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挑眉，“斌哥，咋還不高興了？”
王斌苦笑：“沒錢了。”
“不至於吧？”
“真的，本來有不少現金，可這一口氣被你倒騰光了，現在能動的就幾百萬，”王斌苦惱地撓撓頭，“你要是再切出什麼好貨，我怕是吃不下了。”
“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沒現金不要緊，打欠條總會吧。”
“嘿嘿嘿，那多不好意思……”
“多帶我轉轉踅摸點好料子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這小菜一碟，走走走，吃飯去，下午繼續。”
吃飯的時候王斌頗爲意外地沒有糾結楊磊那超高的命中率，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嚇人的事實。
這讓楊磊自在了許多。
雖然他擔心別人發現他的外掛，但一直有人追問，他會很彆扭。
吃過簡單的午飯。
也不休息，王斌帶着楊磊和張藝芸直奔又一家。
路上簡單介紹這家的情況，“這還算我一個拐彎抹角的親戚，是我帶入行的，不過人不咋地，我沒事兒都不稀罕搭理他，不過手裡確實有不少好貨，你要是能看上，千萬別客氣，下手狠一點。”
楊磊比劃了個OK的手勢。
進門後，王斌笑呵呵地和店主寒暄，介紹楊磊的時候，只介紹了個名字。
但店主反應卻很快，“哥啊，這就是你昨天在你攤位上撿漏的那個小青年？長得倒是可以，沒想到運氣也那麼好。”
王斌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廢話了，去倉庫，楊兄弟忙着呢。”
“好說，好說，”店主一邊說一邊打量楊磊，“楊兄弟是小玩一把還是大幹一場？”
楊磊笑笑，“看貨和價格。”
“那你放心，我倉庫裡都是好東西，不然斌哥也不會帶你過來是不是，價格嗎，當然也要稍微貴一點了，一分價錢一分貨，我的倉庫一般不對外開放，全是直接從緬國批發的一手貨，整體水平堪比國內的公盤。”
這話楊磊也就笑笑，根本沒當回事兒。
還堪比公盤呢。
純新手都不相信。
哪怕是國內的翡翠公盤，裡面的翡翠也都是當年度市場上可以拿出來的最好的貨色，商家可都盼着在公盤上大賺一筆，因爲公盤上聚集了國內最有錢也最多的翡翠買家，不管是珠寶商人、個人玩家又或者投資公司。
除了公盤，沒有其他場合能聚攏那麼多的有錢人。
所以，公盤上的貨色絕對是最頂級的。
當然，公盤、私盤、普通商家的櫃檯、地攤等平臺各有各的優勢。
普通商家的倉庫比對外開放的櫃檯確實要好一些，不管品質如何，至少量足夠大。
對楊磊來說，量足夠大的情況下，撿漏的概率也越高。
也因此，明知道這傢伙不靠譜，但還是沒有拆穿，只是面帶微笑地跟着進入倉庫。
倉庫不算大。
但貨不少，大大小小的足有好幾百塊，其中大塊料佔據了多數，幾乎沒有三兩斤的小料子，大部分都在十斤以上。
一進倉庫，楊磊就不管其他了，直接上手。
然後，驚訝地發現，這倉庫裡的好料子還真不少。
除了那些表現本就很好的料子外，還有不少看起來一般但實際上相當不錯的全賭料。
賺大發了。
楊磊心中暗喜。
卻不動聲色地慢慢挑選。
王斌都說了，這人不是很靠譜，所以多少還是得防着點。
花了半個小時時間，挑了十二塊。
其中大多是大料。
有大料子當然要休閒選擇大料子，畢竟大料子出料多賺錢快。
普通十來斤的小料子，就算切出一兩斤冰種的料子，也就賣個幾十萬而已，過百萬還得顏色特別漂亮。
但大料子不同，真要有冰種的料子，那至少是十幾斤甚至幾十斤，整體價格一下子就上來了，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千萬。
翡翠料子越大越值錢，因爲大料子的可塑造性更強，想做鐲子就做鐲子，想做擺件就做擺件，想做多大就做多大。
所以楊磊真就是挑大的。
挑好之後直接問價。
王斌這個不知道隔了多少門親戚的兄弟哈哈笑道：“兄弟這眼光確實不錯，挑的都是好東西，來來來，咱們慢慢算錢，先說這件吧，這是大馬坎的老坑料，是我剛入行時從老緬手裡搶過來，重一百一十多斤，表現很好，這麼多年一直沒捨得賣，是我心裡的非賣品，不過看在斌哥的面子上，兄弟你拿象徵性的出個一百萬好了。”
這話一出口，王斌當即怒了，擡手就想動手的架勢。
因爲這個價格太坑了。
是，這塊料子的個頭是不小，一百多斤，皮殼看着也確實有表現。
但缺點也挺明顯，有裂。
所以這料子的風險非常高，價格自然會相對較低，有個十萬塊就差不多了。
哪怕皮殼上沒有裂紋，這料子的市場價也到不了一百萬，五到七十萬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因爲這是06年，翡翠市場雖然開始復甦，但遠沒到十幾年後的水平。
可這傢伙開口就要一百萬，這明擺着要宰楊磊一刀。
當然，不只是宰楊磊，更是打王斌的臉。
口口聲聲說給王斌面子，結果報價比市場價還要狠許多，這讓王斌的面子往哪兒擱？
魯省人愛面子，王斌自然受不了這個，所以當即就要動手。
楊磊見狀卻一把拉住王斌。
然後笑道：“哥們，我誠心買，你給個實誠價。”
“這價格已經很夠意思了，現在的老坑料越來越少越來越貴，我總不能做虧本買賣是不是？”
“沒得談啊？”
“嗯，這塊沒得談。”
楊磊點頭，“看樣子是談不攏了，那這塊就不談了。”
“嗯？”
“太貴。”
“這，要不，九十五萬？”
楊磊再搖頭，“差太多了，看下一塊吧，這塊有多重？”
“……行，”王斌這兄弟吸了一口氣，“這塊是後江的料子，重量也到一百斤了，而且表現更好，所以價格也會比較貴，至少九十萬。”
“還是太貴，不能便宜點？”
“不能了。”
“一點也不能？”
“這已經是很優惠的價格了，兄弟，你上其他地方瞅瞅，這麼大表現這麼好的後江料子得多少錢？我跟你講，也就是斌哥帶你來，不然的話這料子我就留着自己切了，這料子穩賺，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區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