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威脅我!”
西門龍心頭髮顫,仰頭起身不忿道:“盲俠前輩,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別拿我那班兄弟下手。我看你也是講道理的人,又是前輩高人,和那些小角色一一般見識,實在有損你的身份。”
“前輩高人就任你們欺負了。”
再一次領略這傢伙無恥,蘇齊哂笑道:“雖然我大部分時間講理,但若遇到不講理的人,我通常會比他們更不講道理。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你、你!”
冷酷身影離去,西門龍一陣擠眉弄眼,抓耳撓腮、轉來轉去:“孃的,不行了、不行了,在這種大高手面前耍渾,就像腦袋栓在褲襠上,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但是遇到困難就退縮,又怎麼配得上拆王之王這個名頭呢。想一想、讓老子想一想,怎樣還能拆掉那片地,又能保住自己和一幫弟兄安全。”
提醒西門龍過後,蘇齊、紅玫瑰出了派出所,給魏帥打過電話,筒子樓那邊沒事。
此時已經是深夜,雖然大城市的天空基本看不到星星,但偶爾卻有明月當空,今夜亦是如此。
皎潔的月光揮灑而下,紅玫瑰仰頭看天,骨子裡的文青氣息爆發:“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老闆爲了慶祝咱們做釘子戶第一場戰爭,取得完美勝利,找個地方喝酒吧。”
蘇齊毫不猶豫拒絕:“你屬夜貓子的啊,現在都三點了,我要回去睡覺,等到明天還要去學校。”
“榆木疙瘩!”
暗自毀謗一句,紅玫瑰兩手拉着胳膊,不住靠在胸前搖晃,嬌滴滴道:“老闆,你都億萬富翁了,還上什麼學啊。陪陪人家嗎、你看看着月下的夜色,燈光點點、月光皎潔,多麼花前月下、飲酒賞月,人家想去嗎,陪陪人家了。”
“呃呃呃!”
感受着胳膊處柔軟、再聽那嬌滴滴的聲音,蘇齊只覺一陣砰然心動,但一想起這妖精兩手叉腰、一口一個老孃樣子,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一點興趣也沒有了,當即板臉道:“你想去飲酒賞月行,我打電話叫魏帥過來陪你。”
“不去就不去,誰要那娘娘腔陪。”
雙手一丟,紅玫瑰銀牙一咬:“和他一起出去喝酒,還不如老、人家自己一個人去,他一現身多少狐狸精圍過去搔首弄姿,影響老、人家胃口。”
“看來你還挺在意……”
話還沒說完,突然電話響了起來,蘇齊摸出一看,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飛飛,這麼晚還沒睡啊!”
見這傢伙話都沒說完,紅玫瑰暗自咬牙:“叫得這麼親熱,肯定是他的小情人,姦夫淫婦!”
“去了趟外地,剛下飛機回來。”
白飛飛聲音有些疲憊,但仍調侃道:“不過立馬聽到風聲,你這不甘寂寞的傢伙又有新動作,而且還是超級的大動作。”
“嘲笑我呢!”
蘇齊有些無奈,挑脣笑道:“剛剛發生的事情,你就收到了消息。看來你在金陵的勢力,絕對不一般啊。金陵是不是也有黑圈子,也在你控制下。”
經過緬甸一場生死之行,兩人關係變得極爲親近,互相調侃開玩笑完全放開了。
“去你的,我怎麼會碰那些東西。不過因爲父親原因,對於那個圈子仍然瞭解、還有消息渠道。”
白飛飛解釋一下,抿着紅脣道:“不過你這傢伙真不簡單啊,一來就花大價錢砸中一塊市政府可能遷址的地皮,那片筒子樓你雖然兩億買下,但將來若市政府真遷到那裡,最起碼要翻個四五倍左右,你賺大發了。”
純屬誤打誤中,蘇齊也沒解釋:“是有升值空間,不過麻煩也不少,今夜就有人來強制拆遷,弄到了現在。”
“一下氣能賺七八億,這麼一大塊肥肉在眼前,你說能沒有麻煩嗎!”
白飛飛嘆了一口氣,認真道:“據我所知錢半城已經盯上了那塊地,那裡十有仈Jiǔ要變成市政府遷徙地,所以啊你現在是麻煩大了,你已經卷入了一個大漩渦之中,不但是錢半城一個,四周有一羣狼在盯着你呢。”
蘇齊道:“那這羣狼包括你麼。”
“要是以前,我肯定也不放過!”
白飛飛神情認真,卻又帶着惋惜:“但是你這傢伙,出手有時也太土豪了,上次在緬甸拿了你五塊翡翠,價值三個億你又不肯收錢,我怎麼還還意思插一腳。”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蘇齊笑笑,旋即正色問道:“一直聽人提錢半城,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在金陵勢力有多大。”
“他以前是什麼人不重要,最重要他現在有錢很有錢,有錢的連我都要自愧不如!”
白飛飛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個人資產若是太多了,達到了一定地步以後,那麼他身邊什麼人都會有,所以他的能量極大,說他跺一跺腳令整個城市搖一搖一點都不誇張。所以啊和他過起招來,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你要一萬個小心,別讓我到時連找個人聊天都沒有。”
蘇齊劍眉一挑:“你就這麼不看好我!”
“不是我不看好你,若是在南明你遇到他,我絕對會相信你能勝利!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人家的地盤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白飛飛小嘴一抿,生出一個嫵媚笑容:“但我知道你這傢伙性情,不會像任何人低頭,一般認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耶拉不回來,所以我也不勸你。但提醒你一句,市政府遷址還沒定下來,守你那片筒子樓是個持久戰,所以你一定要有耐心,才做一個成功的釘子戶,保住你那片筒子樓。”
“持久戰!”
想想未來的苦日子,蘇齊一陣無奈:“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女人熬夜容易有皺紋,早些去睡吧,晚安!”
白飛飛也柔聲一笑:“晚安!”
一老闆電話都掛的那麼‘溫柔’,並且脣角還帶着笑意,紅玫瑰噘着嘴、心頭酸溜溜道:“和別的女孩子打電話就這麼溫柔,還擔心人家長皺紋,一對上老孃就兇巴巴,難道老孃就不是女人?還老孃腰不夠細、腿不夠長、胸不夠大,臉蛋不夠漂亮,真是有眼無珠有摳門無賴的老闆,氣死老孃了!”
……
翌日讓紅玫瑰當司機,開車把他送到學校附近,蘇齊下車步行去金陵大學。
回到這所呆了三年母校,想起過往校園生涯,蘇齊一陣唏噓萬分感慨。
高中三年苦讀,腦袋還算聰明的蘇齊,加上一直用功努力,才考入了這所重點大學。
原本以爲到了大學,生活便會無比精彩;哪隻來到這座大城市,才發現也並不是那麼美好。
大城市裡一切要錢,出身農村父母又在外打工,每個月給的生活費有限,在學校裡雖然吃穿夠用,但時常做許多事情都有掣肘,又不忍向父母要太多錢,因此三年大學生涯,蘇齊一直在校外勤工儉學。
班裡也有一些大城市出身家庭好不太友好學生,時常會不自覺流露出一些優越感嘲諷。
還有那個一直找了三年麻煩的崔教授。
不過現在想想,這些事情和南明爭鬥、緬甸生死之行、雀城賭命生死局,一切都太小兒科。
見得事情多了,站的高度不一樣了,看問題也不一樣了!
“蘇齊,你這傢伙終於來了,早不發信息晚不發信息,我的一個副本就要通關了,你信息發來了!”
卡通體恤配休閒褲的肥貓,氣喘吁吁小跑而來,胖乎乎圓臉帶着濃濃驚喜,上下打量三月不見死黨一番,一摸後腦勺使勁推了他一把:“你這傢伙看起來變那麼多,更加帥了有型了,而且氣質也好了很多,這眼睛黑的像星星一樣,怎麼你小子也學着帶美瞳了,娘不娘啊!”
“去你的誰帶美瞳了,這兩三月一直在保養眼睛,纔看起來黑一些、又有神了。你啊以後少打點遊戲,再健健身減減肥,也立刻變成型男帥哥了”
蘇齊笑着回推死黨一把。
肥貓高中三年,也拼死拼活;但一到大學沒了升學壓力管束,立刻沉浸在遊戲世界。
不但身材走形,體重也暴增、由瘦鼠變成肥貓。
當年一入學校得罪崔命鬼,班裡大部分人避着自己,也就這傢伙不在乎。
“遊戲就是我的生命,誓死不減肥!”
肥貓腦袋一揚,又小心翼翼道:“想好怎麼應付崔命鬼沒有,咱們的學分可都是他掌控的啊,到時要是過不了他那一關,你畢業證都難拿到。”
蘇齊聳聳肩、滿不在乎道:“我做好畢業設計,學分給多少隨他了,反正該學的東西我學到了,拿不拿得到畢業證,對我來說無所謂了。”
肥貓一聽急了:“說什麼胡話,咱們大學四年爲什麼,不就是爲一張畢業證麼;沒有畢業證,即便你專業知識再好,誰會要你。別意氣用事,胳膊拗不過大腿,別和崔命鬼硬來,影響咱畢業。”
“行了兄弟,明白你一片好心!”
一把摟住這胖傢伙,蘇齊笑道:“好久沒回學校四處轉轉吧,過了這最後一年,不知什麼時候再回來。”
肥貓摸腦袋蹙眉道:“你這傢伙說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幾十歲的人一樣,透着一股滄桑味道!兩三月都幹啥了,變得這麼深沉。”
反推了這傢伙一把,蘇齊笑罵:“去你的!”
時光在流逝人也在變化,沒有誰在原地踏步;即便那些看似不變的其實也變了。
突然肥貓兩眼一亮,聲音激動無比:“蘇齊看那是什麼,一個超級美女啊,也不知哪個系的嗎,有沒有男朋友沒有,微信號是多少能不能約啊!”
順着死黨色眼看去,蘇齊一陣無語。
女孩的確不錯,清純漂亮那種,最多算個七分女,但在大學狼多肉少之地,已經算很不錯了。
再一想三個月前見到這種七分女,自己差不多也是隻敢偷看一眼,頓時怔住了:
猶憶當年**絲之日,的確不堪回首。
滴滴滴!
突然一輛寶馬X3停在路旁,車窗打開露出一個臉色倨傲腦袋,聲音陰陽怪氣道:“喲,蘇齊你來學校了,這一到學校就和肥貓一起偷看美女,是不是看過之後就回寢室看島國動作文藝片漏啊漏。我說你們能不能長點出息,努力找個女朋友擺脫單身狗日子就那麼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