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晗冷呵一聲:“你倒是心善,把自己都摺進去也要幫別人。你怎麼不乾脆弄死自己,好讓那男人永遠記得你呢?”
趙子靖眉心突突的跳:“程晗,你非要跟我吵架是不是?”
“誰稀罕跟你吵架。”
程晗撇了眼,冷哼一聲後,背對着趙子靖。
裴長庭和遊白微怔,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趣的端詳着程晗。
連神機無言以對的嘆口氣,轉向陸容,柔聲問:“你問趙子靖這個,是不是和鄭明則有關?”
以他的陸容的瞭解,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陸容不會出事時同鄭明則在一起。
陸容點點頭,道:“我當時看見鄭明則,原本沒想跟上他。但我突然看到鄭明則穿着趙子靖的衣服,以爲他讓趙子靖出了事,就跟上去想弄個清楚。”
沒想到人美弄清楚,還被暗算了一把。
思及此,陸容有些奇怪。
之前怎麼不知道鄭明則還會催眠?
“什麼?你他媽救的是鄭明則??”
程晗猛地看向趙子靖,眼睛瞪直,幾乎能噴出火來。
趙子靖:“……”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鄭明則。
要早知道那男人惦記着陸容,還暗算陸容讓她昏迷整整兩天,又是暗盟的人,他肯定直接掉頭就走。
裴長庭和遊白看趙子靖的目光隱隱不善。
正要說什麼,陸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兩聲,幾人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
連神機揉了揉陸容的腦袋,溫柔道:“我先下去給你做點吃的,其他事等你吃完再說。”
陸容摸了摸餓扁的胃,果斷頷首。
連神機便起身離開。
裴長庭溫聲細語的對陸容說道:“小四,那你先休息。”
他給遊白使了個眼神。
遊白秒懂,兩人一起出去,預備商量商量怎麼搞暗盟。
趙子靖正是心事重重的時候,方要趁這個機會和陸容坦白一些事,不曾想程晗突然一把勾住他脖子,拖着他往外走。
邊走邊咬牙切齒的說:“你給我過來!好好給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救的會是鄭明則那小子。”
趙子靖掙扎了下:“程晗!你給我鬆手!”
“鬆你媽的鬆!鄭明則那混賬,惦記着小四也就算了,現在還和你有關係,這日子沒法過了!趙子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你媽的故意!”
趙子靖教養再好,也被逼出了髒話。
他想掙開程晗,但他此時傷未好,又被程晗鉗制着,只能徒勞的撲騰,不由氣的破口大罵。
兩人出去後,門被關上了,陸容都彷彿還能聽見他們的話,輕輕嘆出口氣。
“呦,他們走的倒是乾脆,剛纔不還要收拾我嗎?”
戌影翹着二郎腿,一隻手撐在桌面上,支着下巴。
陸容瞥眼她,道:“他們又不是傻子。知道不是你乾的,我對你在這兒又沒什麼反應,自然不會再將你當對頭。”
戌影切了聲,“反正都是一羣二百五。”
桑景看着戌影,低低的笑了聲。
陸容轉了下身子,盤腿坐着面對戌影,問:“那你見到那個袁徑峽了嗎?”
“見到了。”
“問出想要的消息沒?”
戌影搖頭,無語道:“我剛把他騙到房間裡,正要下手,暗盟的人就衝進溫柔鄉。他立馬走了。”
袁徑峽那麼好色的人,居然都走的毫不猶豫去找人。
正是因此,戌影纔會肯定他們要找的人是鄭明則。
“不過,鄭明則不是暗盟的人嗎?逃走做什麼?”戌影捏了捏手心,沉思道。
陸容同樣不理解這點。
從鄭明則那晚的反應來看,他對她表現的很陌生。
但是,他分明就是鄭明則本人,這她不會認錯。
想着想着,陸容鬼使神差道:“鄭明則會不會同以前的桑景,一年多前的我一樣,體內有第二個魂?”
不然,解釋不了鄭明則爲什麼看見她,說不認識她。
戌影噗一聲笑出來,“寶貝兒,你當死魂尚在,附人體而生是件很容易的事嗎?你是風水師,應當明白,像我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
戌影能像如今一般,一是因爲當時她被造畜之法改造前,早已服下無數天材地寶,靈氣自生;二是因爲她跟在姜立身邊時,姜立救濟蒼生功德無量,且因怕她早夭,姜立自願將自身功德全數予她護她;三就是始皇陵困她之地十分特殊,法陣也令她不死不滅。
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集於一身,她才得以延至千年。
如她經歷過大苦大悲大難的人,這世間可能再找不出第二個,又怎麼可能會出現第二個不滅的魂?
“哦,寶貝兒,你死後或許可以。”
陸容:“……”
謝謝,她並不想要。
戌影伸了個懶腰,起身道:“我該走了。”
“不多留會兒?”
戌影似笑非笑道:“留就不必留了。我怕再待下去,連神機會告訴連正坤我在,再設計陰我一把怎麼辦?”
陸容:“……”
“開個玩笑。”戌影悠悠道:“反正後天就是理事會議,你長個心眼,多留意留意身邊的情況吧。”
越到理事會議,連正坤越容易現身。
“還有,趙子靖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你猜猜他想幹什麼?”戌影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沒認錯,他應該是無相門這一代掌門弟子,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少吧?那他是瞞着你,還是同你坦白和你站在一條線上呢?”
陸容臉色一沉。
戌影點到爲止,擺了擺手就要走。
“看在你剛醒的份上,不必送了。”
桑景跟着她。
但要走到門口時,桑景突然停下來,回頭問陸容:“對了,陸小姐,你找到當初和你一起進般若境的人了嗎?”
戌影一聽,好奇的看向陸容。
陸容一愣,搖頭。
桑景已經知道當初毀般若境的人不是陸容,對陸容也就格外客氣,微笑着道:“般若境被毀,我還是要追究的。但那人是你身邊的連先生。看在兩位的關係上,陸小姐轉告他,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怎麼賠償。”
陸容:“……???”
陸容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