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祖百年苦修人劍,真正淬鍊圓滿,堪稱仙佛之劍。
不過此劍,再無劍祖一絲氣息,反而打上蘇齊氣息,隨他心意而動,如臂指使。
“師傅!”
強忍多時淚水,再也忍不住滾滾而落,韓小雨起身撲過去,伏在師傅膝下,敬畏瞥着人劍,嗯噎道:“你傷勢怎麼樣?”
這兩天時間,每一次師傅歸來,都要身受重傷,她有心幫忙,卻又無能爲力。
暗恨自己太過無用,只能做師傅累贅。
“蘇先生!”
林月嬋也淚眼朦朧,卻不敢靠近:
那隻白色小劍,散發氣息令她心驚肉跳,本能想要拉開距離,但腿腳已經發軟。
“別擔心,沒事!”
一抹美女小徒弟淚水,蘇齊收回人劍,黝黑深邃眸子凝視美妞空姐,笑道:“你看到我的生活了?”
這空姐心思,擁有皆字密感知人心,他早已一清二楚,不過以前交集不多,倒也沒必要點破。
如今經歷諸般磨難,這美妞要情根深種,不得不做個提點。
“嗯嗯!”
一觸那深邃眸光,瞬間讀懂了其中意思,林月嬋心臟彷彿被揪了一把,忍不住嗯噎點頭。
初知蘇齊,源於網絡,看他渡海渡海東瀛,單挑整個東瀛武術界。
隨即飛機上兩次相遇,這個男人幫她教訓童家少年,如神如魔令人敬畏而又恐懼。
如今真正見到他的生活,才知道他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徘徊。
可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更喜歡普通人簡簡單單生活,有人陪有人疼有人愛,而不是冒險和熱血。
對於這種動輒生死相向,極沒有安全感日子,她不喜歡甚至厭惡而又恐懼。
這男人似乎看穿他想法,也迴應了她心意。
都沒有點破,卻已各自明白。
還未開始,已經結束。
一切如初見,挺好!
雖這樣想,林月嬋卻轉過身去,美眸淚珠晶瑩,突然覺得這世界,單調而又乏味。
韓小雨美眸孤疑,不知師傅簡單一句話,月嬋姐姐爲何如此。
“小雨,調整狀態!”
博愛從來是濫情,蘇齊也不去勸阻安慰,垂簾閉目道:“待會帶你去地面,讓你見識見識,這世間頂尖絕世高手。”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
“黃毛小兒!”
兩個小美女消失,茅十九勃然大怒,一掌向下拍去,整個洞穴瞬間大塌陷,大地轟隆隆震動,灰塵騰空而上,一靠他身便被盪開,好似周身清風縈繞。
“前輩不必動怒!”
不悲神僧雙手合十,周身金光閃爍,灰塵同樣難以靠近,年輕面孔冷厲:
“這魔頭膽大包天,跟劍祖對戰還敢色膽包天,來擄走這兩個女施主。
若是小僧所猜不錯,他如今必受劍祖反噬,肯定身受重傷。但他所修秘法極多,若是給他時間,說不定又能翻盤。”
“小和尚你有什麼高見!”
茅十九不住點頭,三角眼兇光四溢。
“別無他法,只有強挖百丈地穴!”
不悲神僧神情冷厲:
“以小僧和前輩二人,只要不懼罡氣消耗,挖穿百丈地穴,最多半個時辰。
這小賊若是再逃跑,必再受劍祖人劍反噬,只要我們肯挖,他便必死無疑。”
“這罡氣消耗!”
茅十九嘴角抽搐,但身影一閃數十丈,雙手旋轉向下一摁,殺機毫不掩飾:
“但爲了解決這黃毛小兒,也只能咬牙幹了。”
嘩啦——
兩股罡氣,正反旋轉落下,好似鑽頭帶抽吸,立時泥土碎石飛起,絡繹不絕拋到十丈外。
“這罡氣操縱,簡直出神入化,這樣我們效率快多了。”
不悲神僧眸子驚歎。
罡氣操縱到這一步,簡直出神入化,怪不得這個老怪物,能與殺伐力驚人劍祖齊名。
“好詭異的罡氣!”
暗中潛藏雷山聖主咯乾達、神宮齋藤道三更是心驚:
這老怪物不僅罡氣厲害,還有一個金甲屍傍身,若真正爆發戰鬥力,絕對不次於劍祖。
呼啦啦——
泥土、岩石在罡氣下,猶如豆腐渣被攪起抽走,很快洞穴達到十丈深,挖掘動作也慢了下來。
“噗!”
不遠處,衰老劍祖建部恐突然口噴鮮血,佝僂身軀栽倒在地,氣息變得若有若無。
“師祖!”
天劍、地劍二人大驚,急忙扶起劍祖注入真氣。
“什麼!”
茅十九、不悲神僧身影如電,眨眼間出現在劍祖面前,二人神情驚歎,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浪費真氣,沒用的!”
劍祖劍不空雙目開合,眸子渾濁沒有一絲神采,便連聲音也斷斷續續:“我、我敗給了他,人劍已經被他煉化,我這一生走到頭了,仙佛也回天乏術!”
人劍承載九成九精氣神,身體只有一絲維持性命,如今畢生心血被煉化,這一絲精氣神也將算去。
不過關於地下一切,因爲精氣神感應,倒也一清二楚。
“師祖!”
天劍、地劍涕淚橫流,悲憤交加:“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
“不要報仇!”
劍祖劍不空搖頭瞪眼,可惜卻無半點威勢:“他答應把我劍術奧義,全部傳授給你們。你二人傳承好我的劍術,把劍門延續下去,若無人超凡入聖,永遠不要想報、仇。”
最後一個字拉下,劍祖劍不空雙目一閉,瞬間氣息全無。
一代劍祖,縱橫華夏上百載,一生無敵於天下,仙佛不出無人爭鋒,至此而隕落。
“師祖!”
天劍、地劍悲痛欲絕:
劍祖是劍門最大底氣,如今劍祖已去,整個劍門失去靠山,從此不知會如何。
難不成真要找那仇人學習劍道奧義。
“這劍老兒怎麼敗的這麼快!”
茅十九三角眼孤疑,絲毫沒有因百年老友仙去,而生半點不捨傷悲。
“劍祖必然使出玉石俱焚速戰秘法了!”
不悲神僧雙掌合十輕嘆,神情凝重道:“茅前輩,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若讓那魔頭恢復過來,他擁有道家無上前字秘,只怕他要想逃走,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
“不錯,趁他病要他命!”
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茅十九腳步一臺,突然三角眼眯起,周身罡氣流轉。轟轟!
不悲聖僧、咯乾達強大氣勢暴起,同樣如臨大敵。
“是你!”
天劍、地劍目赤欲裂,二人剛想撲上去報仇,又想起劍祖交代,以及彼此差距,僵楞在原地。
剛挖出地洞恢復原樣,蘇齊、韓小雨出現在上面。
“雖然你是殺我而來!”
拉着美女小徒弟一步十丈,眨眼間出現在劍祖面前,蘇齊輕聲一嘆:“但我得到你百年心血,所以會遵守承諾,把你的無上劍道,重新留在劍門。”
“你、你!”
天劍、地劍一時訝然,不知該說什麼。
“黃毛小兒!”
茅十九身形一閃,目如鷹隼盯着蘇齊,神情猙獰道:“連老夫都有些佩服你,這麼快便誅殺了劍老兒,還敢帶着一個拖油瓶,出現在我們面前。”
“阿彌陀佛!”
不悲神僧口宣佛號,無量金光自體內綻放,整個人恍若化作金人,連發絲美眸都變成金色。
一股毫不掩飾殺機爆發,直衝蘇齊而去。
“咯吱吱!”
在兩大絕世高手氣勢之下,韓小雨牙齒上下打顫,嬌軀也連連顫抖起來。
彼此差距太大,絕世高手威壓,根本難以承受。
“小雨,知道爲爲什麼帶你來麼!”
看也不看兩人,也不替小徒弟抵擋兩人威壓,蘇齊負手而立,神情波瀾不驚。
韓小雨咬牙一字一頓開口:“師傅爲了磨鍊弟子!”
“不錯!”
蘇齊肉翅一揮,指向兩大絕世高手,神情凝重道:“你要報仇的仇人,比他們二人都要強大,若是連他們威壓都抗衡不了,又怎麼面對那個人。臨字秘,堅定信念。”
“臨!”
韓小雨美眸一亮,手捏不動明王印,體頌金剛薩錘心咒,雖然都不夠標準,但勉強鎮壓恐懼之心,意志漸漸如鋼鐵堅硬。
在蘇齊門下,一共有三大弟子:韓小雨、楊文科、滕進小丸。
而真正能學所有無上秘法的只有她。
但凡她練成一種秘法,立刻就能學另一種秘法,即便九字秘這種道門無上秘也不例外。
“不錯!”
隨手指出幾處錯誤,蘇齊神情平靜道:
“若想登臨絕巔,你必須要放下仇恨,養出真正求道之心,才能將諸多秘法,修到登峰造極之境,否則仇恨矇蔽心智,永遠不能登錄絕頂,更不要談報仇。”
時至今日,對於武道修行,蘇齊的領悟,除仙佛之輩,天下少有人能比肩。
“我會努力的師傅!”
想起父親之死,韓小雨美眸泛紅,心頭一股恨意遏制不住,但又清楚師傅說的有道理。
“黃毛小兒!”
這小子出現,從頭到尾不正眼看他,反而傳授弟子修行,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茅十九桀桀怪笑道:
“你還真是狂妄到天上去了,別以爲滅了劍老兒之後,就能闖過我們這一關了。
你的屍體,老夫今天要定了。金甲屍,動手!”
砰砰砰——
周身黑氣一閃,金甲屍拉出一連串殘影氣浪,瞬間出現在蘇齊面前,十根黑金相間指甲閃着寒光,好似十把無堅不摧神兵,直接朝蘇齊胸口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