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江修延大刀闊斧,肅清了整個江氏集團的其他勢力。他是江氏總裁,可原本做事情總有人使袢子有異聲,現在算是真正說一不二的獨裁者了。
當然,網上的評價也有很多負面,說他獨斷專行等等。
這些都不在沈茹的考慮範圍之類,她甚至連出面都沒有出面。
是鄧靈珊抱着可樂與江夫人一起逛街,遇到媒體採訪的時候,兩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有爲兩家孩子離婚的事情撕過。
鄧靈珊笑得開懷:“鬧離婚?他倆有空鬧離婚嗎?兩個人都那麼忙,怎麼可能鬧離婚呀。”
江夫人點頭:“就是啊,前陣子是親家要去W市看可樂的舅舅,想着順道帶可樂出去旅遊呢。”
記者遲疑着又問:“但是之前不是傳離婚……”
江夫人擺擺手:“哎呀,兩口子吵架是有的,說起來都是我不好,兩個人那麼忙,我非逼着小茹生二胎,說了好些難聽的話……”
鄧靈珊跟着說:“我也不好,不該那麼急躁說你的,你也是爲了他倆好。”
記者又問:“那……江修延的私生子呢?”
江夫人詫異的問:“私生子?修延怎麼可能有私生子?他有感情潔癖,只喜歡小茹一個人,怎麼可能接受其他人?你說豆豆啊,那孩子也是可憐,是修延好友的兒子,那個好友出了事把老婆孩子託付給修延和小茹,誰知如今豆豆媽媽生了重病,只剩兩個月的日子了。”
鄧靈珊也唏噓:“世事無常,我們做長輩的也不能幫他們什麼,只是要好好休養,爭取不給孩子們添麻煩就好。”
不管別人私下怎麼說,反正這件事情呢,算是粉飾太平了。
過了年,江修延給豆豆安排好了,送他出國。
安然鬧得厲害,但她身體已經很差了,即便鬧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倒是見天兒要求見江修延。
江修延跟沈茹一起去看過她一次,看着從前那個意氣風發又熱情的小女孩,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沈茹心裡非常的難過。
安然見到兩個人手牽手的那一瞬間,眼淚洶涌而至,捂着臉,再也說不出話來。
沈茹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安慰說:“你放心,我們已經把豆豆安頓好了。”
安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從牀上掙開跳下來往沈茹身上撲過來。
江修延一直手就擋住她,將沈茹往身後拉,冷冷的看着安然:“您想要做什麼?”
安然嚎啕大哭起來,指着沈茹說:“我救過你的命,是不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茹不明白:“我怎麼對你了?”
安然嚎哭道:“你爲什麼不接納豆豆?豆豆還不到三歲啊,他還那麼小。你是怕他的出現,威脅到可樂了對不對?所以你死活不肯讓豆豆上在江修延名下,是不是?可是豆豆的爸爸,也是你們江家人,憑什麼豆豆就要認別人做父母,就不能留在江家?”
江修延眼神凝了凝,揚手想要讓人進來給安然打鎮定劑。
沈茹攔住了,她擡頭看安然問:“你想聽我說嗎?”
安然知道,打了鎮定劑,她見到江修延的機會又沒有了,她閉上嘴,小聲抽泣着。
沈茹目光有些冷淡:“當時你救了我,我對你心存感激。可是,我不欠你的。你救我是爲了楊瑾,如今修延幫你,也是爲了楊瑾。但是沒有道理說,你想要搶我的老公,讓你兒子佔據我兒子的位置,我卻還無動於衷的。”
安然急切的說:“我都要死了,沈茹,我佔不了你的位置,至於豆豆,我也僅僅是想要他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至於像他爸爸那樣孤苦漂泊。”
沈茹繼續說:“首先,我眼裡揉不得沙子,佔了的就是佔了,心軟就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你當初喜歡楊瑾的時候,能容忍他有別的女人?”
安然嘴脣顫抖。
沈茹又說:“至於你說的安身立命的地方,豆豆怎麼說,也是修延弟弟的孩子,他不會不管,給豆豆安排的將來,也非常的好,你不必擔心他沒有安身立命。”
“可是……”
沈茹沒有讓她說出來:“還有,你說楊瑾孤苦漂泊?怎樣算是孤苦漂泊?小時候他有媽媽養育,日子不說多好,總也不是很差,他媽媽過世後,他爸爸就找到他了,每年一百多萬的零花錢,算是孤苦漂泊嗎?”
安然啞然無言。
沈茹笑了笑:“安然,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甘心,是不是?你不甘心自己的兒子比別人的兒子差,可是,你不應該把注意打到可樂身上。爲母則剛,安然,你是,我也是。”
安然握着拳,許久才頹然鬆口,撇開臉說:“你算什麼……你有家人護着,有修延保護着,什麼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你又能爲可樂做多少事?”
沈茹淡淡的說:“你說得不錯,可樂從小生活的環境如此,需要我擔心的地方並不多。但是不必做,不代表不會做。我能爲他做的事情,並不比你少,只是,我不需要。”
出了醫院,冷風吹來,沈茹裹緊了大衣,擡頭問江修延:“我是不是……說得太狠了些?”
江修延攬住她,並沒有立刻上車,只在她額間吻了吻:“小茹,我是你的,只屬於你。”
地下停車場空蕩蕩的,燈光灑下來,照在江修延的臉上。他許久許久,都沒有這麼快活過,幾年來,他總是繃緊嘴角,一絲不苟。
隨着煩惱的遠去,江修延似乎回到從前,那個天真冷靜的大男孩一般。
“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小茹,我陪你們的時間,的確是太少太少了,以後我會盡量抽時間跟你,還有可樂,好不好?”
豆豆送走之前,江修延問安然要不要見一見豆豆。被安然拒絕了,她想了好久,決定見楊瑾一面。
沈茹不知道安然和楊瑾見面之後,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後來,楊瑾也沒有找尋豆豆的下落,等到安然過世後,他抱着安然的骨灰離去,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