不吃飯了,我——我們走吧,不在這裡吃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