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迫於無奈將自己給聚義堂做內應的事告訴了幫衆。他覺得幫衆知道是聚義堂使用奸計害死了喪標老大後,肯定會直接將矛頭對準聚義堂,跟他一起對抗黑老大他們,所以他並不擔心幫衆得知事實真相。
“你的意思就是你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投靠了聚義堂,成爲了他們的走狗?”手下人表情嚴肅地問長毛。
“我也是在被他們威逼利誘的情況下才無奈答應的,憑我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勢力強大的聚義堂?”長毛一臉委屈地說道。內心卻在想: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只是追求了自己的利益,有什麼不對!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手下聽完長毛的解釋後,滿臉怒氣地說道,後面的一衆人也對長毛露出了厭惡的表情,觸犯忠義兩字是幫中大忌。
長毛對幫衆的反應感到很是詫異,他說道:“是聚義堂害死了喪標,怎麼就成了我狼心狗肺了?”
手下用非常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長毛說道:“聚義堂作爲我們的敵對方,不論做什麼都還說得過去,畢竟大家都是爲了各自幫派的利益。但你長毛居然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居然出賣老大,背叛了幫派,簡直是罪不可赦!”
長毛聽了欲哭無淚:“整個幫派都還好好的,我又沒有將你們出賣給他們,更沒有這種打算,又何來的背叛?”
“兄弟們,這個人背信棄義出賣了我們老大和我們整個幫派,之前還花言巧語騙我們,自己掌握了大權!這種人你們說該怎麼辦?”誰知手下根本就沒有聽長毛的辯解,而是義憤填膺地轉身對在場衆人問道。
衆人先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一番,然後人羣中有人說道:“按幫派規矩,應該執行家法!”
“對,要按家法處置他!”隨後有人附和着說道。
長毛心裡一驚,幫派立的家法他是知道的。真正的幫派不同於一般的流氓小弟組織,他們內部就像一個小型社會一樣,會立有自己的規矩跟處罰手段。一般共分爲十條,大概涉及叛離,忤親,妄言,不敬上者等各種罪名的處罰方式。相當於法律一樣,毫無情面可言。家法比法律更甚,所用手段極其殘忍變態。
長毛記得喪標歷來就崇尚使用幫派中的家法懲治手下。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曾經喪標的一個手下,地位和長毛差不多,也就相當於喪標的左膀右臂。
那個手下腦子絕頂聰明靈活,辦事效率高。很是讓喪標看重,不管大小事務都喜歡交給他來辦,他所擁有的待遇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後來那人恃寵而驕,仗着喪標看重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貪污幫派的鉅額公款。喪標第一次發現了之後給予了口頭警告,他依舊死性不改,繼續我行我素。再一次被逮着的時候,喪標雖覺可惜,無奈家法不容褻瀆,連幫派老大也要不例外地執行。於是按照幫派家法,直接將其雙手手筋挑斷,然後用定香在手臂上活生生燒了兩個字“盜竊”,最後將其逐出幫派,恐怕一生也只是個廢人了。
長毛一直都還記得那個人被施行家法時撕心裂肺的叫聲,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他絕對不能讓他們用家法處置他,否則他絕對死都死的不痛快。
“各位兄弟,先不要衝動!單憑你們這幫人的決定代表不了整個幫派的兄弟的想法,爲了大家意見統一減少禍端,我勸你們還是徵求一下其他兄弟的意見,就算是要實施家法,也必須要全部兄弟同意才能使用!”
長毛找理由想盡量拖延時間,他寄希望於那幫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他心存僥倖地想道:我那幫兄弟跟我同甘共苦,出身入死這麼久,他們一定會像以往一樣支持我,護着我,不讓這些人對我實施家法的。
剛嚷嚷着要對長毛使用家法的那幫人稍微消停下來了,的確要幫中所有兄弟都同意判定長毛的罪了,才能使用家法。現在不管再恨再惱,也不能擅自動用。
過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候,出去辦事的缺席的那幫兄弟回來了。首先就被門口圍着的聚義堂的人嚇到了,還以爲幫派淪陷了。然後進來一看,大家都站在裡面,空氣中瀰漫着肅穆的氣氛。他們有點兒不明所以,滿是疑惑。
“老大,我們回來了,這都是什麼情況?”回來了的其中一人對長毛說道。
“他不再是我們的老大!他只是個背叛幫派和老大的無恥小人!他自己親口承認了的。”有人在長毛背後說道。
“弟兄們,不是這樣的,別聽他們胡說,我只是迫於聚義堂的勢力,被逼着幫他們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長毛彷彿遇到救兵一樣激動地對他的手下解釋。
“不是老大,我們怎麼有點兒懵,他們說的背叛幫派和你說的被逼無奈是什麼意思?”長毛的手下更是疑惑,根本不知所云。
“長毛爲了自己的利益給聚義堂做內應,害死了喪標老大,這不是背叛幫派是什麼?還擅自答應聚義堂接受改編,人家帶人都在門口守着了!我們要按家法處置他!”說到長毛的所作所爲,幫衆的憤怒情緒又被點燃。
長毛的一幫手下聽了簡直是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也覺得憤怒無比。長毛平時是有點兒小毛病,但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種叛逆的事情,還忽悠着他們將他推上了幫衆老大的位置。
“不是這樣的,兄弟們!你們跟着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難道忍心看我被執行家法?”長毛做着無力的掙扎。
“老大,鐵證如山,這麼多弟兄和聚義堂的人,總不會錯吧?兄弟雖然不忍心,但也左右不了家法。”那幫手下露出了失望又無奈的表情。
長毛徹底失去了希望,衆叛親離,他絕望地癱倒在地上。
長毛犯了幫派中的叛逆罪,按家法處置應該亂棍打死!
於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長毛在憤怒的幫衆們的毆打下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