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回家,推開房門,“我回來了。”
井上心情不怎麼好,心情不好倒不是因爲剛纔在漫畫社被集體攻擊,他也早就不喜歡漫畫社的這些人自認清高,比不過人家,就詆譭人家的現象。在他看來,這樣是無法創作出好作品的,而真的想使自己的漫畫好看,有人喜歡看,並不是將韓墨怎麼樣,而是超過韓墨的作品。
可是井上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卻依然沒有什麼銷量,連那些嘲笑他的人,都比他強,雖然很多人讓他將自己的漫畫再商業一點,可是他不想,漫畫是他一直的理想,他是在用自己的靈魂在畫畫,如果讓他向利益低頭,那就是出賣靈魂,在別人心裡覺得這種想法是可笑的,可是在井上心裡,畫漫畫是神聖的。
聽到丈夫的聲音,還在廚房做飯的周青瓷走出來,“怎麼樣,這批稿子過了嗎?”
投到漫畫社的作品都要經過漫畫社的審批,只有通過才能得到稿費,當然一些漫畫大家可能會提前支付稿費或者約稿,可是像井上這樣的作者,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井上搖搖頭,將書包放在了門口的架子上。
周青瓷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失望,只是一閃而逝,緊接着就笑着說道,“沒事,總有人會欣賞,你的畫我都很喜歡,簡直太棒了。”
井上本來不想把沮喪的情緒帶回家裡,可是當老婆問起關於交稿的事情,還是沒忍住,此刻看着老婆寬慰的眼神,有些愧疚沒能給老婆帶來好消息,更多的還是感動。
“可能只有你會喜歡我的畫。”井上輕聲嘆氣。
“既然我會喜歡,也會有其他人喜歡。”周青瓷淡然的說道。
井上很想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安慰老婆,可是實在是笑不出來,最後變成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倒是把周青瓷逗笑了。
老婆的笑發自內心,可愛溫柔,井上也跟着笑了起來。
原本在進門的時候,還帶着一身的壞心情,在走到飯桌前短短的一段路中,就把所有的壞心情都驅趕到體外。
當然還能做到個神奇事情的不是井上自己,而是他的老婆。
井上一直爲周青瓷是自己的老婆而驕傲,她比島國的女人更大氣,更體貼,並不像島國的女人表面上畢恭畢敬,其實心裡不一定真的支持愛戴丈夫。
周青瓷總是在支持鼓勵井上的事業,即便是全世界都覺得井上的畫很垃圾,不會賣錢。只有周青瓷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一個漫畫天才,總會畫出打動人心的畫作,講出感人的故事。
井上覺得自己是島國最幸福的漫畫師,因爲他娶到北都姑娘周青瓷,其實他都已經不算是島國人,因爲他的奶奶和媽媽都是北都人,他雖然還姓家族的姓氏,但是血液裡大部分都已經不是島國人的血。
周青瓷給老公盛了一碗飯,沒有給自己盛,其實她表面上看一點都不着急,還能笑着安慰老公,但是心裡也非常上火,嘴裡起泡,飯也吃不下,她每次用的藉口都是減肥,開始井上還嘮叨幾句讓她不要減肥,後來也就默認了。
周青瓷坐在井上身邊,沉默片刻試探的說道,“咱們要不要嘗試一下,將稿子投到其他雜誌。”
井上無奈的搖搖頭,“沒用的,能去的雜誌我都去了,沒有結果。”
周青瓷頓了頓,“韓墨的呢?”
井上微微張了張嘴脣,倒吸一口氣。
......
韓墨對着手機跟小傢伙視頻,今天萱萱學校有活動,提前學,舒雅也在家裡休息。
雖然現在的舒雅就是一個大熊貓級別的存在,但是四位老人照顧的太邪乎,韓墨也不太想問他們,一問那全是事。
現在韓墨都跟小傢伙單線聯繫。
“萱萱,媽媽今天狀態怎麼樣呀?”韓墨寵溺的看着屏幕裡的小傢伙。
萱萱嘟着小嘴巴,“爸爸昨天不是還說過我亂出主意麼,怎麼今天又來讓我做特工。”
韓墨被自己寶貝女兒懟的沒脾氣,只能賠笑臉,“昨天爸爸有口無心的,我們家萱萱是最稱職的特工,出主意也都一流,只是爸爸笨,每次都沒把握好。”
韓墨的認錯態度誠懇,小傢伙又叉着腰假裝生氣了一會,就進入小特工狀態,壓低聲音跟爸爸彙報。
“今天奶奶做的飯菜,媽媽都沒吃,她說沒胃口呢。外公爲逗媽媽開心講一個笑話,媽媽沒笑,但是我感覺好好笑呀。
後來爺爺說彈鋼琴給媽媽聽,雖然媽媽沒說,但是我看錶情也不是很想聽,不過我下午練習鋼琴的時候,媽媽卻聽的非常認真,還誇我了,獎勵我一塊草莓蛋糕。
本來該到外婆講故事時間,可是媽媽睡着了,外婆沒講成,就給我講了幾本書。
今天爺爺和外公還一起帶我出去玩了會,我覺得他們好像還是跟我在一起開心,嘻嘻。”
小傢伙自說自話的說了好一會纔在一陣得意的笑聲中停止了跟爸爸繪聲繪色的彙報。
韓墨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心裡偷笑,舒雅肯定是故意假裝睡着,每天聽故事也夠無聊了,還有他發現一個細節,無論誰做什麼,好像最後收益的都是小傢伙呢,這孩子鬼機靈。
韓墨其實只是瞭解一下舒雅的大概情況,只要心情好就是真的好,其他的四個老人在呢,絕對不用擔心。
至於爲什麼讓小傢伙當特工呢,其實就是找個藉口跟她玩一下,逗孩子開心,如果真需要知道什麼,韓墨可以回家問,沒必要偷偷摸摸。
視頻結束,韓墨將手機放到一邊。
“韓總,我這裡收到一份漫畫稿件,是希望可以在我們的漫畫雜誌上發表的。”黃珊珊拿着一份漫畫走進辦公室。
在漫畫雜誌火了以後,總會收到很多投稿,韓墨大多數都是讓黃珊珊自己處理,只是實在無法抉擇的,在彙報到韓墨這裡。
這次是把畫稿直接拿到辦公室裡,韓墨奇怪的問道,“很難做決定嗎?”
黃珊珊微微蹙眉,“他是島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