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連神機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嘈雜的聲響就像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忽然全部消失。
衆人不認識連神機,但並不妨礙他們詫異突然出現這麼個形貌俱佳,氣質極其出衆的年輕男人。
因爲他們沒見過像連神機這麼外形出色的人,好像明星愛豆在他面前也會蕩然黯淡。
房間裡的工作人員是認識連神機的,見到他,慌的一批的工作人員愣住。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又見門外忽然涌進來五六個領導,定睛一看,全是賽委主辦方的人,頓時更加震驚。
就是個參賽選手被燙傷,不算大事,領導們怎麼都來了???
在場除了賽委主辦方的人以外,唯一還認識連神機並且清楚連神機身份的人,就是組長。
他瞬間瞳孔地震,連呼吸都沒那麼順暢了。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完了!
怎麼沒人告訴他,連三爺在這兒啊!!
連神機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他手裡就提着醫藥箱,快速到陸容面前,掃了眼陸容的右手,俊臉神情隨即冷沉下來。
陸容其實沒怎麼反應過來連神機怎麼會在這裡。
看見連神機的時候,她滿心的暴躁戾氣都似乎凝滯了一瞬,然後在連神機的注視下一點點消散。
她眨了眨眼睛,彷彿有預感般,先安慰連神機,慢吞吞的說:“不是挺嚴重。”
連神機剛要把醫用箱放在桌面空地處打開,聽見這話,他動作一頓,扭頭看向陸容。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連神機神色寡淡,舌尖抵着下顎笑了聲,沒什麼意味,但陸容偏生聽出了些怒意。
“陸容,你覺得自己不會疼是不是?”
陸容被這話問的一怔,沒作聲。
緊跟其後的領導們更茫然。
但他們再怎麼茫然,也知道連三爺在聽說餐廳出事後急匆匆趕過來,就是爲了這個受傷的女學生。
一個年紀稍大點的領導就連忙叫工作人員去拿凳子過來給陸容坐,又見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頭都疼了,就對工作人員道:“別愣着,趕緊疏散日那羣,在這兒看什麼熱鬧呢?都出去!”
他們不敢提讓連三爺帶人挪地。
工作人員被喝的身軀一震,連忙依言照做。
衆人頻頻看向連神機和陸容,被再三催促才一個個出去等候。
那個拿熱水的工作人員被這架勢嚇的腦子都有點懵,面如紙色。
組長見工作人員也要讓他出去,連忙道:“我那個……是她帶隊老師對,老師!”
詹子傑在此之前沒想過,自己會跟這羣平日裡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身處同一個房間,緊張的直冒冷汗。
他也擔心陸容,就鼓起勇氣舉手道:“我是她同、同學。”
工作人員的目光就移向了似乎還沒回過神的陸知涵身上。
陸知涵此刻處於呆滯中。
因爲她認出連神機就是上次在學校禮堂出現的男人。
她還記得,連林校長和江局長都對這男人禮遇有加。
這令陸知涵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工作人員的眼神令陸知涵很快回神,強自鎮定道:“我……我出去等吧,左右完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
說完,陸知涵就想轉身往外走。
才走出去一步,卻突然聽見一道冷的能結冰渣子的低沉嗓音。
“等等,急什麼?”
陸知涵身子一僵,好一會兒纔回過頭去,看見連神機已經打開了醫用箱,在給陸容做緊急處理。
從陸知涵這個角度來看,那個男人在望着陸容猙獰傷口時也過分專注,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就如同是在對待一件他非常重視的珍寶。
他甚至還低下俊臉,湊近輕輕的吹氣,說:“疼的話,不用忍着。”
陸容卻沒什麼表情,只是挺冷靜的哦了聲,說:“不怎麼疼。”
連神機擡頭看向陸容。
陸容在他注視下,面不改色:“或許吧。”
陸知涵覺得這一幕扎眼極了。
她都沒注意到,周圍的幾個領導看連神機的眼神和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工作人員見陸知涵大概是不走了,就去關了門,隔絕外面好奇的視線
連神機用了足足近二十分鐘,才耐心的將水泡挑完,用酒精和碘酒二次消毒後,才動作極輕的給陸容抹藥包扎。
他不說話,陸容也沒作聲,其他人奇異的也跟着噤聲,房間裡一時寂靜無比,只聽得見幾人的呼吸聲。
直到連神機給陸容包紮完,衆人才彷彿鬆了口氣。
可他們還是有點怵。
因爲連神機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周身氣壓也極低,令人心驚肉跳。
可能唯一沒受影響的就只有陸容。
陸容在他包紮完後,看了眼手,沉默幾秒,說:“影響我吃飯。”
她餘光瞥了眼身後已經涼的透透的飯菜,仍然挺香。
現在陸容能確定,這些就是連神機做的。
只有連神機的手藝,對她的吸引力有這麼大。
連神機額角青筋直跳,屈指敲了敲陸容的腦袋,難得嚴肅:“不準自己私底下拆開。”
陸容:“………”
連神機輕微的嘆口氣,轉過身子去收拾東西。
各領導眼觀鼻鼻觀心,上前問:“三爺,之後……您打算怎麼辦?”
“這是怎麼回事?”
領導立即看向工作人員。
有直接關係的那個工作人員此刻都快哭出來了,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不小心把熱水潑到這位同學的手上了。”
過去一段時間,她又神經緊繃着,早就忘了爲什麼會拿不穩。
旁邊的陸知涵微不可察覺的鬆了口氣。
連神機收拾完醫用箱,沒什麼表情的瞥了眼那工作人員,目光涼颼颼的。
“不小心?你確定是不小心,還是被人推的?”
工作人員一愣。
被這麼一問,她臉上出現短暫的迷惑,回想了遍當時的情況。
領導一看,連忙道:“好好想清楚!”
開玩笑,這怎麼都不能是他們賽委方的過失啊!
不然,就是得罪了這位投資方大佬。
組長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生氣的劈頭蓋臉說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學校的學生有多重要?她被傷到了右手,不說下午的比賽了,以後還怎麼學習寫作業?你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工作人員也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頓時臉色煞白。
不過經這麼一激,她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不知道怎麼的,胳膊突然麻了下,這纔沒有拿住水杯。真的,我當時也只是好意去扶人,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要扶誰?”連神機面無表情開口。
工作人員立馬指陸知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