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立刻分開,走進來一箇中年人,四十歲上下、一套復古唐裝、腳踩油亮油亮皮鞋,中分頭梳的一絲不苟,鼻樑上架着一個粗框黑眼鏡,兩手揹負身後、面容嚴肅無比,正是教務處主任吳剛吳主任。
“吳主任來了,真是吳主任來了。”
“這下他們慘了,在大學裡打架,那可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而且還被吳主任親自抓住。”
“估計他們雙方,馬上肯定要有人被開除,畢竟打架不是一件小事,還被學校領導發現。”
“但是你看楊文科他們,怎麼沒一個害怕啊,還好似對於吳主任到來很欣喜啊!”
“剛纔楊文科一直主動挑釁蘇齊,這架一打過之後纔多久,吳主任立刻就來了,這事有些奇怪啊!”
“不錯,我們現在是大學,又不是高中,教務處主任整天在學校亂跑抓那些調皮搗蛋、違法亂紀學生,在大學裡教務處主任哪會管這種閒事,還在這個點到飯堂來。”
“噓別說了,吳主任來了,別自找麻煩!”
一時之間,見吳主任在這個點到來,衆人立刻議論紛紛,有些頭腦學生感覺到了不尋常。
“終於來了麼!”
宙眼看透未來,早已知道對方打算,蘇齊眸子裡閃過一抹嘲諷,神情平靜無比。
“吳主任你可來了,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一見大師兄打了個眼色,尖嘴猴腮的瘦猴立刻撲上去,抱住吳主任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道:“剛纔我們來排隊打飯,就因爲其中發生了一些小口角,蘇齊、楊軍就聯手把我們打出能這個樣子,你看我這腦袋燙的皮都脫了一層啊。”
“怎麼搞成這樣子,不過這幾個傢伙慘成這個樣子,那待會開除那個什麼蘇齊,就更有話說了。”
一見四人個個被燙的麪皮通紅,吳主任頓時心頭一驚、又厭惡的抖了抖腿,生恐瘦猴將刀削麪燙蹭在筆直西褲上,旋即嚴肅道:“這位同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起來好好說,我們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不讓一個好學生受欺負,也不放過一個壞學生,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吳主任有你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
事態正朝預料方向發展,跆拳道大師兄楊文科也站了出來,義憤填膺、避重就輕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打飯時和蘇齊發生了一些口角。蘇齊指使楊軍端來兩碗刀削麪潑了我們一頭不說,而且楊軍最後還從打飯的地方,拎出了兩把菜刀出來,口口聲聲說要砍死我們四個,在場的同學都可以作證啊。吳主任你看,飯堂怕他再搶刀,把門都關住了。吳主任你一定要替我們討一個公道啊,因爲打飯一點小口角,至於拎刀砍人麼,學校如果這樣不安全,大家還怎麼呆下去。”
“不僅僅潑刀削麪拎刀砍人!”
麪皮黝黑的老黑一指蘇齊,掀起衣服指着胸膛一塊紅腫道:“剛纔蘇齊還仗着他一身功夫,一腳把我們四個人全都踢飛了,在場同學也全都可以作證。”
最後一個不善言辭小弟,也立刻拉起衣服展露傷勢,用清白之軀來證明曾受兩人欺辱。
“拎刀砍人、還一腳踢飛四人,事態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不過也更好處理了!”
眸光閃動、吳主任心頭一喜、卻是臉色一板,威嚴眸子環顧四周,狠狠瞪了蘇齊一眼,最後落在楊軍臉上,嚴肅無比道:“你們兩個,還有你們四個,都跟我到教務處一趟,這件事情學校會嚴肅處理。不會讓一個好學生被欺負,也不會放縱任何一位壞學生作惡。其餘同學也都散了,別圍在這裡幹了,該吃飯的吃飯去。”
一見吳主任發話,衆多圍觀學生紛紛散去,食堂口也重新開放,進行正常營業。
楊文科、三個小弟頓時相視一眼,各自眸子帶着喜意,但一臉紅腫悽慘模樣、以及臉上不時閃過的悲憤,還有在吳主任身後那老老實實態度,十足一副小白菜無辜受害者模樣。
反觀仰首挺胸的楊大少、神情一直波瀾不驚的蘇齊,兩人倒是一副校霸模樣。
“齊哥,我們怎麼辦,看那四個傢伙高興樣子,這其中好像有些貓膩啊。”
曾今也經常玩黑手的楊大少立刻感覺有些不對頭,咬牙低聲眸子透着癲狂道:“要不要我下手爲強,把吳主任當場給幹了,他們肯定坑瀣一氣了。”
蘇齊沒好氣道:“幹你個頭啊,那是教導主任。”
已經脫胎換骨的楊大少則脖子一硬,壓低聲音嘿嘿賤笑道:“教導主任又怎麼樣,我還是神經病呢,怕他不成!只要他敢對齊哥你不利,我一樣弄他。”
蘇齊蹙眉叮囑道:“暫且別衝動,先跟他們去教務處,看吳主任怎麼處理再說。”
兩人交頭接耳,肥貓張曉宇、妖嬈女神柏碧也湊上來。
死黨剛纔與人動手,楊軍那個狗腿子都衝了上去,自己個死黨卻沒有什麼動作,肥貓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蘇齊剛纔,我、我……”
“別說了!”
明白死黨意思,蘇齊輕笑搖頭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非要一起上。剛纔那種情況,你上來只是添亂,何況打架你又不擅長。”
肥貓心頭一暖,無語凝噎。
柏碧摸出手機,紅脣輕佻道:“蘇齊,把你微信號給我、我給你發個視頻過去,待會或許有用。”
蘇齊有些疑惑,當即報上微信號,很快收到一條視頻,看了下報之一笑。
……
一行人跟着吳主任朝教務處走去,然而在二樓餐廳的一個落地窗前,山本野樹、樸正海二人捏着酒杯,注視這一行人離去背影,脣角帶着一抹詭詐笑意。
樸正海一舉杯,操着蹩腳漢語道:“山本君恭喜你,有了這麼一場佈局,那蘇齊就要被你趕出金陵大學,你上次收到的屈辱,這次算大仇得報。”
“這還是正海君你手下那些學員配合的好,不過將他趕出學校只是第一步。”
山本野樹也舉起酒杯,眸子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待會兒還要勞煩正海君你,幫我重傷這小子、讓他徹底成爲廢人。”
樸正海傲然一揚手、眸子冷厲無比:“只要他敢接受我的戰書,那我一定當場廢了他。”
“吆西、吆西,那我拭目以待!”
山本野樹興奮大叫兩聲,舉杯一飲而盡、咂咂嘴道:“看看這些支那人,稍微給他們一點好處,讓他們對付自己同胞,個個都這麼賣力。怪不得華夏曆史悠久、地大物博還一直受人欺辱,一個個骨子裡這麼愛內鬥,實在難成大器。”
樸正海點頭贊同,卻又反駁道:“華夏地大物博是不錯,但那些悠久歷史大多是我們大韓民國的,如本草綱目的李時珍、還有三國演義的趙子龍、以及聖人孔子以及七十二門徒,統統全是我們大韓民國的英傑,華夏剽竊了我們大韓的歷史。”
山本野樹眸子閃過一抹嘲諷,但卻雙手鄭重舉杯道:“正海君說的不錯的,宇宙都是你們大韓民國的,鄙人死啦死啦的贊同,咱們乾了這一杯。”
……
一行人到了教務處,肥貓張曉宇、妖嬈女神柏碧都是局外人,只能在外等着。
只有蘇齊、楊軍、楊文科、三個跆拳道學員,以及面色嚴肅吳主任一起進了教務處辦公室。
六人站成一排。
頭臉燙紅的楊文科四人依舊扮苦逼、裝成一副老實孩子模樣、博取同情眼球。
楊大少則依舊硬着脖子、一副鬥雞架勢;蘇齊則神情平靜、一臉雲淡風輕。
啪!
有些不滿意兩人到了這裡,還沒有一副誠惶誠恐、懺悔認錯態度,吳主任伸手一拍桌子,嚴肅目光瞪着兩人,厲喝道:“你們誰先挑釁這個問題,待會我自會弄清楚,也會對那些同學進行批評教育;但現在有個非常重要問題,蘇齊你有沒有一腳把他們四個踢飛、楊軍你有沒有拎着菜刀要砍死他們四個。”
“是又怎麼樣!”
如今連殺人都敢承認的楊大少,別說砍人還沒砍到這點小事,立刻毫不猶豫應承下來。
“閉嘴!”
瞪了楊軍一眼,蘇齊神情平靜道:“吳主任,他們說的事情是有發生,不過其中有一些出入。是他們插隊挑釁在先,才引起楊軍情緒激動貿然出手,至於我那一腳踢飛他們四個,也是他們使出跆拳道中的殺招在先,我被迫自衛而已。”
啪!
再度狠狠一拍桌子,吳主任聲色俱厲道:“被迫自衛、好一個被迫自衛。不過因爲一些小口角,你們就拎着菜刀砍人麼、就仗着學一點功夫,一腳把人踢飛麼。比起他們犯的那點挑釁,你們這些錯誤有多嚴重,你們現在還不清楚麼。拿刀砍人,要是真追究起來,那可是要負刑事責任;一腳將人踢飛,他們要去醫院驗傷,情況嚴重的話,你也要付刑事責任,你們都是大學生,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吧,這是一種很嚴重的行爲。按照你們犯下的錯誤,學校要對你們兩個進行嚴肅處理。”
事情正在朝預料方向發展,楊文科四人聽的心頭一喜,繼續苦逼着臉扮受欺負老實學生。
“處理、你敢處理我齊哥!”
一見這吳主任直接武斷定論,精神有些癲狂的楊大少,立刻梗着脖子上前。
“站住!”
一把攔住楊大少,蘇齊摸出手機,點開柏碧拍的視頻遞了過去:“吳主任,我這裡有一份視頻,是我同學在旁邊拍的,也是我們起衝突的過程,你可以仔細看看、究竟是誰挑釁在先、又是誰動手、不動腳在先,再來判斷這場衝突、究竟誰對誰錯吧。我不認爲這場衝突,我有什麼過錯,畢竟我已經一忍再忍了。”
“呃!”
吳主任微微蹙眉,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接過視頻一看,但看着看着臉色就嚴肅起來:“剛纔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們之間誰先挑釁,馬上我必定也會批評教育他。從這視頻上來看,楊文科他們四人挑釁在先,是有不對的地方、該對他們進行批評教育。但即便他們四個挑釁你,你們就該這樣出手麼?楊軍拿兩碗刀削麪潑上去還不夠、還拎着兩把菜刀追人砍、你呢仗着功夫比人好、一腳將四個人都踢飛,這是一個小矛盾該用的手段麼,這還是同學之間解決矛盾改用的問題方式麼,看來你們現在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錯誤性,我本人和學校對你兩個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