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三對着門外示意,原本蠢蠢欲動的一道道身影,一時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小李,讓血牛過來見我。另外,準備一壺好茶。”
“是,”門外傳來甜美的聲音,沒有絲毫慌亂。
“蕭先生,還有凌天小兄弟,一塊過來坐吧。你要找的人一會就到。我們還是坐下來談吧?”
原本劍拔弩張的形勢,有了緩和的餘地。樑三是主人,而凌天、蕭建國以及福伯是客人。凌天從進入大樓開始,樑三都沒把他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放在眼裡。
而現在,樑三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少年,瞬間秒殺自己身邊的兩位貼身殺手,一死一傷。如此舉動,證明一點:這位少年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山上來的,看來不是來自武當山就是峨眉山?如此能打,肯定是練過武功。
凌天笑了笑,將槍收了起來,四位都是聰明人,既然可以坐下來談妥,何必打打殺殺的呢?
不多時,牛哥出現在樑三的面前。
牛哥出現的時候,不是一個人,他是做在輪椅上出現的,全身上下綁着繃帶,看到坐在樑三對面的凌天時,眼裡有些詫異,更多的是仇恨還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樑爺,你找我……”
“血牛,我找你來只是爲了確認一件事:你認識這位凌先生嗎?”樑爺開門見山的說道。
“認識。見過兩次面,打了兩次架。”
“我再問你,你和凌先生之間有什麼矛盾?”
牛哥看了一眼凌天,在仔細回味樑爺話裡的意思,沉默少許,說道:“只是一些小矛盾。”
“現在矛盾化解了嗎?”
“解了。”牛哥點點頭說道。就在牛哥上樓之前,可是有人交代過,同時在牛哥來到的時候,房間內的血跡沒有清理。兩攤鮮紅的血跡表明:在這裡,在樑爺的地盤上,發生過打鬥。
而凌天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喝茶聊天。
說明受傷的一方是樑爺的手下,同時從樑爺的態度可以看出,這是逼迫自己給凌天一個說法的意思。
“那麼以後是不是不會再有糾葛了?”樑爺看了看血牛這一聲裝扮,重新對凌天有了認識,他的手下回報說,血牛和一個大學生髮生爭執,被打傷。沒想到會被打成‘木乃伊’,這小子夠狠。
“不會了。”牛哥很是不甘的回答道,同時心裡也有一種解脫,說道:“沒有了,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樑爺點了點頭,表示比較滿意,扭頭看着凌天說道:“凌先生,你看血牛認錯態度很誠懇,我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凌天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剛纔我已經說過,現在舊事重提:第一,告訴我幕後主謀,然後我去找他;第二,向我道歉,同時向蕭先生的女兒磕頭賠罪。”
樑爺轉身對着牛哥說道:“你說這背後誰是主謀?”
誰是主謀?
這個問題困擾牛哥很久了,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弟,這主謀是誰,怎麼可能是我這樣一個小弟可以知道的。同時我接到是樑爺你的命令才動手的啊。
牛哥心中震驚,凌天在樑爺面前如
此說話,說明剛纔發生的事情使得樑爺對他改觀。甚至接受這種近乎指責的問話。
“是我……”牛哥低頭說道,“我就是主謀。我沒想到凌天兄弟,真的會找樑爺,我只是狐假虎威而已。請樑爺重罰。”
“敢作敢當,也是一條好漢。”樑爺笑着說道,“不過,凌先生不原諒你,我也沒辦法。”
牛哥轉身面對凌天,咬了咬牙想要說話。
凌天急忙擺了擺手說道:“逼良爲娼,逼鼠撞牆的事我可不幹。不過嗎,自古可憐之人只有可恨之處,想一想吧,你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好,凌先生既然說話了,那就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都是好朋友。”
“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送走了凌天三人,樑三看着地上的兩攤血跡發呆,亂菊倉上島國上忍,擁有鬼魅的速度,同時擅於僞裝,能借助任何環境發動最有效的攻擊。
上忍有個稱謂叫做智慧忍,單兵作戰的能力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配合其他人又能很好的掌控全局。
可是,今天這位無往不勝的上忍,在最熟悉的環境下,被一個大學生槍殺了。
這是諷刺嗎?或許只是技不如人。
小秘看到樑三盯着地上的血跡出神,輕聲問道:“樑叔叔,這需要打掃一下嗎?”
“不用了,這是凌天送我的禮物。放在這裡吧。”樑三笑了笑,說道,“這是警告也是暗示,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威脅。小琳,記住一句話,千萬別得罪凌天。他是一個高手……”
小琳是樑三的養女,從十歲開始跟着樑三。所以樑三對小琳當成未來的接班人一樣培養,至於他的兒子樑千鈞,說起他,樑三就感到頭痛。
這不孝子竟然招惹了這樣一位難纏的角色。
“他?他有什麼特別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如果不是蕭建國,恐怕樑叔叔不會饒了這個不開眼的小角色。”
“你錯了,不是我饒了他,而是他饒了我。”
凌天三人走出大廈,小五開着車已經等在樓下。
“凌天,你讓我另眼相看啊。”
蕭建國拍了一下大腿,聲音激動的說道。這些年,他是第一次看到樑三如此憋屈。福伯明白,蕭建國明白,剛纔在和樑三的對陣中,凌天以絕對的優勢大比例獲勝。
不但贏了人場,還贏了勢場。
“一槍,一死,一傷。小五,你以後要和凌天多多請教?”
小五聽到這六個字的時候,點了點頭。一槍一死一傷,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問題,過程已經不重要啦。
“凌天,你認爲幕後的主謀真的是血牛?”蕭建國問道。
“當然不是。”凌天無所謂的回答道。
“那你……”
“有些事,你明白我明白,大家都明白。當面撕破臉對彼此都沒有好處。至於幕後的事,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需要幫手的話,儘管和我說。”蕭建國爽快的說道。
“最大的打手已經成爲朋友,沒什麼可怕的了。對了,蕭雨晴明天上學嗎?”凌天問道,對於蕭雨晴凌天還是有些愧疚的,畢
竟一個低調的富家女被瘋傳,從任何角度都是讓人氣憤的。
“她,這個看你了。”蕭建國玩味的說道。
“我……”
“嗯!這件事因你而起,當然她願不願意去上學,也應該你來解決啊。”
福伯詫異的看着蕭建國,他跟着蕭建國二十多年了,對他很瞭解。福伯認定蕭總對凌天的評價很高,高到願意將這件事完整的交給凌天處理,同時間接的將寶貝女兒蕭雨晴向着凌天推去。
“這個……好吧!如果這樣的話,麻煩開車去找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無情的人,蕭家妹子受傷了,怎麼都得去安慰下吧。
這時凌天想起一個人來。
“找誰?”
“小黃毛。”
打打殺殺凌天很在行,可是說哄女孩子,這個沒經驗啊。這件事是因爲凌天而起,也是因爲小黃毛去津海大學惹事犯的錯。
如今牛哥當面道歉了,樑爺暫時成爲朋友了。別說讓小黃毛做事,就是凌天將小黃毛打個半死,恐怕也不會有人出面。
小黃毛很鬱悶,剛寫了一封道歉信在津海大學唸了一遍,沒想到沒過幾天,凌天這殺神哪根筋不對勁,再次找到了自己愣是讓寫一封表白信,並且不少於五千字。
小黃毛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說道:“凌哥,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小黃毛是小混混,小混混這種地頭蛇有幾個認識字的。寫五千字的表白信,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爽快。不是不想寫,而是根本寫不出啊。
“小黃毛,你看我像是那種動不動就暴打你的人嘛?我可沒有暴力傾向?”
“凌哥,不,凌爺。我是真的寫不出啊。”
“寫不出也得寫,人家姑娘都不上學了,你怎麼都得負責。”
“……”
“……”
在一陣溝通以後,小黃毛終於知道凌天讓他幹什麼了。最後哭着臉開始寫,寫啊寫的,愣是從豔陽高照寫到月上枝頭,才寫了不到三百個字。
小黃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凌爺,我好多字寫不好啊,我現場發揮行嗎?”
“不行。不會寫,寫錯別字也行。寫到五千字。”
小黃毛苦着臉哀求的眼神看着福伯,蕭建國,小五,一個個輪流看個遍。
蕭建國大致知道凌天想幹什麼,福伯只是微笑着站在蕭建國身旁不言語,兩人不言語,自然小五也不說話。
如此這般又是過了一個小時,小黃毛拿起塗鴉一般的八百字,躺在地上猶如死狗再也不願意起來。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蕭建國看了看手錶,時間停留在晚上七點半。
凌天上前踢了兩腳,見到小黃毛一動不動,說道:“別給我裝死,等會去表演。演得好,我們就這麼算了。如果過不了,你還得接着寫。”
“凌爺,威武!我一定好好表現。”
坐上了車,小黃毛還在叨唸着臺詞,生怕一不小心忘記了。上斷頭臺也不過如此吧?
小黃毛擦了擦汗,不管怎麼得這次都要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