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背後的黑手
“操鎮,我明白了。”鄭爲民略略思索,笑道。
想着自己已經不明不白被拉進了操鵬海的陣營,在書記張茂松的心裡,已經給自己定了性。現在想要進入張茂松的陣營,已經不可能了,就算保持中立也是不可能的,再說自己也不喜歡張茂松那種過於自私的粗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無所謂。
既然自己已經成了操鵬海的人,想在官場上幹出一點名堂,乾脆自己也別裝清高了,在鎮裡先直接跟着操鵬海混,有這樣的人做自己的靠山還愁起不來。
當官要伸手,就得跟人走,保持什麼中立的想法,純粹扯蛋,那是自歁歁人的託詞,有這種想法的人最後大都走不遠。大凡在官場成功的,能走的很遠的都是會玩平衡木的高手,在各個陣營中進進出出,在各種關係中游刃有餘。
誰也不求,完全保持中立的幾乎沒有,一條道走到黑的也沒有。
人只要進入官場就像進入了一個高速運轉的漩渦,你不轉,人家就拽着你轉,你要是不主動轉起來,只會被動的在漩渦裡被別人拽的暈頭轉向,要麼你就提高轉的本領,主動出擊把別人玩的暈頭轉向。
官場就是個職場,名利場,不面對現實,就會碰得頭破血流,想做個老黃牛沒人攔你,做好捱罵受辱的準備,做好耐得住寂寞的準備,否則,不讓你鬱悶死,也把你氣死。
人在官場,稍稍有點進取心的,誰不想着往上高升,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古不變的真理,只有在官場,你說你本事再大,沒用,只要你的官職不如別人,你就得比別人矮一截。
這和在學校,學生比的是成績分數,在職場上職員比的是業績,生意場上老闆比的是利潤等等沒什麼兩樣,在官場比的就是官級和職務。
手握權利的滋味,他鄭爲民是嚐到過的,太美妙了,當然把這種美妙當作獵取個人私慾,就可恥了,弄不好成爲階下囚,就得不償失,這種美妙,他鄭爲民寧願不要。
雖然鄭爲民迷戀權利,也喜歡玩弄權利,但他迷戀的是爲老百辦事的快感,玩弄的是懲治惡人的權利。
他要的就是權柄在手,隨心所欲的展露自己的才華,在更大的人生舞臺上施展自己的抱負,自己的志向雖然與偉人相比,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但自己要活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寫的人,這就是他鄭爲民今生追求的目標。
但鄭爲民說他明白的時候,鎮長操鵬海一愣,心道:這小子難道還真有得罪張茂松的事,鄭爲民能和張茂松兩人似乎從來沒見過面,他倆能有什麼瓜葛,如果要真是這樣,那也太讓人不可想像了。
想到這兒,操鵬海一臉疑惑地問道:“明白什麼?不妨說說。”
鄭爲民看着操鵬海一臉期待,心道:如果自己不說出來,顯得自己不坦誠,看張茂松估計幹不了幾年,很快就要到縣裡養老去了。
操鵬海正當年輕,舅舅又是市政府副秘書長,聽許琳說,操鵬海舅舅也就比操鵬海大個十歲,照這樣算,也就四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正是人生幹事業的高峰期。
看樣子,操鵬海的前途應該一片光明,自己只要緊跟他的步伐,不怕自己永遠會窩在玉嶺鎮。
想着這些,鄭爲民不覺心裡一喜,索性也不對操鵬海隱瞞自己的心事,一臉認真地問道:“操鎮長,張書記跟縣裡秦副縣長關係怎麼樣?”
鄭爲民的話讓操鵬海一時沒弄明白,心道:這是哪兒哪兒。可一看着鄭爲民一臉嚴肅的表情,操鵬海猜想,憑着自己對鄭爲民的觀察,這小子做事有板有眼,應該不會隨便問些題外話的。
這樣一想,操鵬海全身一個激靈,心道:難不成鄭爲民還真的跟副縣長秦守國有關係,前段時間碰到軍轉辦唐主任,他跟自己說起鄭爲民的事,自己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至於裡面有什麼誤會,唐主任似乎也不清楚,自己現在還真想知道,這裡面的真相。
操鵬海腦袋轉了一圈,又回過神來,故意笑着問道:“鄭爲民,你小子,問這個幹嘛?”
“如果,張書記跟秦副縣長關係鐵,那問題就出在這裡了。”鄭爲民實話實說道。
嗯,沒錯,秦副縣長和張書記是高中同學,怎麼了,你跟副縣長秦守國還有什麼瓜葛。”操鵬海心裡驚奇道。
鄭爲民笑道:“其實,我跟秦副縣長倒是沒什麼過結,只是我跟他兒子,縣委辦副主任秦尊是高中同學,他的女朋友是我高中的初戀————————。”
當鄭爲民把自己跟秦尊的恩怨,以及自己如何準備進檔案局,如何又被秦副縣長給弄到了玉嶺鎮的事情說出來之後。
操鵬海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張茂松不依不饒的要把鄭爲民往死衚衕裡整,除了鄭爲民一到鎮裡就被自己搶先拉到自己的陣營,讓張茂松嫉妒之外。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很可能就是秦守國或是秦尊專門給張茂松交待過,一定要狠狠的把鄭爲民往死裡整,就是不能讓他擡頭。
因爲鄭爲民這小子太優秀了,只要給他一點陽光,都有可能成長爲一棵大樹,這一點,秦守國和秦尊父子是最不希望看到的。
聽了鄭爲民和秦守國父子的過往,鎮長操鵬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情瞬間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