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烈的震撼感直直衝擊着許悠然的心臟,此刻她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會跟在楚懷南後邊轉悠了,當初楚懷南在醫院的時候,身上同樣散發着此刻的這種氣質——捨我其誰,唯我獨尊。
魅力之王的傳承在四大天賦傳承之中算是最神秘的,而在此時此刻,這個天賦傳承卻是無限爆發起來,將楚懷南身上那股氣場無限擴大。
七十二路北腿演練下來,楚懷南身上戰意爆棚,氣勢達到巔峰。
“天不負我,我神腿門終是有傳人了。”
陳永年呆呆的看着不遠處的楚懷南,老眼中淚水漣漣,他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將祖上傳下來的腿法發揚光大,他資質有限,練了一輩子腿法,終究難成大器,但此刻陳永年心中卻是充滿了信心,只因眼前的楚懷南。
“師父,我練的對嗎?”
楚懷南像是一個小學生一樣,忐忑不安的問道。他雖然也很驚訝自己能將石凳劈碎,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做的夠不夠好,畢竟他從來沒見過別人練過,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差。
聽到楚懷南的話,衆人一陣無語,連陳永年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好?或者不好?
“媽的,同樣是人,我半個小時纔剛學會蹲馬步,真是氣死人吶。”
秦陽忍着吐血的衝動,小聲的嘀咕着,剛纔他還爲陳棟誇他悟性好而沾沾自喜呢,此刻在看看楚懷南,好吧,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秦陽從不跟楚懷南比任何東西。
“嗯,還可以,繼續努力。”
陳永年將心中原本的喝彩聲壓下,爲人師長總也得有點樣子,在陳永年想來,他此刻就應該這樣說纔對,要不然楚懷南驕傲了怎麼辦?雖然這句話很是有些違心。
“哦!”
楚懷南抿着嘴點點頭,他以爲自己真的沒練好,所以陳永年纔會那樣說,與此同時,楚懷南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辜負師父對他期待。
當一個偏執到死的人認準了一件事兒,那後果是非常嚴重,之前陳棟體驗過一次,然後他後悔了,此刻陳永年也有些後悔,自己說這樣一句話合適嗎?
楚國風和許悠然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又或者說二人都被楚懷南剛纔的那種氣場所吸引,此刻也來到外面,直愣愣的看着楚懷南。
“楚懷南,你一定可以的。”
楚懷南心中默唸一句,隨後便閉上雙眼,慢慢體會着圖譜上的圖畫。
微微涼風在小院中吹過,捲起幾片樹葉緩緩飛舞。
此時此刻,小院內突然陷入沉寂當中,衆人都是直愣愣的看着楚懷南,就連陳棟和秦陽也停下手中動作,靜靜的看着這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楚懷南依然不動,衆人也不動,依舊只有涼風,只有落葉飛舞。
世界在這一刻似乎突然變得緩慢了一般,只見閉眼的楚懷南右腳緩緩擡起,又急速落下,這種強烈的反差讓衆人呼吸一滯,而後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中,楚懷南如深淵之龍,傲然而出。
如果說剛纔楚懷南只是對着圖譜上的圖畫模仿了一遍,那麼此時他已然揣摩出七十二路北腿真正的韻意。天賦傳承何其強大,楚懷南身具四大天賦傳承,身體悟性皆是堪比妖人,縱然陳永年沒有跟他講解過任何東西,但依靠智慧之王強大的悟性,楚懷南已經窺得門徑。
七十二路北腿與太極拳相耀成輝,必然有其奇特之處。太極拳講究四兩撥千斤,走後發制人的路子,然而七十二路北腿卻恰好相反,或許和陳友諒出身軍伍有關係,這七十二路北腿集飄靈與狠厲於一身,當真印證了那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快不攻。
楚懷南身上的三大天賦傳承一同爆發,身體、悟性、氣場,三合爲一,一時間漫天腿影,氣勢沖天。
“喝!”
一聲輕叱,楚懷南如游龍沖天,高高躍起,此刻他一身舊衣,又土又窮,但那飄靈身影卻似天神下凡,英武不羈。
“一身英武,天下無雙。”
看着半空中騰飛的身影,陳棟心中想起那天爺爺對他說的話,他當初懷疑過,但此刻他卻升不起半點疑問之心。
“陳棟,上去和懷南走幾招。”
在陳棟思索間,陳永年卻是開口說道。
“啊?”
陳東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早在昨天就已經暗暗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和那個瘋子打架了,但沒想到陳永年居然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出手。
“啊什麼啊,快去。”
陳永年皺眉督促一聲,陳棟心中雖然不願意,但他還是點點頭。他是從小被陳永年打大的,心中一直對陳永年很敬畏,從不敢對陳永年說半個不字。此刻雖然心中升不起任何戰意,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前去。
疾風腿同樣也是走凌厲路子,但論其變化,卻是比七十二路北腿差上許多。
“啊!”
陳棟怒吼一聲,似是爲了給自己壯膽,吼聲之後,陳棟提身而上,前躍時左腿已經踢出,當真有斷金裂石之力。
楚懷南雖然人在空中,但敏銳的直覺已經感到有一股巨力掃來,當下楚懷南身形不變,只是憑空轉了幾圈,凌厲的雙腿帶着無盡威勢直直劈了過去。
“碰碰碰!”
連續的撞擊聲在小院內響起,僅僅片刻功夫,兩人已是過了三四招。
“啊!”
劇痛之下,陳棟又是一聲怒吼,剛纔他只覺自己踢在了鐵柱上一般,身子連連後退,一股股疼痛直衝腦海。
“再來!”
楚懷南沉浸在腿法之中,越戰越勇,身上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籠罩小院,讓許悠然怦然心動,同時也讓陳棟心中升起陣陣無力感。
“再來就再來!”
陳棟性子耿直,當中也帶着幾分瘋勁,在楚懷南連連打擊下,也是紅了眼,右腳在後面的石柱上蹬了一下,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前衝去。
“來的好!”
楚懷南戰意盎然,也是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