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裝晚會就在熱熱鬧鬧的氣氛和對小虎笑聲中結束了,因爲萱萱成爲變裝最成功的一位小朋友,得到丁柔老師準備的獎品,一個粉色可愛的仙女棒,這對於小傢伙來說可是最棒的獎勵,小朋友都羨慕極了,萱萱也慷慨地給大家傳着玩了一下。
活動結束已經很晚,回家後脫呀洗呀都搞完就到了睡覺時間,小孩子睡覺前玩的太興奮,就會影響入睡,這個特徵充分在小傢伙身上體現,韓墨哄了好久,又是講故事,又是唱歌,才把孩子哄睡着,走出小房間已經晚上九點半。
韓墨輕輕關上門,坐在電腦前,《尋夢環遊記》的電影已經開始籌備,孟思請的專門製作動畫的團隊已經和韓墨溝通了幾次,除了人物設定,和主要場景已經根據手繪製作出動畫展示圖外,就是根據實際的故事內容進行系統的製作了。
韓墨和團隊的負責人溝通直到深夜才結束。
......
這個世界北都的空氣比韓墨原來的世界好很多,藍天白雲沒有任何霧霾的滋擾,清新的空氣,溫暖的陽光,窗外的樹葉隨着盛夏微微的暖風擺動着,而室內......
“萱萱快點起牀,馬上要遲到了。”韓墨在蒸包子期間已經進來叫了小傢伙三次,但是都以失敗告終。此次韓墨使出大招,一把掀開小傢伙的被子,把萱萱小小的身體扶成坐着的姿勢。
“你先坐着清醒一下,爸爸去看看早餐好沒好。”韓墨扶着萱萱坐着停了一會,看她雖然眼睛閉着可是已經坐穩了,就轉身準備去廚房,剛邁開一步。
撲~
一聲悶響。
韓墨回頭一看,小傢伙又重新躺下了,小嘴微張,掛着憨甜的笑,整個身體睡成大字型,全然沒有要醒的意思,剛剛坐起來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廚房的包子已經蒸好,正在呼呼的冒着水汽,韓墨遲疑了一下,無奈搖了搖頭,走出臥室。
又過了十分鐘,把廚房的一切都搞定,韓墨再次返回小臥室。
睡姿平穩,沒有變過,好像還睡得更香了,兩隻小胳膊舒服的伸展開,呼呼睡着。
“萱萱要遲到了。”
牀上的小人兒,沒有動。
“萱萱,如果遲到了,丁老師會批評你啊。”
還是沒有動。
“不起來嗎?那爸爸一個人吃早餐了吧,哎呀,是好吃的包子。”
原本還在睡大字型的小傢伙翻了個身,眼睛微微眯着,半夢半醒像是說夢話般,小聲嘟囔句,“什麼餡呀?”
韓墨知道孩子就是不願意起來,剛纔坐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賴牀而已,心裡偷笑,臉上依然平淡的說,“牛肉胡蘿蔔。”
場景如此的相似,韓墨沒再多說一句話,一個粉嘟嘟的小人兒,自己跳下牀,啪嗒啪嗒的走出臥室。
早上的時間顯得特別珍貴,總覺得時間過得快,韓墨起得很早還是覺得時間緊吧緊才完成了早上該做的一系列事情,給小傢伙送到學校。
整個早上神經都是緊繃的,卡着點把小傢伙送到幼兒園,從大門口出來,韓墨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他今天要和孟思參加一個活動,這是除了“尋找好聲音”以外,韓墨第一次以一個歌手的身份參加活動,孟思很重視,韓墨倒是很坦然。
突然電話響了,上面跳動着一個對於韓墨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媽媽。
原主關於父母的記憶在韓墨的腦中迅速運轉着,其實原主這麼喜愛音樂跟他的爸爸媽媽有很大的關係。
父親韓軍是蘇南市音樂學院教授,擅長鋼琴,母親陳月紅是同一所學校的教授,主授民族舞。他剛剛能坐穩的時候就已經在爸爸的懷裡受鋼琴的薰陶了,而媽媽跳舞的柔韌度和協調能力也全都遺傳給了他,所以原主纔會在音樂方面如此有天分。
只是他的父母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繼承他們的衣鉢,成爲一名老師,無論是鋼琴或者其他樂器甚至舞蹈都可以,可是他偏偏不願意過平凡的生活,做着明星夢,偷偷帶着舒雅跑到北都,開始了長達六年的北漂生活。
在最開始的兩年,母親經常給他打電話,希望他可以回去,可是每次都大吵一架最後掛斷電話,後來母親的電話他根本就不接,看見直接就掛掉,再後來打的多了,嘮叨的內容反反覆覆,他乾脆就拉到了黑名單,韓墨前段時間在清理通訊錄的時候將原主父母的電話移出了黑名單,所以這通電話才能打進來。
在原主的記憶裡這是四年來第一次在屏幕上跳動媽媽這兩個字,他一直都抱着幻想,不成名絕對不回蘇南,也絕不向父母低頭。
這些都是存留在原主的記憶深處,如果不是今天這通電話,肯定也不會被觸及。
鈴聲依然在繼續,韓墨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鈴聲想的有點久了,聽筒的另一端沒有立刻傳出聲音,韓墨輕聲說了句,“喂?”
話音剛落,聽筒裡突然傳出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打通了,打通了,電話打通了。”
韓墨愣了一下,猜想可能電話那邊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句話應該是對那個人說的,也可能就是原主的父親。
韓墨沒有聽到另一邊迴應她的話,但是很快她的聲音再次在聽筒裡響起,很溫柔很輕,“小墨。”
和每一位母親一樣,雖然只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呼喚,卻蘊含了太多的情感,四年的音信全無,四年的思念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四年含着淚吃了安眠藥才能停止思念短暫的睡去,只有陳月紅最清楚這四年是怎樣過來的。
最開始對兒子的恨鐵不成鋼,爭吵,到後來的服軟,祈求他回來,有作爲母親的強硬,也有作爲母親的無奈,而這些與身份地位職業收入都無關,只因爲她是兒子的媽,她是一個既驕傲又無助的母親。
韓墨緩了一下,嘴脣微張,輕輕的喊了句,“媽。”
韓墨只是說了他覺得應該說的稱呼,可是聽筒裡卻再次安靜了,隱隱傳出細細的抽泣聲。
過了好一會,一個盡力壓抑情緒哽咽的聲音從聽裡傳出來,“那個,你參加的節目,我和你爸都看了,唱的真棒,吉他彈得還是那麼好。歌詞寫的也不錯,你爸說,寫詞的功底像他。”
韓墨笑了,無論是因爲出於原主得到父母的支持而欣慰,還是因爲此刻感受到父母關愛而溫暖,總之他發自內心情不自禁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