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盡最大可能逃生
山道越走越窄,道旁榛荊叢生,路面上坑坑窪窪,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散落其上,看情形,這條山道人跡罕至,更不要說有車輛來此,麪包車搖搖晃晃,車燈被晃動的時遠時近,顛簸了半個小時左右,鄭爲民感覺到車熄火,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三名殺手把鄭爲民從車裡拉了出來,只聽東哥說道:“疤子,你這小子的頭套摘下來。”鄭爲民頭套瞬間被疤子拽了下來,寒風擺動着松樹的梢頭,發出嗚嗚的聲響,鄭爲民只覺頭上和身體一股涼意襲來,不覺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才緩緩的睜開眼,藉着三把手電的光線,鄭爲民看了看山形,心裡陡然一驚,這地方自己來過,以前組織全班同學玩元旦尋寶遊戲,把各種禮物放到山‘洞’裡,草叢裡,石縫中讓同學們到山上尋找,中午,在這裡進行野炊。
自己記得清清楚楚,附近有一個比較大的山‘洞’,大‘洞’套小‘洞’,‘洞’內很是乾燥,喊叫一聲回聲不斷,‘洞’內怪石嶙峋,有的像冰凌,有的像饅頭,有的像烏龜,很是壯觀奇特,見三個殺手把自己往山坡下推搡。
在推搡行動之間,鄭爲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山‘洞’就這座山對面的山坡上,對就在那裡,自己當時還趁着找禮物的時機,和自己的‘女’朋友趙欣茹捉‘迷’藏,那人甜蜜和幸福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唉,如今早已人是物非了。
鄭爲民瞬間意識到,三個殺手很可能把自己帶往曾經去過的山‘洞’,不用說,那個背後的指使者肯定在山‘洞’中等着自己,鄭爲民想到這裡,心中一涼,看樣子,今天自己的生命就此劃上一個句號了,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種曾經和‘女’朋友山盟海誓的地方,老天似乎有意作‘弄’自己啊,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己還有好多的人生理想還沒有實現,卻這麼年輕輕就離開人世,實有不甘啊。
鄭爲民想到這裡,內心悲烈不已,突然大聲吼道:“爲什麼?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鄭爲民吼聲地動山搖,“對我,對我”的回聲在山谷中‘激’‘蕩’迴環,一時驚起無數在林中和松樹枝頭倦宿的小獸和各種鳥兒,哧哧啦啦,樸楞楞驚叫着朝遠處逃躥,三個殺手明顯感覺到鄭爲民的吼聲中,有種赴死前內心絕望的壯烈和把對手撕碎萬段的憤恨。
“走吧,兄弟,哥幾個知道你內心痛苦,但我們只是一個殺手,拿人錢財替人賣命,你也怪不得哥幾個,等一會兒,你就知道誰要殺你了。”東哥朝殺手馬臉壁虎和疤子兩人擺了擺手中的槍,壁虎二人會意,趕緊推搡着鄭爲民繼續往坡下走去。
鄭爲民吼完這聲,心裡的鬱悶減輕了很多,看着身邊冷冰冰的殺手,再想想那背後的支使者,鄭爲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想着這世道這他媽奇怪,壞人有時比好人活的快活瀟灑,‘毛’哥這些山裡農民純樸善良,應該說是十足的好人,日子卻過得稀巴爛,他的‘女’兒差點成了黑社會控制的小姐,相反秦守國,程威龍,戴榮,周樹,劉天奎,還有哪些貪官污吏怎麼就活的那麼逍遙,這社會怎麼會是這樣。
他鄭爲民自己也應該說是個好人,爲什麼好人就得不到好報,這到底是爲什麼,儘管這社會正義最終戰勝邪惡,可這邪惡在沒戰勝之前始終高高在上,踐踏着正義和良知,從古到今都是如此。
鄭爲民想到這裡,心裡冰涼一片,冷笑道:“兄弟,不是我鄭某人怕死,我只恨這幫惡人包括你們,在我死後,你們依然活在世上,逍遙法外,卻沒人能把你們怎麼樣,你們這些惡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是我內心最大的悲哀啊。”鄭爲民明知道是死,說話也無所顧忌,語氣中有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味道,說完,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着無奈,淒涼。
“東哥,你,你看看這小子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敢情他就是好人,我們殺手就是惡人了。”疤子說完,一拳照着鄭爲民的臉上打去,鄭爲民雖然手戴銬子,但伸手依然極快,舉雙手變拳,並沒有護住自己的臉,而是直接用拳頭跟疤子的拳頭對碰了上去,只聽砰的一聲,發出一聲悶響,疤子身子往後退了三步,鄭爲民只退了一小步。
疤子明顯感覺到鄭爲民內力了得,震驚之下,氣得滿臉通紅,突然舉起槍照着鄭爲民的‘胸’口就要扣動扳機,鄭爲民想着今晚自己必死無疑,索‘性’也不避讓,把眼睛一閉,只等疤子的子彈穿透自己的‘胸’膛。
突然只聽啪的一聲,山谷一陣迴響,疤子的手槍被人踢了一腳,打偏了方向,子彈嗖的一聲從鄭爲民的耳旁飛了過去,隨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疤子,你個王八蛋,不想要錢了是吧,如果那人不親手把這小子打死,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到時,回俠鷹堂你他媽還有命嗎?”罵人的是東哥,聲音中充滿着憤怒。
“呵,呵,東哥,這小了侮辱我們,這不是一時氣憤嘛,你別生氣。”疤子經東哥提醒,才知道剛纔自己有些衝動,差點誤了拿錢的大事,趕緊咧嘴朝東哥陪着笑臉。“疤子,你他媽的,就喜歡衝動,既然東哥帶隊出來幹活,我們倆都得聽他的,完不成任務,我們三人都得被廢,你要長點腦子好不好。”殺手馬臉壁虎在疤子屁股上踢了一腳,大聲吼道。
鄭爲民聽見三人爭吵,心裡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那人要親手殺死自己,不然,不給錢,這才知道爲什麼三個殺手始終不肯殺自己,想着自己剛纔差點送了命,突然,又撿了一條命回來了,不覺暗自慶幸。
“行啦,你們倆也別吵了,疤子,你他媽聽好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拿錢走人,不是爲了賭氣的,人家馬上就要完蛋了,說兩句牢‘騷’話有什麼,就算他罵破天,又能怎麼樣,還能損失你一根毫‘毛’。”東哥教訓着疤子。
此時,鄭爲民不想跟這幾個殺手多話,想着‘洞’中情況自己還知道一些,看進去之後,能不能盡最大可能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