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大圈,白鳳在辦公室裡無奈的杵着腦袋思考起來。
“現在看來,幫助別人纔會被系統認定捐款,而且根據幫助者的對象不同,系統認定的捐款數字也不一樣,乞丐似乎只能捐500,聶文倩是五萬,幫助她還貸是38萬,但直接給黃麗莫北他們錢卻又不被認可,真是個高智商的系統啊……”
她捏着下巴思考着怎麼能在短期內把捐款數字做達標,但很顯然,賺錢難,捐錢且被系統監督的捐錢也不容易啊。
“唉,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因爲捐錢捐不出去而苦惱……看來錢多了也不全是好事……TMD還有沒有天理了……”
嘆了口氣,白鳳只能大膽的進行新的嘗試。
拿起電話,撥出了仙養市扶貧基金的電話。
“喂,趙局長啊?我是白鳳,對,天下第一樓的白鳳……嗯,我要捐錢,數額比較大……”
無奈,白鳳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政府頭上。
市扶貧基金辦的趙局長掛斷白鳳的電話,差點沒抽自己一巴掌,好半天之後,才如夢初醒的對秘書吼叫起來。
“快,快通知各大電視臺、新聞媒體,鐵公雞白總要拔毛了!”
鐵公雞的外號,是當地政府部門給白鳳幾年前就取的綽號,原因無他,就因爲白鳳既有錢又吝嗇。
曾經在天下第一樓最紅火的時候,當地幾乎每個部門都去遊說過捐款、贊助的事,可惜,白鳳是咬緊牙關,從來一分錢都沒捐過。
而這次,她竟然捐了,而且是主動要求捐款,還是天大的數字,讓這羣人不得不懷疑,白鳳是不是身患癌症,要在死前把財產都捐了。
爲此他們還細心的專門開了個會,商量白鳳死後遺留的財產分割問題。
所以趙局長見了白鳳第一句話就是……
“白總,聽到您身患不治之症的事情後,我感到萬分的悲痛……”
說完後,趙局長就捱了白鳳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
讓白鳳疑惑的是,第一批捐出去的一個億,系統竟然沒有判定,直到三天後,系統才重新更新了任務完成度。
【已捐款32903400元,完成度32903400元】
看到這個數字,白鳳又有些懵逼了,自言自語道。
“系統判定怎麼可能有零有整的,爲什麼給了一個億,才認定3000多萬?剩下的錢呢?”
結果又過了三天,系統的任務度從3200多萬,又變成了5800多萬。
然後,就一直不動了,等了一週,白鳳實在等不了了,主動給扶貧辦打電話諮詢。
“趙局長,我給的第一批救助基金怎麼樣了……”
“呦,白總啊,呵呵,第一批一億元已經全部使用了,大部分投放給了教育事業和醫療事業,呆會我把具體的資金流向發給您啊……對了白總,第二批什麼時候撥過來啊,我們計劃給農村老百姓提高一些生活品質……”
白鳳沒有答覆,看完趙局長髮來的郵件後,她直接怒了……
“哼,一億的捐款,竟然私自截留了近乎一半啊!還有小部分竟然都進了私人腰包!要不是系統判定,或許我還傻傻的感謝人家呢!”
接着,她把自己整理的真實的捐款去向發給了趙局長,並且抄送給了仙養市所有領導,然後,可憐的趙局長就被雙規了……
再然後,白鳳又無奈了……
“這麼捐錢也不行啊,還真成了有錢花不掉了,到底要怎麼辦啊?難不成……”
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對啊,我可以學一下水滴籌的模式啊……”
說幹就幹,白鳳打開電腦……
五天後,一款名叫白衣天使的手機APP登錄上線……
同一時間,家住呂水市的賀蘭山和崔萍夫妻兩個,伏在病牀上正相擁而泣,怕吵着其他病人,他們夫妻兩人只能壓抑住自己的哭聲,咬着白色被褥。
賀蘭山很黑,上學時就被同學們叫黑蛋,一直到了他結婚。
他們家是普通的農民家庭,不算富裕,但也沒到吃不起飯的地步。
他學習並不優異,但很努力,畢業後考上二本,但家裡只把他供到了大二,輟學後跟着村裡的建築隊一起去了工地。
憑着努力和肯學的拼勁,他一年後,拿着積攢的幾萬塊錢,自己組建了個裝修隊,其實總共也就四五個人,而且都是表親堂親的。
不過或許是老天眷顧,或許是他收費低、態度好、技術強,裝修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他的積蓄也慢慢多了起來。
第二年,他認識了隔壁村進城務工的崔萍,在一個大別墅裡,他是裝修工,她是保姆,他負責裝修,她被主人家指派過來建工。
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幹累了,她會給他倒杯水,遞根菸,然後聊一會家長裡短,說幾聲家鄉話。
又一年後,崔萍辭職了,跟着他一起跑裝修,他們做,崔萍專門負責給他們做飯、送飯,順便幫他擦擦汗水,洗洗衣服。
然後,兩個卑微的農村人就這樣在這個大城市一家大房子給別人裝修時許下了三生三世。
結婚後,兒子出生,裝修隊的生意更好了,崔萍留在了老家帶孩子,他在外面賺錢養家。
爲了方便,他拿着這幾年攢下的錢買了輛車,然後每天干完活後開着車回家,每天早上5點多起牀開車去城裡繼續幹活,別人都笑話他不像幹活的。
他總笑着,想着,再咬牙幹幾年,等兒子上學了,自己拿着攢的錢去老家做點生意,這樣就能一直陪着老婆孩子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就在他苦盡甘來享受人倫之樂時,某一天早上,他在刷牙時發現自己口腔出血,還笑自己太笨了。
結果連續一週都有這種情況,而且口腔開始潰爛,這時候他有些慌了,去醫院一檢查,頓時天就塌了。
淋巴細胞白血病!
然後,他便開始了漫長的治療、放療、化療……
剃了光頭,人更瘦了。
車賣了,房賣了,崔萍帶着孩子擠在姐姐家裡,錢還是不夠,然後開始借。
到今天爲止,他成功的挺過了一年三個月零八天,可是,鉅額的醫藥費終於榨乾了他家裡最後一分錢。
“萍……要不算了吧,我這病就算花再多的錢,能治好的希望也不大……”
“希望不大,但也有希望不是嗎?你要沒了,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說到孩子,暗自決定自殺的賀蘭山心裡又變的柔軟起來,是啊,他得活着,他得好好賺錢,養活自己的老婆跟孩子啊。
可是後續放化療還得一筆天大的費用啊,現在能借的都借遍了,能賣的也都賣了,這筆錢該從哪來啊?
崔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你放心,醫療費我會想辦法的,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