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影沒怎麼和連正坤相處過,說不出瞭解他爲人的話來。
可是……
戌影睨陸容一眼,陰沉沉的說:“他都能算計你十八年,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陸容攥緊手,沒說話。
戌影再次四處張望看了會兒,不得不說道:“我帶你來這兒,一是爲了讓你見連正坤,二也是爲了得到逆轉法陣的辦法。如今兩個都沒法了,媽的,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她們過來的時候,爲防萬一,還是帶了睡袋的,穿的衣服也厚,湊合一晚不成問題。
陸容面無表情的嗯了聲,回想了下看到的,在記憶裡搜尋到一個避風的地方,就跳下祭臺過去。
戌影一聲不吭的跟着。
這一晚,兩人都睡的很淺。
陸容昏迷太久,沒什麼睡意,就閉目養神,許久才勉強入睡。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聽到戌影煩躁的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停了動靜。
……
次日。
陸容醒的很早,往旁邊看去,戌影已經不早了,但給她留了麪包和水。
她簡單收拾了下,邊吃邊去找戌影,最終在昨晚的祭臺見到人。
戌影正站在祭臺上,應該是在觀察祭臺表面繪製的法陣圖紋,以及周圍圍繞着祭臺的六根石柱有什麼講究。
顯然,戌影眉頭緊鎖,沒看出什麼。
陸容停下,不緊不慢的吃完麪包,又喝了口水,這才走過去。
走近了陸容才發現,那祭臺表面上的法陣圖紋,同暗盟禁地祭臺上的,還有無相道人墓裡祭臺上的,是一樣的。
怎麼說呢,陸容覺得是在意料之內,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似乎忘記了什麼。
見戌影陷入沉思,沒注意到她的到來,陸容淡淡出聲道:“不必看了,你看不出那是什麼的。”
戌影被陸容冷不防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久。”
戌影微嘆口氣,就地盤腿坐下,雙手環抱於身前:“這個法陣同時出現在三個地方,一定很重要。可我居然看不出是什麼,不應該的……”
她好歹活了那麼多年,還是姜立一手教出來的。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看不出的?”
戌影看向陸容問。
陸容哦了聲,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爲我也看不出。連我都看不出的東西,你更不可能知道。”
戌影:“……”
還能不能友好交流了?
陸容突然又問:“你被封印在始皇陵時用的法陣,和這個相似嗎?”
戌影遲疑了下,搖頭:“時間太長,我記不清了。不過,我既然對祭臺這個法陣沒有印象,那就絕對不是,也不相似。”
陸容捏了捏手心,若有所思。
出去以後,她得找柳青山幫她查一下。
思及此,陸容轉身,“走吧,該離開了。”
戌影撇了撇嘴:“那麼快?”
陸容淡道:“你不走也行,留在這兒,乜人找得到你,你安全。我自己走。”
戌影小聲嘀咕了句,撐地跳下祭臺,抓起一旁的包跟上。
陸容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之前從旅店老闆那兒得到的盒子,立即問道:“如果連正坤十幾年留下一個可能放着重要物品的數字密碼盒子,你覺得密碼會是什麼?”
戌影遲鈍的反應了會兒:“你的生日?連神機的生日?他自己的生日癸未之變的日期?你父……不是,是時自秉和戚蘭若他們的生日?”
陸容皺眉,搖頭。
後面的幾個她沒試,回去查到了再試。
戌影道:“盒子呢?我給你劈開不就行了!”
“它在連神機那兒,要是能劈開就好了。”陸容嘴角微抽。
戌影想的什麼,眼睛微亮:“既然是十幾年前的東西,裡面裝的會不會是逆轉法陣的法子?”
“不知道。”
戌影卻一下子來精神了,拽着陸容就要加快速度離開。
畢竟小命掌握在別人手裡,她非常不爽。
兩人回到昨天開來的越野車時,已經臨近正午,草草吃了個麪包填肚子,戌影就往回開車離開。
她開車時,陸容坐在副駕上組裝手機。
戌影直接道:“你裝好了也沒用,這裡沒信號。”
“我知道。”
“那你還裝?”
陸容淡淡道:“看看有沒有損壞。”
戌影納悶道:“就一破手機,你那麼寶貝幹什麼?”
“連神機送我的。”
戌影:“……”
她瞥了眼讓認真組裝檢查手機的陸容,嘴角微抽。
沒過幾秒,她想起什麼,接着問:“那你的刀呢?在秘密監獄裡,我用一下,你都他媽好像要弄死我的表情。”
“也是連神機送的。”
戌影:“……”
她就好像那什麼好好在路上走着的狗,突然就被猛踹了下屁股。
戌影覺得很不爽,憑什麼都是人,差距那麼大?
她故意道:“狗男人有什麼好的?最後不都會背叛你?!陸容,你要認清事實,我可比男人更適合你,咱們兩個就一起搞事,搞大的!男人只會影響你抽刀的速度知不知道?!”
陸容很快就裝好了手機。手機沒問題,但沒信號。
她檢查過後就放回包裡,眸光自眼尾瞥掃過去落在戌影身上,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和你不一樣。姜立會背叛你,但連神機不會背叛我。”
“……”
操!
戌影氣道:“就你這樣,你遲早會因爲他死的!再說了,你以爲他知道這些年來他是把未婚妻認錯人後,還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嗎?你是個假貨,但連正坤可是他貨真價實的真叔叔,你覺得他會站在哪一邊?”
陸容神色沉了下去:“……”
戌影苦口婆心道:“你要知道,報仇搞事更適合咱倆。把仇人們都宰了,看不順眼的人都宰了,到時候就剩下咱們兩個,想做什麼做什麼,它不爽嗎?”
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陸容冷冷開口:“你覺得現在適合殺人拋屍嗎?”
戌影一噎:“……”
陸容閉上雙眼,靠着椅背,臉色卻是蒼白的,儘管極力壓制,但她抿直的脣線和微顫的眼睫都暴露了她並不怎麼平靜的內心。
戌影看她一眼,心一橫,不管不顧的說道:“你以爲連神機是真的在乎你,和連正坤那些人不是一類人嗎?你錯了!連神機和十幾年前造成你慘禍的那些人沒區別!”
“他也覬覦我身上長生的秘密,一直堂而皇之的想帶人進始皇陵。據我所知,半個月後的G洲理事會議,就是有關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