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
通往至尊戰場的血色祭壇前已經人山人海,在天道盟十山靈脈等候良久的年青一代強者此刻已經在天道盟成員的接引下全都進入不落之城到達目的地,不管他們看到了什麼讓人驚訝的東西,但相信今日一路所見所聞對於所有人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祭壇前,人聲鼎沸。
“天吶,那就是進入至尊戰場的入口嗎?”
“爲什麼我感覺到了讓人很不舒服的不詳氣息?”
“這種氣息……太難受了,我感覺自己快瘋了,以前從來都沒有人跟我說過至尊戰場的氣息回事這樣的啊?好壓抑……”
“我想退出,又心有不甘!”
“……”
絕大多數人都難以承受這種生命禁區裡的獨特氣息,並不是所有來參加至尊戰的人都已經站到了至強者這個境界,絕大多數年輕人都還是處於化形高階的階段,除非是擁有很特殊的體質,要不然被那種不詳的氣息籠罩上以後受到的影響很大。
“你看,臺階盡頭有人坐着!”
有人指着通往祭壇頂端的臺階盡頭不滿的嚷嚷着,因爲那個人太霸道了,那臺階本來就剛夠容納一個人行走,可是那人卻好,直接把道給堵死了,坐在高處猶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閉眼打坐,直接坐在那唯一門戶前面,擺明了就是一副在老子進去之前誰他媽的也別上來的姿態,換了誰看着心裡能舒服?
“該死的,他以爲他是誰?年青一代第一人嗎?”
“好狗還不擋道呢!”
“……”
下方斥責聲連成一片,不過那些已經走到至強者境界的年輕代領軍人物都沒有說話,只是滿臉忌憚的看着在祭壇上打坐的那個年輕人,若有所思。
因爲知道那是誰,所以忌憚!
忽然,人羣中響起一道厚重的聲音:“我想起他是誰了!
北王,刑天!!!
踏平大衍聖地的中土戰神!!當初我曾在莫斯科有幸見過他一面,那時候他在西方邀戰天下羣雄,每戰必捷!”
這道聲音來的很突兀,然後,“唰”的一下,整個祭壇前頓時安靜了下來。
似乎北王刑天四個字擁有一股奇異的魔力一樣,讓所有人全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嘴巴。
事實上,武道修煉界消息雖然流通速度很慢,但到現在爲止就算是消息再閉塞的武者都聽說過北王刑天的名聲!
來自於中土世界的惡魔,華國戰神,紅塵第一權貴,弒神者……
諸如此類的評價,盡加其身!
無敵威名,長刀鑄就!
所謂樹的影,人的名,若是一無所長就能名動天下的話,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剛剛還在斥責怒罵的人全都悄悄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縮在了一邊,怕給自己招來厄難,畢竟刑天的名字一直都是和殺戮掛鉤,不算什麼好名聲,但卻絕對讓人忌憚!
不過,坐在高臺之上的刑天並未過多理會,事實上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仍舊我行我素的盤坐在祭壇上,背對通往至尊戰場的門,面對天下年輕英傑,直接擋住了進入至尊戰場的路。
世人譭譽,與我何干?
這就是刑天現在的狀態,都懶得去看下面的人一眼,只因爲女帝說率先進入至尊戰場有好處,所以他就坐在了這裡,如果誰敢在他進入至尊戰場之前一步踏上通往祭壇上的臺階的話,他一點都不介意一巴掌拍死對方。
吶,你看,其實刑天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難道不是麼?
……
祭壇下方西南位置一個角落,幾名相貌堂堂、氣勢不凡的年輕人站在一起。
禹疆、莫九歌、焚天、嶽宛如、周烈、羅徵!
這赫然是當初在西子湖畔差點被刑天全部圍殺的難兄難弟,此刻除了那位戰體龍雎以及西方的奧羅拉以外,竟然再一次全部到齊了。
禹疆負手而立,目光凝視着祭壇之上刑天,忽然問道:“你們覺得怎樣?”
“過剛易折!”
莫九歌蹙眉,兩條劍眉糾纏在一起皺成了一個“川”字,顯然對刑天擋路的行爲很不爽:“刑天如此做,將天下英雄置於何地?!也太過目中無人了,我想今日之後他才真的是舉世皆敵了,進入至尊戰場有的人找他的麻煩。”
“當然也包括我們!”
來自陰康家族的周烈甕聲甕氣的補充道:“西子湖畔,率衆圍殺我等,甚至連俗世所弄出的卑鄙武器都用出來了,讓我等吃了大虧,若不是禹疆兄弟有破空梭的話,恐怕我們就交代在那裡了,這是血仇!”
說到這裡,周烈環視幾人一圈,輕聲道:“衆位,我提議,進入至尊戰場後咱們仍然要時常保持聯繫,刑天已經成了氣候了,應該聯手將他葬在至尊戰場裡!”
“這是自然,西子湖畔我等共同進退,也算是結下了情誼,這自是不必說的,誰讓他刑天四處樹敵?”
禹疆笑呵呵的說道,這種局面自然是他最願意看到的!
“我感覺還是不太對勁。”
顓頊聖地的羅徵開口了,若有所思的看着祭壇上的刑天,沉聲道:“這個人詭詐多變,做事從來都沒有底線,誰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但有一點很肯定,他無論幹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是個聰明人!
如今他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擋了所有人的路,你不覺得這很詭異嗎?”
“確實有點耐人尋味。”
太初古地的嶽宛如看着這幾人的眼神有點怪,她和凌影算是朋友,從凌影那裡聽說了許多有關於刑天的事情,對於和刑天繼續爲敵下去其實還是有些猶豫的,無奈走到了這一步,也確實是沒有更好的退路了,秀眉微蹙,輕聲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早進至尊戰場有什麼好處?”
“八成是!”
莫九歌咬牙道:“刑天與女帝的關係非同一般,女帝對其過於庇護了,都超過了對鳳舞的庇護程度,我覺得很有可能從女帝那裡她知道了什麼,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出。”
“要不要……上去與他一戰?”
有熊聖地傳承者焚天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華,看着禹疆問道:“刑天看起來氣血枯敗,似乎經歷了大衍聖地的事情以後吃了很大的虧,那日你曾與他交手,現在如果我們一起上的話,有多大把握?”
禹疆眼皮子頓時狠狠抽搐了幾下,那天被刑天一巴掌拍進水裡的一幕可是讓他很難忘,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打臉想想也着實讓人鬱悶,此時舊事重提面色很不好砍,猶豫須臾,沉聲道:“他很強!”
三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看來還需要耐心等等機會。”
焚天咬牙道:“就先讓他佔這一次上風,進入至尊戰場有的是機會!”
幾人圍成一圈,探討着許多事情,當然,幾乎全都是針對在針對刑天,事實上,也只有刑天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了。
……
“轟!”
忽然,兩道沖天血氣在人羣中爆發了,瞬間驚動了禹疆等人。
事實上,不光他們被驚動了,祭壇之下有不少人全都察覺到了這股沸騰的戰氣!
只見,在南方人羣邊緣,一男一女正在對峙!
女的身材窈窕,清麗動人,只是神色稍嫌冷了一些,正是燕傾城。
男的皮膚黝黑,看上去挺敦厚,穿着一條風騷到極點的豹紋緊身褲,不是那九黎聖地的龍雎又是誰?
當世的兩尊戰體,竟然在這個時候相遇了,始一見面,便直接對峙了起來!
“有趣了!”
禹疆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眸光投向高臺上的刑天,緩緩道:“看來有人要爲我們做開路先鋒,一試深淺了。”
其他幾人臉上也帶上了詭異的笑容,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們和刑天走在對立面,自然要查刑天的,焉能不知那燕傾城和刑天的關係?
這個時候和因爲太二、太霸道,所以一直和他們不是很融洽的龍雎跳出來了,他們怎能不開心?一個個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個坐在祭壇上的刑天。
果不其然,刑天已經睜開了雙眼,漆黑冷漠的眸子注視着在人羣之中對峙的一對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