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者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上官飛臉上,皺眉道:“小飛,你太讓我失望了。”
“爺爺,您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上官嫣然和項風做的,我真的一心想搞好這次玉石大會,可是他們從中作梗啊。”上官飛急道。
白髮老者冷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上官飛臉色微微一變,不再吭聲。
白髮老者輕聲說道:“等到嫣然回來,便把管理權交給她吧。”
白髮老者看着站在一側的貝海濤一眼,說道:“海濤,你去通知嫣然,讓她儘快回來處理這個爛攤子,玉石大會是咱們上官家的根基,怎麼能如此簡單的就被人給動搖了?安穩日子過的太久了,你們全都鬆懈了。”
“是。”貝海濤微微躬身,說道:“我們一定記住這次教訓。”
白髮老者面帶一絲疲憊之色,擺手說道:“好了,現在就去辦吧。”
白髮老者轉身的時候,又瞥了上官飛一眼,說道:“你去宣佈一下,玉石大會延期舉辦,之後就不需要你負責了。”
上官飛的內心一涼,咬牙說道:“是!”
白髮老者搖頭輕嘆,步履蹣跚的走回了道觀。
一直等到白髮老者的背影消失,這些上官家的骨幹纔敢自由行動,貝海濤走到上官飛面前,語氣略帶一絲責備的說道:“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周圍那些上官家的骨幹也紛紛圍了過來,這些人都是上官飛這段時間拉攏的人,他們現在就像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飛少,現在可怎麼辦啊。”
“是啊,上官嫣然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我們這麼相信你,你可不能坑了我們啊。”
一幫人圍着上官飛,你一言我一語,驚恐到了極點。
上官飛的心情越來越煩躁,他低吼道:“現在勝負還沒分出來呢?你們急個屁?”
上官飛一一指着這些人,怒道:“我本以爲你們能幫上一點忙,現在我才發現,你們根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一名分支負責人抱着一絲希望說道:“飛少,難道你還有辦法?”
上官飛頓了頓,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咬牙說道:“你們等着看好了,不過都給我聽清楚了,現在咱們都在一條船上,我這船要是翻了,你們都別想活的安穩!所以,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希望咱們能夠保持高度統一。”
“飛少,我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你就放心吧。”
“沒錯,只要飛少沒有放棄,我們就一直追隨!”
上官飛心裡冷哼了一些,他太瞭解這些人了,這些人全是一羣見風使舵的主,根本就靠不住。
走到這個地步,這些人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就算現在他們舉起白旗,上官嫣然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上官飛沒心情繼續和這些人糾纏,他獨自一個人走下萬寶山,心中那一絲罪惡的念頭正在無限放大着。
很多人都不知道廣陵市發生了什麼,有關度假山莊慘案也被封鎖了消息,唯一讓人知道的,就是上官家宣佈世界玉石大會將會延期舉行。
就在衆人因爲世界玉石大會延期而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則更令人震撼的消息席捲整個華夏。
上官老太爺,病逝了。
一時間,整個廣陵市都爲之震動,上官老太爺可謂是一位能夠載入史冊的傳奇人物,他經歷過八年抗戰,解放以後,又讓已經殘磚斷瓦的上官家重新崛起,位列四大王族之一,他的一生,充滿着殺伐與血腥。
風雲樓內。
項風聽到這則消息,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他小時候經常吃住在上官家,在他的印象裡,上官老太爺是個非常幽默的老頭,在小輩面前從來不會擺什麼架子,這個老頭一生當中都沒有什麼污點,除了或許和他有關的富士山一役。
“哎。”項風長嘆了一聲,他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對宋玉樹說道:“今天上官嫣然回來,你和我去接她一下。”
“少主,我們去接,合適嗎?”宋玉樹忍不住問道。
項風輕輕搖頭,說道:“你覺得,上官家還會有人去接她嗎?上官老太爺一過世,上官家必定大亂,眼下上官飛執掌上官家,他不可能會給上官嫣然喘息的機會。”
“這老太爺走的太突然了,我們好不容易贏了,結果還是讓上官飛得逞了。”宋玉樹一臉懊惱的說道:“我還以爲老天眷顧咱們呢,結果還是眷顧了上官飛。”
項風語氣冰冷的說道:“總有人能幹出一些逆天而行的蠢事來。”
“少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宋玉樹顫聲問道。
項風緩緩說道:“我以前覺得上官飛的膽子不可能有那麼大,現在來看,是我小瞧了他!”
“少主,你的意思是,上官飛害死了上官老太爺?”宋玉樹臉上浮現出一抹驚駭的神色,喃喃道:“這,這不可能吧?”
“希望是我猜錯了吧。”項風冷哼了一聲,快步走出了門。
一直以來,上官老太爺既是上官家的守護神,也是廣陵市的守護神,就因爲上官老太爺坐鎮,廣陵市的許多勢力纔敢在外面挺直腰桿,許多勢力的負責人聽聞上官老太爺走了,個個嚎啕大哭,好像天塌了一般。
項風和宋玉樹匆匆趕到機場,果然如項風所想那樣,機場門口根本沒有上官家的人。
項風走下車,對宋玉樹說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
“好。”宋玉樹點了點頭。
項風走進機場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看到了上官嫣然的身影,他遙望着上官嫣然,只見上官嫣然的臉色猶如寒冰一般,她走在前面,兩名鐵衣死士跟在左右,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上官嫣然身上那濃郁的殺機。
“項風?”上官嫣然走到這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口的項風。
項風並沒有說什麼客套話,輕聲說道:“我送你回上官家吧。”
“好。”上官嫣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她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包遞給了項風。
項風接過上官嫣然的挎包,輕聲說道:“實在抱歉,這次是我處理不周,才造成了這種事。”
“和你沒關係。”上官嫣然的聲音像是要將人凍成冰塊一般,冰冷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