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你現在做什麼呢!”唐健湊到姜旭晨的身邊不解的看着他問道。
此時姜旭晨正在把前兩天摔碎的黑陶碎片一塊塊的拼裝在一起,並且還不時的在黑陶的碎片的茬口,塗抹着一種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的膠狀物體。
“嘿嘿!賤人,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現在是在修復這尊黑陶,只有修復好了咱們才能重新燒製一次!”說着姜旭晨衝着院子中那半人高的一個前兩天才搭起來的黑陶窯撇了撇嘴。
“可是晨子!你現在摸得是什麼啊!這麼好聞!而且修復瓷器陶器這些玩意不是很講究嗎?怎麼你現在就塗塗抹抹的就行了?”唐健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可思議。
“嘿嘿,賤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姜旭晨回頭衝着唐健笑道,“一般黑陶修復時呢,首先要用軟質毛刷沾水後仔細清洗,在清洗的時候要謹慎,小心圖案被處理模糊,而且在陶片的接茬出處理乾淨,以防拼接時錯位。“
“清洗過後就要開始粘接,而拼接的方法大體分爲三種:有底至上,即底部,腹部,頸部,口沿一塊一塊逐步向上拼接粘接而成。而第二種方法,是由上至下,從口沿,頸部,腹部,底部逐一完成。還有一種方法是局部拼接,整體合攏。對破損嚴重,塊數較多的器物,可將各部分分類拼接,由小而大,最後整體合攏。”
“而咱們現在進行的粘接就是由底至上的方法,這主要是咱們撿回來的黑陶碎片並不多,只有十幾塊,而且保存的還很完整,非常容易拼接起來。並且我使用的粘接劑是自己親自調配的是一種神秘的配方,可以讓黑陶完全的恢復,讓人看不出一點點的破綻,就像是沒有破損一樣。不像別人修復的時候怎麼做最後都能留下一絲修復的痕跡。”
“而粘接完成過後,咱們還需要查漏補缺,因爲不論是考古發掘品,還是傳世精品,修復之後總會有一些細小的瑕疵,這主要是當初破損的時候有些細小的顆粒物碎片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因此血藥對器物進行不全休整,這有這樣才能讓損壞的古董恢復如初。”
“當然了,文物的修復不僅僅是就這麼簡單的,其中的精細之處如果讓我說你三天三夜也聽不完的,我只不過是撿具體的一些和你說一下,如果你真的對這方面感興趣,你不妨去買一些書來看看。”
“算了吧,晨子,聽你說這些我都頭疼,這不知道你究竟是從哪學到的這些!”唐健摸着腦袋有些頭疼的說道,最後那句話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了出來!
“嘿嘿,這些都是從我外公那看來的!”姜旭晨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哦,可是晨子,你外公不是已經出去好幾十年了嗎?”唐健有些不解,要知道當年姜旭晨的外公出境的時候還是唐健他老子親自護送的。
“嘿嘿!唐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外公雖然走了,但是他們那些東西還留着呢,我以前沒事的時候總是會翻一番的,所以我就知道了。”姜旭晨仔細的完成的拼接的最後一步,站起來伸了伸腰。
“好了,差不多啦!”
“那咱們現在就能放進去了?”
“着啥急啊!你!放一天,讓膠水完全沾和住,明天咱們在放進去。”
“晨子!那假翡翠你找好人雕刻了嗎?”
“好了,明天天咱們就能拿回來了!放心吧!”
……
“晨子,好了沒?嗆死我了!”
此時已經是兩千年元月二十七號了,姜旭晨和唐健已經在他姥爺家的老院子中已經呆了有快十天了,今天是姜旭晨陶窯開窯的日子,自從前兩天姜旭晨修復好那破損的黑陶之後,有已經過去了三天了,此時姜旭晨和唐健已經守在這半人高的黑陶窯前有三天了,這三天裡,可是吧唐健累了個夠嗆,這三天裡姜旭晨和唐健不斷的輪流守在窯前生怕窯火熄滅,最後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不復所望,今天終於是黑陶出世的日子了,姜旭晨此時正在從窯頂緩緩的倒水,不斷的澆滅這窯底的木炭的火焰,不過在這中間產生的黑煙並沒有完全的進入窯中,因爲姜旭晨搭的這個黑陶窯只不過是一個一次性用品,因此質量有些不過關,因此在澆水的過程中不斷的向外冒着黑煙,而爲了防止一下子就把火澆滅,因此唐健趴在火堆前觀察着火勢,而這可就糟了大罪了,因爲被水澆在木碳上之後,黑煙不斷的升騰而起,把蹲在火前指揮的唐健給嗆了個半死,現在他的臉上都是煙熏火燎的黑灰,把好好的一張白白淨淨的臉給變成的非洲大叔的面貌。
“好了!再忍幾分鐘!”
站在旁邊不斷的向着窯頂加水的姜旭晨看着唐健的面龐有些好笑的說着。
“哼!晨子,這次我可是糟了大罪了,到時候你得補償我的……咳咳!”唐健剛嘮叨了兩句,就又被煙給嗆住了嗎,不斷的咳嗽着。
“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姜旭晨捂着嘴實在是不敢在這關鍵的時刻嘲笑唐健。
終於,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唐健看着面前的精緻的黑陶贊讚的稱奇道,“不錯啊晨子,我都有點捨不得就這樣賣了它呢!”
“嘿嘿!我也有點捨不得了!不過沒關係,以後咱們有錢了可以自己燒,到時候想燒多少燒多少!”姜旭晨很捧着面前的黑陶的底座,有些沉醉的說道,如此精美的藝術品能出自自己的手筆這是大的幸福感啊!
此時擺在唐健和姜旭晨的面前的這件黑陶真的可以算是一件精品了。
這件黑陶很漂亮,這件蛋殼陶杯的盤口、杯部和底座部分有細密的同心圓輪紋,陶體並不是一次成型的,柄、杯之間都有明顯的粘合痕跡,這是當初第一次燒製的時候就有的痕跡,並不是姜旭晨修補的時候出現了瑕疵導致的,有的柄部還分上下兩節,上爲細實柄,下作中空管狀,把杯體套入中空的管形柄內,外形似杯柄一體。而杯體的外徑和筒形柄的內徑必須吻合,稍有誤差陶胚就成了廢品。
杯體外露的,其腹下部多有細弦紋,中空柄部並有多種紋樣的鏤孔,高杯又多飾以竹節紋、波紋和絃紋等,紋飾和造型的配合極爲和諧美觀。
工藝絕妙驚人,美輪美奐,堪稱制陶工藝的奇蹟。一般蛋殼陶多見於較大型的墓葬中,往往出土的還只是碎片,如果說這件黑陶不是唐健親眼看着姜旭晨一點點的修復上色最後放入窯中,親手拿出來的,他還以爲這就是一件剛剛出土的老物件呢!並且還是那種真正的傳世蛋殼陶呢!
要知道蛋殼陶是一種製作精緻、造型小巧外表漆黑黝亮、陶胎薄如雞蛋殼的高柄杯,爲龍山文化的一種代表性器物,是一種專爲禮儀用的器皿,多見於較大型的墓葬中。
蛋殼陶的質料全部是細泥質的黑陶,不含任何雜質。
而且薄陶胎是製作工藝上的一個重要特徵,最薄部位在盤口部分,薄者0。3毫米,個別有薄至0。2毫米的,一般在0。5毫米左右。柄部和底座因要承託上部重量,陶胎略有增厚,但常見也不超過1-2毫米。
器身高度一般不超過25釐米,重量多數爲50-70克。
有“薄如紙,硬如瓷,明如鏡,黑如漆”之美譽,這種一觸即倒,易於破碎的珍貴器物絕非一般生活用具,因此可以斷言“蛋殼陶”應該是專爲禮儀用的器皿。
只不過陶杯很新,並且是剛剛出窯的所以它很是精緻,要是真正的龍山文化蛋殼陶,那可是在四千多年前製造的,傳到現在絕對不可能保存的這麼完整,總會有一些殘缺掉色的問題,因此姜旭晨一會還要做一些處理做舊,使得它看上去是幾十年前出世的,然後傳承下來的物件,讓真正的行家也要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