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陸容吸了一口氣,靠着背後的東西,儘量告訴自己別生氣,生氣不值當。
事實上,就算生氣,陸容現在也沒辦法。
她被綁住,什麼也做不了。
可思來想去,陸容還是氣的腦殼疼,罵了一句操。
戌影可能是已經習慣了,接受度比她高的多,懶散的說道:“總之,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和我一樣,都受制於人。怎麼樣,開心嗎?”
陸容:“……”
如果不是不能動,她會立即跳起來按着居然幸災樂禍的戌影揍。
誰他媽能開心的起來??
陸容不死心的問;“你活了那麼久,知不知道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
“知道啊。”
“什麼??”
“你死了不就再也不會被影響到了。”戌影自然而然的說。
陸容:“???”
你他媽是在開玩笑嗎?
陸容面無表情道:“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可以猜猜,我現在挪過去咬死你的機率有多大。”
戌影:“……開玩笑。最好的辦法,是把那個鈴鐺搶過來毀掉。”
但是隻要梵行拿着鈴鐺,她們倆就不可能真的搶過來。
不敢什麼情況,只要梵行一搖鈴鐺,她們兩個頓時就反抗不了了。
“那就讓別人來。”
陸容才說完,就頓住。
哪兒來的別人?
就她們兩個,根本孤立無援。
“不是。陸容,裴長庭他們知不知道你失蹤了?”戌影問。
“不知道。”
戌影服氣了。
說到底,現在就是她們兩個要單打獨鬥了唄。
戌影又想起來桑景,剛要問出口,不遠處突然吱呀一聲響,戌影立即閉了嘴,兩人不約而同的裝沒醒。
然而,下一刻,梵行淡淡的聲音伴着腳步聲同時響起。
“我知道你們醒了,不必裝。”
陸容發覺不止梵行一個人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有個人走到她身前,俯身摘下了她矇眼的黑布。
乍然得見光亮,陸容不適應的閉了閉眼,才擡頭看過去,發現站在她面前的,是另一個她沒見過的中年男人。
梵行就站在幾步外。
陸容第一時間用餘光瞥了眼周圍環境。
這裡是個不知名的倉庫,不怎麼大,後面擺滿了貨箱,她和戌影就被綁起來靠着那些箱子。
陸容腦子飛快運轉。
這時,那中年男人開口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梵淨,是你五師叔。”
話是對陸容說的。
戌影嗤了聲:“五師叔?你也夠好意思說出口。”
梵淨看戌影的眼神有點不善,只是一瞬,就變回笑呵呵的表情,“沒關係,你繼續說吧。反正你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戌影臉色頓時就變得很臭。
“時間不多,先別廢話了。”
梵行邊說邊走上前來,陸容這才發現,他手裡提着個盒子。
他停在陸容面前,半蹲下打開盒子,一股香氣飄了出來,是兩碗西紅柿雞蛋麪。
梵行端出一碗來遞給梵淨,讓他去喂戌影,他自己則端起來,拿筷子喂陸容。
“吃吧。聽子靖說,你喜歡吃西紅柿雞蛋麪,臨行前,好歹讓你吃一次。”
聽在陸容耳朵裡,就如同在說,吃完這一頓,就可以上路了。
陸容撇開臉,面無表情道:“我不喜歡吃。”
梵行定定看着陸容,“不吃,你就一直餓着。”
梵淨掃了眼陸容,笑呵呵的說道:“幹嘛不吃飯呢?跟誰過不去,也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不是嘛?”
話音才落,戌影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她不吃,我吃。但你他媽喂的時候能不能看着我點??筷子都戳我臉上了!”
梵淨這纔看向戌影,面色如常道:“那可真是抱歉。”
“……”
戌影黑着臉張嘴。
梵行收回目光,道:“她都吃了,你還嘴硬?”
陸容面無表情的撇着臉,不說話。
梵行端了會兒,見陸容是真的不打算吃,就點點頭,“行,那你就餓着吧。正好好好的反省一下,身爲正道,爲什麼要跟邪物攪和在一起。”
說罷,梵行就把面放回盒子裡,站起身來。
“老五,你喂完後,安置好她們,就提着出來。”
梵淨看看他,再看向陸容,嘆着點了點頭。
梵行便轉身離開。
戌影又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他媽喂的能不能有點責任心??看那老頭做什麼?看我!你又把筷子戳我臉上了!”
梵淨再次毫無心理負擔的說了句抱歉,草草喂完,就把碗放回去,然後看向陸容。
和藹的如同親的長輩:“真的不吃?”
陸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梵淨好心的又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頓不吃,你。可是要一連餓十個小時的。”
陸容不爲所動,閉上眼睛。
梵淨妥協的收好碗筷,然後就走近陸容,突然將她的人一把扛起來。
陸容瞬間睜眼:“你做什麼??”
戌影頓時坐直身子。
隨後就見梵淨扛着陸容走到那堆貨箱前,挑了個空箱子打開,把陸容放進去。
“放心吧,這些箱子都是經專門處理過,留有出氣孔,不會讓你被悶死在裡面的。”
話落,他拿起蓋子。
陸容心頭一跳,“等等!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喂!”
回答她的,是梵淨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布條,將陸容的嘴堵的嚴嚴實實。
然後,他就蓋上了蓋子,在外面上鎖。
陸容掙扎了下,在黑暗裡看到眼前的確有一小排透光的孔,湊近眯起眼看外面隱約看到梵淨也把戌影放進一個空箱子裡,和她一樣的遭遇。
做完這一切後,梵淨便提着盒子離開。
門被關上後,倉庫裡又陷入寂靜。
陸容暴躁的踹了下箱子,但她的腳也被綁着,行動很不方便。
箱子內空間也很小,陸容是曲起腿側身躺着,她用力閉了閉眼,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胃部又開始隱隱刺痛,一陣一陣的,逐漸疼得陸容頭冒冷汗。
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盡力忍着。
不知過了多久,倉庫的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好幾個人,陸容疼到意識昏沉間,聽見有個人指揮搬箱子,還有什麼空運,什麼華國的。
結合梵淨說的是個小時,陸容彷彿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