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豔陽天,可楚懷南的臉卻陰沉似乎能滴出水來一般。他大步向前走着,身上滿滿都是煞氣,那是一種可以給人直接感覺的煞氣,在魅力之王傳承的散發下,他此刻就好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迎面而來的路人都是紛紛讓開路。
秦陽和歐陽龍幾人小心的陪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楚懷南此刻何等的心情,他算是最明白不過了,幾人都是頭一次看到楚懷南這個樣子。
像是一把火被丟進了楚懷南的心間一般,一股騰騰燃氣的憤怒劇烈燃燒。但悲催的是,楚懷南並不知道此刻的這股憤怒應該歸結到誰的身上,他憤怒於南宮月的選擇,更憤怒於自己的選擇,說他是被南宮月激怒,還不如說他是在自責,在傷感於自己眼光和感情。
失戀並不是什麼特別難尋之事,就這個世界,每分鐘甚至每秒鐘都有人傷於自己的感情,在這個感情越來越廉價,愛情可以用金錢來代替的年代,失戀似乎已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多年未見殉情,多年未見私奔,多年未見可以不受現實影響的愛情。
愛情依然在,可似乎遠遠不如以往年代那般純淨,失戀變得更爲頻繁,但原本傷人肺腑的失戀卻也少了幾分轟轟烈烈的味道。
說到底還是時代變幻,怨不得愛情,也怪不得人。
然而,楚懷南這個愛情上的小初哥卻是沒有來得及學會當世人那種灑脫的心態。他終究還不是很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所以對於南宮月的做法,對於前晚許悠然和王國棟的樣子,他根本無法忘記。或者說,他無法找到一個讓自己不憤怒的理由。
秦陽算是愛情界的老手,他泡的姑娘和楚懷南殺過的人有一拼,都是上三位數的。而且他從小和楚懷南一起長大,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兄弟以往從未談過戀愛,雖然殺氣人來不眨眼,可要是談戀愛,他卻是外行中的外行。所以,此刻的秦陽非常理解楚懷南的心情。
可理解是一回事,能開口相勸就是另一回事了。楚懷南是誰?那是倔起來能把驢都氣死的傢伙,秦陽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沉默,這個時候,別人勸也沒用,終究還要靠他自己來想通。
楚懷南的步子越邁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秦陽幾人只是勉強跟上。但對於迎面而來的路人來說,卻是很難躲過。
“碰!”楚懷南像頭蠻牛一般的向前走去,終是撞上一個來不及躲的路人。
這路人也不過二十來歲,衣着新潮,打扮時尚,且派頭十足,看面相似乎是個富二代。此刻被楚懷南這麼一撞,當下連連退了好幾步,要不是身後有公交車站牌給擋了一下,估計得直接躺到地上。
“你他媽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那年輕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況且楚懷南那瘋子一般的樣子也的確有些過分,就算是善茬估計也有幾分火氣。
年輕人一邊罵着,一邊跑上前來,又是伸出食指,就要指着楚懷南的脖子再次罵道。
“啪!”
就在年輕人想要開口破罵之時,楚懷南突然伸出大手,一把將年輕人的整張臉抓住,他也沒有扭頭看那年輕人一眼,只是大步的向前走着。而年輕人只能發出些許‘嗚嗚’聲,隨着楚懷南的步子,一步步向後退去。
“碰!”
年輕人被楚懷南死死按在公交車站牌上,這一撞也是不輕,年輕人只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楚懷南並未因此而停留一步,將那年輕人搞定之後,又是向前走去,而當年輕人忍着疼痛站起身來的時候,楚懷南已經走出老遠。
“對不起,我大哥心情不好,多多見諒。”秦陽攔在年輕人身前,一手抓着掀起衣襟,一手從兜中掏出幾百塊錢塞在年輕人兜中。
“我操,以爲我沒錢是吧,你這錢我……”年輕一看也不是什麼缺錢的主,當下又要破口大罵,但一看到秦陽衣襟下的黑色手槍,下面的話卻是生生止住了。
這個世界,有錢人都是爺,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如果非要找出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們也怕死,甚至比普通人還怕。
從醫院到酒店的路並不長,在加上楚懷南這宛如小跑一般的速度,幾人十幾分鍾後便是回到了酒店。
楚懷南一路走來,不但心中憤怒沒有任何減緩的勢頭,反而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有那麼一段時間,楚懷南真想找個人來打上一架。
如今的人們雖然不純潔了,但愛情還是純潔的,楚懷南這個感情上的愣頭青終是嚐到了愛情的滋味,一路上雙拳越攥越緊,那架勢當真嚇人。
事實上,單一甜蜜只是愛情的一部分而已,真正的愛情,是有着甜蜜,同樣也有着苦澀,更有着刻骨銘心,生不如死。簡單的說,愛情就是別樣的毒品,讓人慾罷不能,生死不得。
楚懷南如今便是嚐到了愛情之中苦澀的那部分,陰沉如寒冰的臉最能說明他此刻的心情。
楚懷南昨晚一夜未歸,方愛玉等人自是心中擔憂,此刻她帶着衆人早就等在酒店門口處,翹首以盼,想着楚懷南能快些回來,畢竟衆人都知道楚懷南心情不好,也怕他在外面有什麼閃失。
“終於回來了!”
方愛玉遠遠就看見了楚懷南幾人的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浮起一絲笑容。然而不等這絲笑容完全綻放,就被方愛玉受了回來,因爲她此刻已經看清了楚懷南的身影,具體的說,就是她看到了自己兒子那張鐵青的臉。
衆人同樣發現了異常,楚懷南臉上的憤怒毫不掩飾。許悠然原本想要跑上前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孫虎等人也是張了張嘴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衆人當中唯有韓梅變現的平靜一些,但如若有人留心的話,就會發現她的雙手早就糾纏在一起,因爲太用力,有些地方都出了手指印。
“這又是怎麼了?”
楚懷南幾步就來到衆人身前,方愛玉第一個開口問道。
“沒事!”楚懷南淡淡的答了一句,也不搭理衆人,大步向酒店裡面走去。這也就是方愛玉了,要是旁人出口相問,估計楚懷南理都不會理。
衆人終是明白此刻的情況,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用眼神詢問秦陽和歐陽龍幾人,但得到的卻是一臉的無奈。
一行人隨着楚懷南向酒店大廳走去,因爲楚懷南的步子太大太快,使得幾個女人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時間正是清晨,酒店大廳中也是有着不少人,看到這麼一羣人進來,都是好奇的扭頭觀看。而就在這麼片刻間的工夫,楚懷南卻是發了瘋一般,大步路過吧檯的時候,擡腿就向吧檯旁邊的那個半人多高的膽瓶踹去。
“咔嚓!”
膽瓶雖大,卻也受的楚懷南這麼踹,一腳下去,膽瓶倒地摔的四分五裂。
這麼突然的一下,使得大廳內的衆人都是嚇了一跳,吧檯處幾個女服務員更是驚聲叫了一句。跟在後面的秦陽等人也是有些無語,面面相窺的站在那裡,只有方愛玉拍拍額頭,看來她的這個兒子是真的火了。
在衆人發愣的空當,楚懷南已是大步來到電梯前,‘噔噔噔’的在按鈕上連按了六七下,那副樣子就好像那個按鈕和他有仇一般。
這個時候有必要說一下,那就是電梯這東西雖然很方便,但並不是你按它就會馬上開的,畢竟酒店也有十好幾層,電梯也得走一會兒不是。
“操!”
楚懷南口中蹦出一個單音節,在旁邊同樣等電梯的那個服務生驚訝的眼中,擡腳便向電梯門上踹去。
“碰!”
楚懷南的腳力何其之大,這一腳下去,門上立刻凹進去。
“碰!”
“碰!”
“操!”
楚懷南終於爆發了,雖然只是暫時性的、減弱版的爆發,但這種感覺卻是讓他稍稍舒爽了一些。可這裡並非只有他自己,旁邊還有上十雙眼睛看着,衆人臉上的驚愕越來越大,嘴巴都合不攏。
“先……先生,這……這邊的能用。”
旁邊的服務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鼓起勇氣說道,說話時更是指了指自己身前已經打開的電梯。
楚懷南聞言也是沒有在做之前的瘋狂舉動,到是很安靜的走進了電梯,並沒有像服務生想想的那樣臨走前再踹他一腳。
電梯門緩緩關閉,原本安靜的大廳突然變得吵雜起來,那些服務員和其他客人都是小聲討論着剛纔的事情,而方愛玉一行人卻是把目光投向秦陽和歐陽龍幾人。
“別看我,我也不明白,趕緊賠錢吧。”
秦陽翻了個白眼,他這個時候能說什麼?難道說南宮月擺了楚懷南一道,又愛上了別的男人。
秦陽不想多說什麼,衆人也只有在楚懷南那裡知道真相,等衆人上樓打開那扇明顯有些鬆散且上面還有一個腳印的房門時,楚懷南正在房裡來回踱步。
“你們都進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都滾出去!”楚懷南瞪着眼睛大罵道,卻是將衆人嚇的不輕,當下不少人都退出門去,只有方愛玉一人快步走上前。
“啪!”
在衆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方愛玉伸手就在楚懷南的後脖頸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