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侃侃而談,將當年事情的原委說給何錚聽,讓他聽得是暗暗心驚,原來當年哈瓦那得到蘇斯的魔神之眼後,就藉着帝國皇帝的欽命,遠赴落日山脈,在那裡一邊做着魔法研究,一邊嘗試煉化魔神之眼。
當時蘇斯的女兒米娜已經懷上了哈瓦那的骨肉,臨盆在即,無法跟隨哈瓦那一起去落日山莊,而且兩人當時爲了蘇斯的緣故起了爭執,哈瓦那一氣之下,就將米娜丟棄在帝都,只拜託自己的兩位徒弟米琪和哈伊留在帝都照顧她。
誰知兩位徒弟早就被公爵大人收買,當哈瓦那遠離之後,就打着照顧米娜母女的旗號,將她倆接進公爵府,名義上照顧,實則當做人質給豢養起來。
哈瓦那深知帝都暗流涌動,自己身懷魔神之眼不便回去帝都搭救米娜母女,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煉化魔神之眼,等實力大漲後就回去搭救。
因此,他不得已找上了迪亞波羅的後裔理查德,將蘇斯交到他手裡看守,同時讓其派出密衛去帝都監視公爵府的動靜,保護米娜母女。
理查德自有打算,他在邊陲招兵買馬,爲振興家族而準備,帝都中卻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將哈瓦那拉攏過來,是一筆不錯的投資,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結成攻守同盟。
從此哈瓦那一門心思隱居在落日山莊煉化魔神之眼,理查德則幫他看守蘇斯,同時派出密衛潛入帝都去監視米娜母女的狀況,及時將帝都的各種訊息傳遞回來。
“這麼說來,伯父大人和理查德一方的約定應該失效了?”聽到這裡何錚問道。
“沒錯!我此刻肉身隕滅,修爲盡失!我早失去了和理查德繼續做交易的資格,唯有選擇你做我的代理人才行!”哈瓦那說道。
“我?”何錚暗暗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一方面何錚身具魔神之眼,將來的實力增長無限,是一隻極大的潛力股;另一方面,他還掌握着開啓衆神墓地的鑰匙,成爲各方勢力爭奪的關鍵,哈瓦那和蘇斯提供經驗和指導,完全能讓何錚成爲四兩撥千斤的關鍵。
所以何錚作爲代理人,能夠和理查德一方談判,提供一定的利益和妥協後,藉助理查德一方的勢力將米娜母女搭救出來。
當然何錚能夠提供什麼樣的利益給對方很是關鍵,並不能排除理查德一方倒向托馬斯一夥的可能,因此在何錚亮明底牌和理查德一方正式接觸前,必須要摸清狀況,搞清楚各方勢力在米娜母女身上佈下的陷阱,選擇合適的盟友。
“我做代理人恐怕不太合適吧?現在帝都之內,起碼有四方勢力——您、蘇斯和我,托馬斯一方,理查德一方,還有小麻子一方!局勢實在太複雜啦!我作爲您的代理人只怕應付不來這樣複雜的局勢!”何錚摸着下巴,眼睛骨碌碌轉着說道:“還有帝國的老皇帝又扮演什麼角色呢?他就任由這些勢力在眼皮子底下你爭我鬥,也不怕把政權給顛覆了?”
“哼!老皇帝自然不甘心,可是托馬斯一夥早就有了奪權的打算,他們現在聯合公爵大人,掌控着帝都的禁衛軍,還有魔法學院的魔法軍團,早就把老皇帝看得死死的,他哪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娜塔莎被圈禁……”
說到這裡哈瓦那打住了,他並沒有說出他其實是老皇帝的私生子,而娜塔莎就是老皇帝的孫女,因此娜塔莎母女被圈禁,成爲了要挾老皇帝的一張王牌的事情。
何錚聽出了哈瓦那欲言又止,心知娜塔莎被圈禁一定不僅僅是因爲她是蘇斯的外孫女,哈瓦那的女兒那麼簡單,搞不好和老皇帝都有些什麼瓜葛也說不定。
不過這種猜疑他也只好放在心裡,有關娜塔莎的事情對於哈瓦那和蘇斯而言都是最敏感的話題,有些事情他們願意說,何錚自然樂得聽,如果不願意說,他也只能憋住好奇,找機會自己慢慢搞清楚。
一旦傻頭傻腦地去問,惹得二人不高興,可就不好了,這正是何錚的精明之處。
說起來哈瓦那是老皇帝私生子一事皇族中早有傳聞,老皇帝有心想要立他爲皇子,可是礙於皇族中錯綜的勢力,一直有所顧忌。
而哈瓦那對於當皇子,今後繼承大寶倒沒有多大興致,他一心修煉,崇尚實力和自由自在的生活,正好那時蘇斯被魔神之眼所傷,他看到了可乘之機,就陪着蘇斯一起去落日山脈,名義上幫他尋找療傷之物,實則實施自己奪取魔神之眼的計劃。
那時倒皇派緊鑼密鼓地佈局,老皇帝也擔心哈瓦那留在帝都早晚被害,索性給他一道命令,讓他跟隨蘇斯遠去落日山脈進行魔法研究,那個地方屬於保皇派的勢力,讓哈瓦那遠去躲藏一下,等到老皇帝搞定了倒皇派,再將他接回來。
後來蘇斯在落日山脈莫名失蹤,魔神之眼不知所蹤,倒皇派懷疑魔神之眼落到了哈瓦那的手裡,在確認這點之前不好害了哈瓦那的性命,而且當時的佈局還未完成,老皇帝手裡還有依仗的底牌,假如害了哈瓦那的話,逼得老皇帝狗急跳牆,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托馬斯授意哈里森,安插傑克隊長到哈瓦那身邊作爲奸細,刺探監視哈瓦那即可,等到帝都內佈局完成,再來收拾哈瓦那不遲。
因此就在倒皇派和保皇派互相忌憚,彼此都有掣肘的情形下,竟然維持了20年的平衡,要不是何錚稀裡糊塗地穿越過來,成爲觸動平衡的那隻蝴蝶,還不知道這種詭異的平衡要保持多久?
“我靠!我說托馬斯怎麼那麼橫!掌控了整個魔法學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原來聯合的公爵,早就圖謀皇位啊!壞了!壞了!我還不知死活地鑽進這是非之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看我還是趕緊逃命去吧!”何錚一想到自己小命堪憂,不管不顧地叫了起來。
“哼!你想逃就逃啊!只怕你前腳走,後腳一羣人就追殺過去了!你以爲你能逃到哪裡去?你連離開坎扎比都辦不到!這可是一座飛城!”哈瓦那冷聲道。
何錚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痿了,“是啊!這他媽的是一座飛城啊!沒有厲嗚鳥,沒有飛行魔法,我可怎麼能離開呢?”
“嘿嘿!所以還是安心做我和蘇斯的代理人吧!憑我和蘇斯的手段,你只要小心一點,在這錯綜複雜帝都混得風生水起一點問題都沒有!”哈瓦那打着包票。
“那托馬斯一方現在到底在圖謀什麼呢?爲何又在地底計劃釋放隕神靈魂?這和圖謀皇位有何關聯啊?”何錚不問清楚,心裡對托馬斯一方還是有着很大的顧慮。
“嗯!這個你不問我也會說的!老皇帝此時握在手裡的底牌,除了保皇派的勢力——四大神獸公國和邊陲的軍力外,他還掌握着最重要的一張底牌,就是作爲神在下界唯一的供奉,保留對神之信仰力量的持有,不死不滅地活下去!”
“什麼?這是什麼?”何錚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