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晨就像是拎死狗一樣將他一拽而起,同時口中輕蔑的嗤笑道:“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別再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猴子的言之切切多少讓姜旭晨生出一點惻隱之心,不過他還是強硬的把他向前推了一把道:“快點帶我去找人,再敢耍花樣耶穌都救不了你。”
別無選擇的猴子只能捂住傷口,嗆啷着前進,他帶着姜旭晨走進一間看起來根本就不可能有出路的雜物間,這個雜物間非常的小,簡直就是一目瞭然,但是猴子卻硬是在這裡推開了一道類似暗門一樣的機關。
再次映入姜旭晨眼中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佈滿了相對的房屋,全都用粗重的鐵欄杆隔住,每一面鐵欄杆後邊都關了一個人,或男或女,或輕或幼,總之就是一個年老的都沒有,一開始姜旭晨押解着猴子走進來的時侯大傢什麼反應都沒有,但很快就有人意識到轉機,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什麼轉機對他們來說都是好的。
“放我們出去”
“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可以讓我家給你很多錢。”
“叔叔,是媽媽讓你來找我的嗎”
一張張或男或女的小臉全都趴在了欄杆上,都在大聲哀求姜旭晨放他們出去,說實話,這也是姜旭晨要做的,但是再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從猴子的傷口上蹭了點血,抹到了自己的臉上,他可不想被人記住自己的樣子。
做完這些後,姜旭晨就環視着左右不斷的重複喊道:“申屠,申屠,在不在,申屠”
“我在這”
隱隱之間,姜旭晨似乎聽到了申屠的聲音,只不過周圍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吵雜了,因此再不敢確認,但順着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找過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遠遠的,姜旭晨就看到了一個背靠着鐵欄杆的高大身影,渾身上下佈滿了血污,也不知道是不是申屠。
“申屠”
“救救我”
就在姜旭晨把頭探過去的那一剎那,對方豁然轉身,同時揚手就灑出一片白色的粉末。
自打踏進這家工廠的那一刻起,姜旭晨心裡的那根弦就沒有鬆過,連下個樓梯他都會盡可能的小心謹慎,又怎麼可能中了這麼拙劣的暗算。
幾乎在對方揚手的同時一時間,姜旭晨就一把扯過猴子,將他擋到了自己的身前。
儘管避過了對方的暗算,但是姜旭晨的視線還是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這誰也沒有辦法,揚起的石灰粉總得有個飄落的過程不是,不過這對姜旭晨來說並沒有什麼,他可是身居透視異能的超級高手,自然不懼着小小的暗算,但是令姜旭晨感到側目的就是這個猴子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居然一把抱住了姜旭晨持有手槍的右手,同時高聲嘶喊道:“我抓住他了,快上”
看來一個人的膽氣如何根本就不能用體型來衡量,那個禿頂男子長的胖,但是致死都不敢反抗,這個猴子長的瘦小,但在關鍵時刻卻敢拼死一搏。
唯獨有一點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他挑錯對象了
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姜旭晨怎麼可能和他耗力撕扯
“嚓”
隨着一聲沙響,剛剛到手沒幾天的龜蛇劍就被姜旭晨從抽獎空間當中拿了出來,儘管猴子背對着姜旭晨,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身後正有一雙陰冷刺骨的眸子盯住了自己。
爲什麼他持槍的右手不見絲毫的掙扎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猴子又急又怒,又恐又驚,再次嘶叫道:“快上呀,不然咱們一會兒都得死”
隨着猴子的嗓音在通道中傳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也先後從身前身後各自傳來,雙面夾擊
姜旭晨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劍光一閃,就如閃電般刺穿了猴子的脖頸,隨着利刃的抽出,一道血箭也從猴子的脖頸中急速噴出,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阻止那噴涌而出的鮮血。
趁着手腕得到自由的這個功夫。姜旭晨一把就揪住了這個猴子的後脖領,然後推着他飛快的向前跑去。
飛灑的石灰在二人身後留下了一條白色的“飄帶”,迎面衝上來的打手們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來者,最好的辦法就是全部放倒,而這也正是他們此時要做的。
但是衝過來的身影很快就遭遇到了最嚴峻的考驗,子彈
這些打手再尋常人的面前或許能稱得上凶神惡煞,但在姜旭晨的面前卻幼稚的像個孩子,這些人如果都拿槍支衝出來姜旭晨或許會忌憚幾分,但是拿着冷兵器就衝出來,對上姜旭晨,那就是找死
姜旭晨一把就將猴子推進迎面衝來的人羣之中。趁其陣腳大亂的時侯,姜旭晨一個俯衝就殺入人羣之中,龜蛇短劍在手中綻放出一朵明亮的劍花,瞬間變成反握,這是姜旭晨從戰場上學來的經驗,在近距離的混戰中,反手刀法要比正握更具有殺傷力也更加便捷。換成短劍也是一個道理。
一個前錯步就躲開了迎面扎來的一刀,姜旭晨連頭都沒有回,只是在錯身而過的時侯反手一劍直接扎進對方的背心。劍尖拔出來之際,再次順勢劃開一個打手的咽喉,力量之大幾乎差點就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心念電轉,一腳將一個想趁機佔便宜的打手給踹了回去。
“砰砰砰”
刺耳的槍聲再次響起
槍聲轟鳴。劍光閃耀,輾轉騰挪之間威武如戰神在世,縱躍閃躲之際好像鬼魅重生,當身後那些追兵衝破“石灰霧”追過來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來了一個急剎車,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七、八個同伴便被他刺翻在地。鮮血像是永遠都不會枯竭的泉水,在地上涓涓流淌,兩側的牆壁上全是刀鋒揮舞之際帶出來的線裝血痕,通道的空間升騰着淡紅的霧氣,濃稠的血腥氣息讓人聞之慾嘔。
戰鬥的發生和結束都是同樣的迅速,轉眼間,通道的前一段,便只有姜旭晨一個人提着滴血的沾滿鮮血的博伊戰刀昂然站力。
追過來的十多個人都被嚇傻了,驚恐萬狀,很多自認爲自己也是開片打架的老手,卻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心理都有些承受不了,甚至還有人拼命的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些人在大開眼界的同時也惶恐不安,恐懼猶如一隻巨大的黑手,緊緊掐住他們的喉嚨,連驚叫都難以出聲。
在這些人驚駭欲死的注目下,姜旭晨慢慢的轉過了頭,黑白分明的瞳孔中綻放出一抹寒芒,一如閃爍着冷芒的劍光。
“既然來了,那就別別走了”
身影急縱,留下一道穿過石灰粉霧的迅影,殺聲再起
這些人甚至比剛剛那些人還要不堪,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就被姜旭晨屠戮一空,這是力量,速度,經驗,技巧,以及心理素質的碾壓,當姜旭晨再次站定後,整個通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連那些被困的少年幼童們也全都膽怯的退回到角落之中,生怕這個“救星”殺的興起連自己也幹掉。
前後掃視了一圈後,姜旭晨就再次反身回到一面鐵欄杆之前,鐵欄杆之後是一個捲縮在牆角中的身影。
槍身平擡,對着這個顫抖的身影就毫不留情的扣動了扳機。
那具身影終於不在顫抖了,只剩下越來越緩慢的抽動,最後慢慢歸於靜止
既然想要暗算自己,那就得有暗算失敗的覺悟
殺了這麼多人,開了這麼多槍,雖然這裡地處偏遠,但是姜旭晨也並不認爲自己會有太多充裕的時間,腳步再動,就再次向通道的深處走去。
一開始左右兩側都是與之前相同的鐵柵欄,但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整塊的塑料,白濛濛的一塊,將房間裡的樣子遮擋的嚴嚴實實,心中好奇的姜旭晨隨手揭開一塊,然後馬上就看到了一張手術牀,很老舊的那種,一個孩子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走過去一看,姜旭晨的心猛然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緊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這一幕,只知道就算是再慘烈的戰場也不會給他如此他的觸動。
天真的小臉尚帶着臨死前的驚恐,本應是清澈的雙眼位置已經變成了兩個血窩,瘦小的小胸膛上被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一個大大的“y”字
“畜生”
姜旭晨近乎是咬着牙咒罵了一句,混口飯吃無可厚非,但是眼前這一幕卻真的越過了他心中的底線,如果說他之前尚有一絲憐憫和猶豫的話,才現在就只剩下殘忍的殺意
這些人全都死不足惜
殺光他們
一股濃烈的暴戾殺氣從姜旭晨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令整個地下室裡面的溫度都降了幾度,讓人感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