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陣的名頭太大,縱使陳永年心裡也是沒底,他可就楚懷南這麼一個徒弟,自是不想折在這三個胖子手中,此時此刻就連陳永年也忍不住升起三對三十的念頭,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難道還怕沒人麼?
“他不會有事吧。”許悠然緊張的站在一旁,忍不住對孫虎問道。
“這……”孫虎面上難看,他當初也是親眼見過三個胖子的實力,此刻心中也是很擔憂,“應該沒事兒,南哥既然敢打,那他就肯定有把握的。”
“呵呵,你終於說句明白話,懷南心思鬼道着呢,你們什麼時候見他吃過虧。”秦陽在旁邊笑道,他雖然不知道楚懷南心中如何所想,但看着楚懷南故意裝出的那種決絕的神情,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太瞭解楚懷南了,每當他做出反常表情的時候,也就是他算計人的時候。
在衆人的注視下,楚懷南和三個胖子走到武館中間,四人皆是脫了外套,彼此相距三四米的距離站定。四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但上一次是在籃球場上,比的也只是籃球,和這次卻是不一樣,三個胖子顯然信心十足,看了楚懷南一眼後並沒有動手,想讓楚懷南先出招。
“哼,我七十二路北腿名震天下,豈會佔了你們的便宜?你們出招吧。”楚懷南一反剛纔的緊張神色,變得倨傲起來,說話時更是仰着頭,都不正眼看人。
三個胖子氣結,當下就要動手,而三人身子剛動的時候,楚懷南卻是突然有喊道:“等一等!”
“你還想說什麼?”三個胖子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問道。
楚懷南沒有搭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旁邊的老頭,“我還想在問問前輩,您說的隨我差遣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如果他們輸了,他們的命就是你的了。”老頭眯着眼站在一旁,冷聲回到。
“呵呵,原來隨意差遣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想問前輩的是,您覺得我需要他們的命嗎?或者說我差遣他們做什麼啊?你不覺得之前的賭約很不公平嗎?”楚懷南一連三個問題,讓原本緊張的氣氛消散了不少。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有些遲了嗎?”老頭眼神冰冷的看着楚懷南,心中也是有些火氣,剛纔不說,現在架勢都擺好了才說這個,確實有些不地道。
“呵呵,剛纔我沒想起來,直到此時我纔想清楚,你說的那個賭約我真的很吃虧。”楚懷南無視老頭的冷眼,依舊笑着說道。
老頭聞言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死死的瞪了楚懷南一會兒,過後才說道:“既然你看不起他們,那如果他們輸了,我也自廢雙腿就是。”
“師父!”聽到老頭的話,三個胖子卻是激動起來,看向楚懷南的目光也極爲不善。
“前輩你又錯了,你可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楚懷南指着許悠然問道。
“我沒興趣知道。”老頭冷冷的說道,卻是看都沒看許悠然一眼。
“這個女人是我的老婆,旁邊的這些人是我的兄弟,這個武館是我的產業。”楚懷南笑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楚懷南讓衆人都有些迷糊,老頭更是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看我生活的這麼好,而且我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您覺得你那雙腿和我這雙腿價值能一樣嗎?”
“那你想怎樣?”老頭皺眉問道。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楚懷南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睛直視着老頭。“我想前輩不單單是爲了三才陣的名頭而來,那您的目的有事什麼呢?”
“我就是不服氣,不想讓三才陣的名頭弱在我的手裡。”老頭背手答道,但眼神卻是移向一邊,並沒有跟楚懷南對視。
楚懷南聞言搖搖頭,笑道:“我想不止於此吧,前輩要是真的只爲了一個名頭,爲何要先把我叫到醫院?這是其一。其二,前輩所說的賭約也太過異常了,倘若您真的是爲了三才陣的名頭而來,那麼剛開始就應該許下誰輸誰自廢雙腿的約定,而不是讓我任意差遣他們。其三,我之前和他們交過手,也是見識過他們的身手,而剛纔他們三個動手的時候,步伐卻稍有凌亂,這對於陣法來說,應該算是大忌,還望前輩言明,爲何讓他們故意想讓。”
楚懷南不緊不慢的一席話讓衆人皆是有些傻眼,而老頭卻是皺眉思索起來,良久才擡起頭,看着楚懷南說道:“你要比我想象的聰明。”
“前輩過獎了。”楚懷南笑着應道。
“好,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那我也不再隱瞞什麼,你猜的不錯,我的確不是爲了什麼三才陣的名頭而來,但我確實身患重病,已是時日無多,之前我之所以讓大胖將你叫到醫院,就是想看看你的人品。”老頭嘆了口氣,扭頭看了三個胖子一眼,接着說道:“我一輩子無親無故,只有這三個徒弟,他們三個雖然功夫不錯,但腦子不靈光,我活着的時候還能幫他們出出主意,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他們……我只怕他們被惡人所用。”
老頭一反之前高傲,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異常低沉,“之前我聽他們說有人破了三才陣,我很驚訝,因爲三才陣奇妙無比,幾乎無人可破,隨後我便詳細的跟他們打聽了一下情況,呵呵,到那時我才明白,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以拙破巧,以不變應萬變。”
“你想將他們託付給我?”楚懷南此時已是隱隱猜到了一些,“你就不怕我也是惡人嗎?”
“呵呵,原先也怕,但現在卻是不怕了,你身處名門,而且這個世上能悟透以拙破巧之法的,定然是心智堅毅之人,這也是我爲什麼要選擇你的原因。”老頭搖頭苦笑道,“況且,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師父……”老頭低沉的話語讓三個胖子流下淚來,旁邊的衆人也一反之前的敵視,此刻到是有些尊敬老頭起來。
楚懷南和陳永年對視了一眼,看到陳永年點頭後才說道:“前輩請放心,以後把他們交給我就行了,況且我女人在人民醫院工作,說不定前輩過兩天就能康復呢。”
“呵呵,我這是年輕時候受的傷,治也治不好了。”老頭苦笑着搖搖頭,隨後抱拳對陳永年說道:“之前對不住了,還望老兄見諒,我也只是想讓徒弟們有個棲身之地。”
“前輩客氣了,大家同道中人,本就應相互照應。”陳永年趕緊還禮道,對於這個懂得上古陣法的奇人,他也是持晚輩之禮。
事情有點峰迴路轉的味道,原本的劍拔弩張消失不見,陳永年和那個名爲歐陽華的老頭坐到一起,一邊喝着茶,一邊聊着武林中事。
而三個胖子卻是被秦陽他們圍了起來,一個個跟好奇寶寶似的,追問着關於陣法的事情。
三個胖子並非真如歐陽華說的那般腦子不靈光,他們也只是性子比較直而已,而一般有這種性格的人都是比較好交的,尤其是碰到同樣性格的人,更是頃刻間便能聊到一起,從三個胖子和孫虎一見如故就能看出,性格相同,交往起來也更爲迅捷。
而在交談中,衆人也終於知道了三個胖子的名字,分別是老大歐陽龍、老二歐陽熊、老三歐陽豹,秦陽直說他們三個在加上孫虎,完全可以開一座動物園了,這話更是引得許悠然頻笑不止。
衆人說笑間,時間已是到了傍晚,楚懷南讓秦陽訂了一家酒店,決定晚上衆人一起出去吃喝一番,而就在衆人穿好衣服準備離去的時候,門口處突然走進一羣人來。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對外開放的。”在楚懷南的示意下,一個弟兄上前將那羣人攔住,開口說道。
“碰!”
毫無徵兆的,那個小弟被其中一人一腳踢飛,撞到了一架器械才停下來。
“二毛你沒事吧,你們怎麼打人啊。”
“操,他們是來踢場子的。”
“兄弟們抄傢伙,乾死他們。”
武館內喊聲不斷,衆人皆是抄起傢伙,當下就對着那羣人衝了過去。
“都住手!”楚懷南也被弄得一愣,此時趕緊喊道。
“你們是什麼人?”楚懷南一邊拉着身邊的兄弟,一邊對那羣人問道。
這羣人有十來個的樣子,其中有幾個身着大衣,而在前面的幾個,則是穿着厚厚的武士服。
對於楚懷南的問話,這羣人並沒有理會,而是大喊道:“陳永年,陳永年在哪?”
“是你們?”陳永年和歐陽華從後面趕來,而陳棟此刻也記起了對方是誰,當下舉着一個槓鈴就扔了過去,“我CNM的,你們還敢來。”
“碰!”
槓鈴給那些人輕易躲開,狠狠的砸到旁邊的牆壁,其中帶頭的那人譏笑道:“你們也就這點本事,哼,不過你們到也不怕死,難道當初的教訓還不夠嗎?”
“中川靜一,我之前還怕找不到你們呢,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陳永年面色陰沉的說道,而對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當初打斷陳永年雙腿的東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