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微微蹙眉,大概意識到那人是誰,但有些意外。
作爲稱霸南明二十年的黑圈子霸主,虎王即便一時挫敗,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低頭。
如今想想,也至多形勢不好,暫時低頭服軟,爭取一些喘息之機,後續再圖報復了。
想明白這些,蘇齊當即冷聲道:“我想白總你可能誤會什麼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個好人根本不需要忌憚我。當然,若是託你的那個人,本身就做了什麼違法事情,我勸他最後去自首,這樣法律會念他有自首情節,從輕發落,求我根本沒用。”
聽出拒絕之意,白飛飛也不在意,只是鳳眉微挑,輕笑道:“我只是帶人傳個話,至於你接受還是拒絕,這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你竟然佔了上風,何不順勢化解這段恩怨,也免得他們狗急跳牆起來,對你也有些不利。我知道你聰明、有能力、有一身好功夫,但你的家人呢,他們都像你這樣強大麼?”
“白飛飛,你什麼意思!”
蘇齊劍眉一挑,當即眸子沉了下來,黝黑深邃的眸子冷厲如冰,落在這位傲嬌總裁身上。
“好可怕的眼神!”
白飛飛心頭一顫,竟不敢與之對視,立刻仰首深吸一口氣,才道:“蘇先生,你不要誤會,我並沒什麼意思。只是看在你和王叔叔關係不錯,所以才把我自己看法說一番,至於你怎麼選擇,還是看你自己意思。至於你怎麼做,我其實一點都不在意,只是看在那人和我父親曾今有過關係,他又求上門來了,所以替他傳句話而已。”
蘇齊面無表情起身:“那你就替我告訴那人: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的一切付代價,讓他等待法律的審判吧!還有,無論誰想威脅我的家人、朋友,都是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絕不會有絲毫手下留情。”
“你、你這傢伙,我只是傳句話,你犯的着這樣嗎?”
看着那頭也不回的身影,以及耳邊迴盪着冰冷無情的聲音,白飛飛嬌軀顫抖、銀牙緊咬、又不自覺鬆了口氣。
她從小到大,受過多少苦難、白眼,一顆心也算千錘百煉、意志堅硬如剛,尋常人在面前,十有仈Jiǔ會被她氣場折服,沒想到今天竟被一個眼神,嚇得心生恐懼。
剛纔那傢伙在身邊,那眼神氣死簡直就像野獸一樣,讓人不能呼吸!
……
離開會展中心,三人拉着一百一是一塊毛料,直奔上次那個倉庫,開始解石大計。
因爲毛料較多,工作量超過上次一倍,是以古子方這個身體素質不怎麼樣的傢伙,也加入瞭解石行列。
每一塊毛料該怎麼切、蘇齊都瞭如指掌,志強、古子方每切一塊毛料,他都提前指點一番,加快工作量的同時,又能避免翡翠遭到破壞。
“出綠了、出綠了,哇糯米種啊,這塊料子三千買的吧,漲了、大漲啊!”
按照蘇齊劃的哪條線,古子方第一刀切下去,一塊全都毛料,就露出了一片綠、還見了種。
“子方賢侄,你太大驚小怪了吧,蘇齊選的料子,裡面還能沒有翡翠,上次你又不是沒見過!”
志強頭也不擡,切着自己那塊毛料,雖出了一大塊綠,卻也絲毫不驚奇。
上一次五十多塊毛料,切了一下午翡翠,都切麻木了。
“也是、也是!”
古子方訕訕點頭,有些期期艾艾。
上一次是看了一下午,五十多塊毛料,每一塊都切出翡翠,如今再切出又有什麼稀奇。
想想外界十賭九垮、神仙難斷寸玉,如今蘇叔百發百中,就覺得一切就像夢中。
兩人在動手,蘇齊也沒閒着,推着內廳那塊靈氣最澎湃的黑砂皮,拎着切割機切了下去。
嗤嗤嗤!
石粉飛揚,黑砂皮很快一分爲二,較大的那一半有層白霧,透着白霧向裡看去,一團濃郁綠色均勻秀美,透着一股勃勃生氣、給人一種水靈靈的感覺。
蘇齊繼續切割、很快將那團綠色切了出來,稍微一打磨掉白霧、現出一團拳頭大的綠翡翠。
這塊翡翠看着水靈靈,裡面綠色濃郁,卻如一汪清泉,看起來沁人心魄、沒有一絲雜質。
這塊綠翡翠一出,志強還沒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幹活。
“玻璃種,帝王綠!”
但古子方卻坐不住,丟下切割機立刻衝了過來,雙手顫顫伸過來道:“蘇、蘇叔,給我一眼,讓我摸一下給。”
那緊張激動模樣,就像**#絲見到女神,腦殘粉看到偶像,完全是去了自我。
蘇齊笑笑,遞了過去。
玻璃種帝王綠,在懂翡翠的人眼裡,那就是無價之寶,也難怪古子方如此激動。
只怕這小子廝混收藏界這麼,還沒見過這種玩意吧。
志強聽的嗤之以鼻:“子方賢侄,你到底是要看一眼,還是要摸一下,不久一塊翡翠嗎,你至於這樣嗎,好歹你也是身家億萬的富二代,別這麼沒品行不行。”
“你懂什麼,這是一般東西麼?”
古子方一手小心翼翼託着,一手輕輕在上面撫摸,眸子都溫柔的像是在看情人:“這種玻璃種帝王綠,是翡翠界的至尊,這玩意隨便一個戒面,都要上百萬,掏出來一個手鐲,賣出去就要上千萬,而且還是爭搶着買,有價無市的寶貝。”
“我去,這麼值錢。”
志強頓時瞪大眼睛,盯着那團拳頭大的翡翠,開始盤算着能掏幾個鐲子出來,究竟能值多少錢了。
“你說呢?當初慈禧太后頭上鳳冠上的寶石,就是一顆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雕出的戒面,這玩意有人玩了一輩子翡翠,都沒眼福見一次。”
古子方沒好氣道,隨後雙眼放光道:“蘇叔,你簡直運氣太好了。不,蘇叔,你技術太好了,你簡直太牛了,我太崇拜你了,能跟着你老人家渾,我這輩子沒白活,你老人家真是能文能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好了,別拍馬屁了,趕快去幹活。”
蘇齊聽的惡寒,一把搶過翡翠,將這馬屁精推了過去:“爭取在天黑之前,將這批翡翠全都切出來。”
這團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雖珍貴,蘇齊並怎麼放在心上,如今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其價值多少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其中蘊含的靈氣。
只要有足夠靈氣,就能強大精神力,爲宙眼提供進化能量,從而增強立身之本。
握着玻璃種帝王綠,滾滾靈氣經由手心進入體內,再被引導入眉心壯大精神力。
這些靈氣,比以前自冰種裡吸收的靈氣更加精純,這幾日消耗的大量精神力飛快得到補充,不過一時片刻便完全恢復過來,接着停滯許久的精神力開始增長。
精神延伸至身體每一個角落,蘇齊只覺五感再度增強,身體素質、反應、爆發力也更強,若是再和李浩然交手,虐那小子只會更加容易。
大約半個小時後,玻璃種帝王綠中的翡翠靈氣被完全吸收,蘇齊眼臉一開、黝黑眸子深處,兩道精光一閃而過,像極了黑夜中的閃電。
“大概再有這麼一塊玻璃種帝王綠,精神力就差不多足夠支撐宙眼二次進化,從而由一級宙眼變成二級宙眼。”
蘇齊心頭生出一陣明悟,轉身看了身後的毛料,又不自覺搖了搖頭。
身後那些毛料是不少,但加起來也沒這塊玻璃種帝王綠翡翠,蘊含的靈氣多;加上質量又不夠純粹,靈氣量根本不足以支撐宙眼二次進化。
“賭石大會上的翡翠被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抵擋翡翠,根本沒有蘊含多少靈氣;看來要儘快解決南明的事情,然後離開南明去其他地方尋找更多翡翠,讓宙眼進行二次進化。”
念頭一閃而過,聽着耳邊切割聲,再看兩人好奇眼神,蘇齊咧嘴一笑,抓過一塊毛料,開始重新切割。
一百一十一塊毛料,足足切到夜裡九點,三人才將其中的翡翠,全都解了出來。
其中價值最高是那塊玻璃種帝王綠,還有一塊高冰種,以及兩小塊小冰種、剩餘大多都是糯米種、油青這種中檔翡翠,以及少量大塊乾白種、藕粉種低檔翡翠,總數量一共一百五十六塊,按照靈氣估價,總體價值大概在一億五千萬左右。
看着隨意丟在地上,恍若垃圾一樣的翡翠,古子方狠狠掐了自己兩下,這才明白不是在做夢,忽然一下湊到蘇齊跟前,眼巴巴道:“蘇叔,你隨便傳我兩招吧,我不要學你十成功力,隨便學個兩三成就行了。你簡直太牛了,一百一十一快毛料,每一塊賭垮的全部漲了,玉王二字絕對當之無愧啊!”
“少拍馬屁了,我這手沒法教人,你不可能學會的!”
蘇齊搖頭笑笑,眸子深處冷光一現:“翡翠已經解過了,明天也該幹正事了。”
……
第二天一大早,蘇齊、志強吃過飯,兩人便帶着一沓厚厚資料,來到了市警察局,因爲已經提前約過章明天,兩人一到便被人,引導了辦公室。
讓人泡了兩杯茶,章明天笑呵呵道:“蘇老弟,有什麼事情交代一聲就行了,怎麼還親自跑過來一趟啊?”
蘇齊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還是因爲前幾天那個案子,不知那個案子進行的怎麼樣了,虎王有沒有抓捕歸案。”
章明天聽的蹙眉,苦笑道:“蘇老弟,那件案子多虧了你,算是咱們南明境界,這近二十年來,乾的最大一件事情。抓住的十幾個罪犯,人人都有案底、有幾個罪犯還是通緝多年的要犯,這一次全都落網了。但也有些方面很棘手,就是如今沒人出面指認虎王,一直是說當日他們受死去的方珏、趙方鵬指使,根本和虎王沒有絲毫關係。我們也想抓到虎王,從他身上傷勢下手,但是出動大批警力,卻硬是沒找到虎王的蹤跡,所以暫時這個案子,一時僵持了下來啊。”
蘇齊微微沉吟,道:“那章哥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那些亡命之徒,會全都統一好了口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