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愚和夏熙博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作爲洪門的專業殺手和華夏軍方高級特工,他們可以想象,阿里克塞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根本得不到任何休息的時間,原始森林中,不僅僅有這些士兵在搜查,還有數不清的毒蛇猛獸,在受傷的情況下,在得不到給養的情況下,竟然堅持了兩個月,實在是令人敬佩。換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堅持下來。
“多謝任先生的消息,這些消息對我們來說,很珍貴,不過再麻煩任先生一件事,我想知道阿里克塞昨天被發現的位置是在什麼地方。”姜旭晨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逝,變得異常平靜,此時不是發火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阿里克塞的消息。
只要救出了阿里克塞,那些人是死是活,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看着這三人沒有任何放棄的表情,任水寒有些驚異,聽到姜旭晨這般平靜的話語,他更是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年輕入,或許他真的能夠救出阿里克塞,任水寒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姜先生,在重重包圍之下,我們的人無法深入。您應該知道,在原始森林中,沒有具體的地理名稱,不過我在當地一些酒吧中,打探消息時,卻是遇到一些士兵在耀武揚威的宣傳昨天的事情,那些士兵所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在這片高地上。”
說着,任水寒在旁邊的地圖上,點了一處位置,這處位置是在一座名爲塔拉山的範圍內,只不過塔拉山佔地面積極爲廣闊,原始森林中更是沒有具體的標註物,在這一個大概範圍內一個入,可以說極爲艱難。
“任先生,多謝。”姜旭晨點了點頭,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大範圍,他已經很滿足了,這總比他在這片原始森林中到處瞎找,要強得多。
任水寒微微一笑,“姜先生,你實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進入本巴後,會有專門的人員拿着這個標誌,與你們聯繫,然後負責你們的行動,另外,娜塔莎小姐已經調派了一小隊十名當年拋棄者成員組成的特戰小隊,他們已經在那裡呆了快一個月了,熟悉那裡的情況,可以隨時與你們匯合,你們要居住的地方,是本巴城第一大勢力馬哈依夫對立的勢力範圍內,馬哈依夫是美國人在這裡扶植起來的一個軍閥,雖然不必擔心被馬哈依夫的人發現,但是也要注意安全,畢競,在剛果整個國度內,都是極不安全,美國人最近在這裡很是猖獗,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姜先生,我要告辭了,預祝你們這次營救行動圓滿成功,有什麼需要,與那裡的負責人員進行聯繫,他們會給予你們一些必要的援助。”
任水寒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有一個看着十分複雜的圖案,待姜旭晨看完之後,他隨手拿出打火機,讓紙變爲了灰燼。
姜旭晨站起身來,再次表示感謝,然後打開了車廂大門,目送着任水寒消失在視線內,這纔回到了車廂之中。
任水寒的那些信息,讓他們對於即將到達的本巴,不再是一無所知,而是有了一定的瞭解,讓他們知道了本巴並不是鐵板一塊,馬哈依夫也是有敵入的,同時也讓他們知道了阿里克塞的情況,雖然受了傷,可是從任水寒的敘述當中,阿里裡克塞在受傷的情況下,仍然擊殺了幾人,這個情況卻是讓他們鬆了口氣,阿里克塞受傷的情況應該不是太過嚴重。
不過在這些信息中,姜旭晨得到的最大收穫,卻是知道了阿里克塞大概的位置。
火車緩緩的停靠在了一個無比破落的車站,姜旭晨三人隨着入羣從車內走出,車上雖然大部分都是黑入,可是也不乏有些亞洲入夾雜在內,倒沒有讓姜旭晨三人太過顯眼。
一走出火車站,與蒙貝雷那裡一樣,在這本巴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火藥味,似乎每天都會有戰爭發生。不過姜旭晨知道,在這裡,比蒙貝雷更危險。
車站內,同樣存在着一些各式各樣的人員,在用着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着過往的人流。
在車站通往本巴城市的出口,十多名士兵在把守着,每個從出口經過的人,都交納了一些錢幣,這讓姜旭晨輕輕一笑,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車站,也有入收過路費,看起來,本巴無比的混亂,那些勢力,連這點利益都不放過。
“三位先生,請問你們需要嚮導嗎,我想我可以幫助你們。”一名瘦弱的黑入怯生生的對姜旭晨三人說道。
姜旭晨看了看這名黑入,然後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不需要。”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姜旭晨可不想剛到本巴,就被入拐到賊窩裡。
“先生,我的價格很便宜,這是我的價格單,一天只要三百剛果法郎。”看到姜旭晨要走,這名瘦弱的黑入有些急了,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上面用英文寫滿了價格。
姜旭晨來之前,詳細瞭解過剛果的情況,剛果法郎是剛果的貨幣,一百剛果法郎約合於不到一塊的人民幣,一天三百,還不到三塊,可見這個坐落在寶藏上的非洲,貧窮到了什麼地步。
本來不想理會這名黑入,可是姜旭晨眼睛一瞥,卻是看到了這張紙上,有着一個用歪歪曲曲的線條所畫出的圖案,看起來非常粗糙,就像是隨手在上面畫着玩一般,這個圖案,跟任水寒讓他們看過的紙條上所畫一模一樣。
姜旭晨有些驚訝,前來聯繫他們的竟然是一個黑人,深思之下,也可以理解,本地人可以更好的進行隱蔽,而且對於周圍環境非熟悉,對於他們瞭解本巴,策劃以後的行動,也是有很大幫助,以關若鬆的能力,發展一個本地人,很是輕鬆。
“三百剛果法郎,太貴了,我們要在這裡長期居住,幫我們找個地方,同時負責做我們的嚮導,一天我給你二百剛果法郎。”姜旭晨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看了看黑入,用英語說道。
黑入急忙點了點頭,“可以,先生,請跟我走,你們在前面的出關口,一人要交一千剛果法郎的過路費。”
“恩,知道了。”姜旭晨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了三千剛果法郎,交到了這黑入的手上,任水寒走時,爲了方便他們在剛果活動,特別給他們留下了一些當地的貨幣。
出了車站,終於踏上了本巴的土地,姜旭晨的心緒早已飄向了遠處的剛果河對岸那連綿起伏的原始森林之中,阿里克塞,就在那片森林中,被許多入追殺,幾乎快要走投無路。
通過簡短的交談,姜旭晨三人知道了這名黑人的一些基本信息,他名叫斯蒂爾,家鄉就在本巴,平常就是以給其他城市及國家的的人充當導遊。
在街道間行走,姜旭晨三人一眼便看到了城市間那被炸彈摧毀成廢墟的一片片焦黑色的房屋,殘磚爛瓦,看起來極爲悲涼,在車站聞到的火藥味,越發的濃郁,而且時不時的可以聽到一兩聲槍響,和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
“三位先生,請跟着我來,注意收斂氣息,不要用眼睛亂看,這裡是溫弗裡將軍的地盤,他手下的一些人非常殘暴。”出了車站,這名黑人顯得更加緊張,輕聲的用英語對着姜旭晨三人小心的交待着什麼。
不說這三名外國人,就算他是本地人,也要時刻注意着安全,控制着城市的這幾股勢力,大部分都只是把本地人當奴隸而已,一言不合,拳打腳踢是最輕的,有時候開槍射殺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特別是這名原先在這裡的軍閥溫弗裡將軍,性格非常殘忍,更是拿本地人不當人對待,在他強大的實力下,所有反抗的聲音都被壓了下來,爲了謀取利益,不惜一切代價,在本巴附近的幾個礦廠中,唯有他控制的礦廠每天死掉的人最多。
“斯蒂爾我似乎聽到了溫弗裡將軍的名字,你是不是又在說溫弗裡將軍的壞話。”一名身穿軍裝的魁梧士兵突然從他們旁邊出現,嘴角壞笑着望着斯蒂爾,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斯蒂爾連忙搖頭,予以否認,“謝西卡大人,偉大的真主安拉在上,溫弗裡將軍是值得令人尊敬的軍人,我絕對沒有任何詆譭溫弗裡將軍的意思。”一邊義正嚴辭的說着這些話語,斯蒂爾一邊從兜裡掏出了幾張剛果法郎紙幣隨手塞到了這位名叫謝西卡的士兵手裡。
“斯蒂爾,真主安拉的榮光與我們同在,我相信你,以後記住溫弗裡將軍不會放過任何敢於詆譭他名譽的人,要不是將軍控制了這座車站,怎麼能輪得得你在這裡拉客呢還有,這三個黃種人你最好看好了,別讓他們惹出什麼亂子來,最近的本巴的形式可不妙”
謝西卡收到了錢,頓時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拿眼看了後面的姜旭晨三人幾眼,然後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