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及兩人回過神來,窗戶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重響,像是什麼重物撞到窗戶上,力道十分猛烈。
那窗戶沒關嚴,被撞的咔嚓一聲,幾乎裂開,馬上就要打開。
陸容和關日幾乎是反應過來,一併衝過去,齊齊抵住那窗戶。
陸容隨即將窗戶鎖上。
這還不算完,外面的“東西”更加兇猛的撞擊,要是不把窗戶撞開就不罷休似的。
陸容聽着那驚心動魄的聲音:“……”
關日嘆了聲,有些無奈的說:“我說過,別出去。你不信我……”
何止是不信?陸容壓根就沒想到!
就在不久之前,陸容剛跳下窗戶關上,要離開時,一轉身就對上一個面相猙獰,血肉模糊,行動遲緩僵硬的人。
準確的來說,那不像個人,更像具屍體,身體上面佈滿大大小小的傷,還有難聞的惡臭,狼狽不堪,加上對方那呆滯冰冷的目光,在夜色下就像來索命的厲鬼,就跟喪屍似的。
看的陸容眼皮子直跳。
要不怎麼說陸容眼尖。她在看到那“東西”時,居然還分神看了眼周圍,發現最近的一間屋子,屋門是開着的,顯然是從裡面出來的。
如果只有那麼一具也還好。
問題是還沒過幾秒,周圍大大小小的房屋就都開了門,從裡面出來了起碼有上百具……一模一樣的喪屍!
並且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陸容那一刻心裡只想爆粗口。
她以爲周圍的鄰居是人,和她一樣活生生的人,沒想到一圈全是活死人,還是包圍的密不透風的那種。
沒辦法。
在對方撲向她時,她只是暫且屈服,翻回屋裡。
陸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問;“你早知道?”
“嗯。”
“你不早說?!”
陸容居然在關日那雙淡靜無波瀾的黑眸裡看出幾分無辜和笑意。
他說:“你沒問我。我以爲你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陸容:“……”
這等要緊事是她不問就能不說的嗎?!
陸容暴躁的跺了跺腳,偏窗戶外的“喪屍”們毫不放棄,還在繼續撞擊窗戶,眼看窗戶已經搖搖欲墜。
不行,不能這麼等着。
陸容反手抽出腰間匕首,神色冷冽,就要開窗戶出去。
結果剛伸出手,她的匕首突然被關日輕巧奪去。
“你幹什麼?還我!”
陸容立馬看向關日。
關日餘光瞥了眼刀身,上面刻着兩個英文字母,應該是陸容的名字縮寫。
他看向陸容,眸光溫柔:“別急,我給你解決外面的東西。”
“什麼?”
陸容話音才落,就見關日用她的匕首割破自己掌心,極深的一刀,頓時血流不止。
他眼皮微掀瞧向前,當即就開了窗戶,留下一句話。
“別出去,我一會兒就好。”
打開窗戶時,外面正是幾句“喪屍”可怖的臉,見着關日,嘶吼着就要撲進來。
關日一揚手,血跡濺到它們身上。
只見原本兇狠無比的它們突然想沾到什麼令它們極其恐懼的存在,霎時驚恐而急促的後退。
“你……”
陸容一愣。
關日以爲她也要出去,回頭看向她,聲音清潤又溫柔:“聽話,在這兒等我。”
話落,他身形一躍迅捷的翻出去,不忘將窗戶關上。
陸容都沒反應過來,他就消失在了眼前。
聽着外面乍然響起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嘶吼聲,陸容一臉問號“???”
什麼情況?
關日的血怎麼會對那些“喪屍”有影響?
陸容哪裡可能真的待在這兒等關日解決,立馬打開窗戶跳出去。
周圍的“喪屍”們已經不見了,以她身後的房子爲中心,方圓十米內都是乾乾淨淨的。
陸容回頭,纔看到關日。
他站在不遠處。
從她腳下這塊地方,延伸到關日那裡,一路都是血跡,血腥味叫人難以忽略。
而關日不知在做什麼,面前有一道半透明的屏幕,他注視着屏幕,簡單操作了幾下,他附近的那些“喪屍”們反應似乎更加強烈,爭先恐後的躲開,甚至回了他們原本出來的屋子裡,縮在裡面不出來了。
短短几分鐘,視線之內,一隻“喪屍”都沒了。
陸容目光微凝。
關日這時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似的,忽而回頭。
看到陸容,他目光微頓,揮手令那道屏幕消失。
隔得遠,陸容看不清屏幕上有什麼。
關日回過身,朝陸容走來,垂在身側的手還在流血,另一隻乾淨的手拿着陸容的匕首。
走到陸容面前停下,他聲音如常,溫聲問:“我太慢了嗎?”
邊說,他邊用乾淨的袖子擦陸容匕首上的血,仔細擦乾淨後才遞還給陸容。
“抱歉,我下次會快一些。”
陸容目光在他那隻流血的手上停留了瞬,接過來問:“你的血怎麼回事?”
“對我的事好奇?”
關日含笑問。
陸容轉過身去往前走,“你不說就算了。”
關日低低笑了聲,走上前跟着陸容,平靜解釋道:“如你所見。我不僅是犯人,還是監守。一名……在覈心基地工作過的監守。在覈心基地時,那裡的人曾經用過我的血做實驗。”
陸容猛地停下,看向他。
“那些人……”不是“喪屍”。
關日明明是笑着的,語氣卻毫無波瀾:“被遺棄的試驗品罷了。”
用過他的血做出的特效藥,也受系統控制的試驗品。
沒用了,起不到價值,自然也就被遺棄。
到現在,不過也只是苟且偷生。
關日微微偏過頭去,掩住眼底的一片暗色。
如果不是怕嚇到陸容,他會直接除了他們。
陸容沉默了下,卻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去的核心基地?”
“……一年前吧。”
陸容眯起眼,猝不及防的又問:“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關日微頓,直勾勾的看向陸容,“這是你第二次問我。你是覺得我熟悉,還是覺得我們原本應該認識?”
陸容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一年前,她也在覈心基地待過。
如果關日也被做過實驗,那他們可能是同一批,她就有可能見過他,只是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