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你先別急着開口嗎,你看人家小蘇都還沒說話,你先替他拒絕了,這樣纔不妥呢!”
古子方陰陽怪氣道:“小蘇大家都是男人,乾脆一點你敢不敢,就一句話!”
“古先生咄咄逼人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拒絕嗎?”
蘇齊眸子一沉,冷聲道:“不過咱們規則要先講清楚,是你我之間單獨分個輸贏,還是古老先生也要插手。”
到了這個時候,賭約都一千萬了,古長風還未開口,人人也都看出,這場賭局父子二人有備而來。
一見賭局定下,古子方十分歡喜,按照原訂計劃道:“這是咱們小輩之間的賭約,我父親怎麼可能插手;不過我見小蘇你似乎只懂古錢幣、致和又和你關係不錯,你可以讓致和做你的幫手,我偶爾也會請教我父親一下。咱們一人找一個幫手了,除此之外不能再請任何人指點。”
“這種規則不妥,比鬥還是算了吧!”
王致和聽的眸光一凝,雖然礙於父子二人面不便說太多,仍委婉提出了反對。
古子方本就是不學無術紈絝一個,若真比起來但憑古錢幣這一類,蘇齊就必勝他無疑。
但兩人一可以找幫手,這場比鬥實際上就是蘇齊、古長風之間的較量。
古長風叱吒古玩界多年,不但對古錢幣瞭如指掌,而且玉器、青銅器、瓷器、金器、書畫都造詣極深,便是他也自愧不如,他不認爲蘇齊能取勝。
一聽反對意見,古子方立刻不高興道:“致和你又來攪局了,人家小蘇剛纔已經答應了,你這樣人家未必領情、反而說不定心底還怪你擋財路,你何必兩邊不討好呢。”
王致和朝蘇齊打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答應,便不再說話。
“王哥說的不錯,這種規則的確不妥!”
蘇齊微微蹙眉,冷聲道:“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古先生你和我賭,就是賭兩千萬、三千萬,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如今加上古大師在旁指點,那就大大不同,實際上這一場切磋,變成我和古大師兩人了。”
“你……”
一見蘇齊如此輕視他,古子方氣急敗壞道:“這麼說這場比鬥,你是不敢了!”
“不是不敢,而是咱們要說清楚!”
蘇齊冷哼一聲,直接道:“你們要賭我奉陪,但不是和你,而是和古大師,我們單對單,按照剛纔說的規則,只要古大師你發句話,這場賭約就算定下了。”
“這!”
古子方一怔,旋即大聲道:“爸這小子如此不知好歹,想要挑戰你的權威,你乾脆就答應他吧,到時給他一個教訓。”
一直沒有開口的古長風,這時也掩飾不住眸子裡喜意,但仍舊義正言辭道:“小蘇啊,你年輕人一個,我這個老頭子本不願以大欺小,不過既然你主動提出來了,咱們就私下裡切磋一場,當個小玩意吧,彩頭一千萬,小王來當見證人。”
“這!”
王致和一陣語噎,本想立刻拒絕,但蘇齊一臉笑意、堅定點頭,頓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吧,我來做見證人!”
雙方這一定下,一場一千萬豪賭定下。
但古子方卻仍不罷休,掏出一張卡捅到前面道:“那致和你先停車,我們都把一千萬轉到你賬上,到時誰若是勝了,你在直接轉給他好了。”
這分明是怕蘇齊輸了,到時不認賬,好提前把賭資準備好。
蘇齊微微蹙眉,摸着肚裡一張卡,裡面錢不夠。
卡里原本一千零六十萬,但給了母親一百萬,今天又去銀行提了兩百萬,如今還剩下柒佰陸拾萬,不夠一千萬賭資。
王致和沒有聽說,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這父子二人吃相也太難看了吧,這時候就急着弄好賭資,似乎吃定了蘇齊一樣。
見車沒停,古長風微微蹙眉,沉聲道:“小王啊先停車吧,彩頭先準備好,大家到時也沒心理負擔,到時誰贏了,你把彩頭直接轉過去就是;小蘇啊,你說是不是?”
“王哥,停車!”
一直在震驚的志強,見父子二人如此咄咄逼人,牛脾氣上來了,摸出肚裡那張卡,給蘇齊遞了過去道:“蘇齊,給他弄,不就是一千萬嗎,大不了咱們回到解放前。”
“輸贏還不一定呢,說什麼喪氣話!”
蘇齊心頭一股暖流升起,接過志強那張有三百七十萬的卡,遞給王致和道:“王哥停車吧,先把錢轉了,不讓我看古大師有些不放心!”
“蘇老弟,你!”
賭約雙方都這樣說了,王致和只得將車停在邊上,拿出隨身POS機,將錢都轉入他一個賬戶,做完這一切,嘆氣道:“錢已經都到了我賬戶,待會無論誰贏了,我都會立刻轉過去。這一千萬彩頭雖然有些多,但不管誰輸誰贏,希望大家以後還是朋友,莫要鬧出不愉快,傳出去了讓人笑話。”
對於蘇齊,他倒是放心,這些天已經見識了這位小老弟的魄力;但對於古家父子,王致和倒是深知二人尿性,是以提前說出這番話,以免到時難看。
不知爲何他雖然理智上認爲蘇齊會輸,但本能卻又感覺這位一直看不透的小老弟可能會贏。
“不就一千萬嗎,即便輸了對我們也不算數很麼!”
賭約達成,古子方分外得意,看向蘇齊、志強目光也帶着得意:“兩個臭小子,你們等着吧,看你們馬上怎麼輸的哭鼻子!”
古長風也是眸子裡寒光一閃,感覺這陣子心頭積攢的一口悶氣,差不多已經出了一變,這時已舒服多了!
一路無話車子行駛兩個小時,很快下了高速,進入一條小路七拐八扭,最後到了一處新建的野外生態園,此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將要休息時間。
整個山莊隱隱有幾點亮光,十分的低調不引人注目,王致和打了個三長兩短閃燈,大門才緩緩打開。
一進門有人在旁引路,到了停車位已經見二十多輛汽車,看車牌天南海北都有。
五人一下車,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夜色下看不太清樣貌,只見身材不太高、人有些精瘦,但一雙眼睛精亮、精亮,讓人一見就忘不了。
志強忽然趴在蘇齊耳邊,低聲道:“這人是個高手,功夫練到家了!”
“高手!”
蘇齊明白志強口中的高手,功夫肯定在他之上。
那人一扭頭,隨即向兩人這邊看了一眼,便朝古長風、王致和走去,低聲道:“古大師、王先生,好久不見、不知這兩位小兄弟是!”
王致和當即道:“也是圈子裡朋友,人絕對可靠,老譚你就放心吧,不可靠人我會帶來嗎。”
“老王你辦事,我放心!”
老譚點了點頭,朝蘇齊兩人道:“兩位小兄弟,規矩老王肯定給你們講過,門口有探測儀、裡面也有,所以你們手機不要開機,以免引起誤會。”
“明白、安全第一吧!”
蘇齊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和志強一人背了一個揹包,一行人進了去。
這場生坑會安全措施絕對一流,幾人走到一個大廳入口,有人拿着檢測儀挨個檢查,手機都會單獨給一個盒子鎖起來,每放行一人就發放一個面具,帶了之後才能入場。
這樣一帶面具,除了一行來的人,抑或十分熟悉,幾乎誰也不認識誰了。
經人引路,五人一行去了一個大廳,約有三百平左右,大大小小擺了三十多個攤位,無論攤主、還是買家全都帶着面具,猶如開化裝舞會一樣。
五人一入場,立在最邊口攤位有人注視過來,看了幾眼後走來,低聲試探道:“古老、王老弟。”
古長風一聽這個聲音,雙眉不自覺一顫,似乎有些不高興。
王致和雙眼一亮,伸手熱情道:“老哥你不是在國外麼,回來參加這個會,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咱們一起呢。”
那人笑笑,低聲一嘆道:“最近風聲緊,北邊就有朋友進去了,一個人方便一些,真有個什麼事情,也好處理一些。”
“也是!”
王致和嘆了口氣,一拉蘇齊低聲笑道:“老哥,我來給你介紹爲小老弟蘇齊,在古錢幣上造詣頗深,將來在圈子裡,肯定會揚名立萬。老弟,這位是老哥是柳長生與古老一併號稱南古北柳,都是圈子裡的泰山北斗大師級別人物,柳老哥爲人仗義大方、向來不藏私,有什麼你只管向他請教。”
蘇齊一聽,明白王致和在給他鋪路,當即伸手笑道:“柳大師,小子剛入行不久,以前都是紙上談兵,見了王哥之後才學了一點東西,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
“致和如此推崇的人,一定很不錯!”
柳長生笑笑,低聲道:“叫大師多麼生分,要是不嫌棄,你就和致和一樣,叫我一聲老哥了;這裡現在說話不方便,等這個會過了,大家再暢談。”
雖然大家都帶着面具,但從觀感上感覺這人不錯可以結交,蘇齊當即咧嘴一笑,打蛇隨上棍道:“那說定了,柳哥到時你可別嫌我煩。”
見雙方哥長弟短、越聊越投機,古長風頗有些不快道:“這半年不遇的生坑會,你們若打算在這閒聊浪費時間,那老夫可就不奉陪了。小王、小蘇,賭約現在開始,咱們從現在開始計時,半個小時以後大家碰頭,開始清點收穫估價,既然小柳你今天也來了,你就和小王一起做個裁判吧!”
雖然柳長生與他齊名,但因爲年齡要大對方許多,所以古長風一直沒把柳長生放在心上,加上對方又尊稱他爲古老,當即習慣性一句一個小柳叫着。
“裁判!”
柳長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裁決什麼。
王致和連忙趴在耳邊,小聲將蘇齊、古長風賭約說了一遍,當然顧忌父子二人面子,沒說他們因爲一塊鎮庫大錢,一直跟更於懷擠兌、激將逼蘇齊應戰。
“原來是這樣啊,蘇老弟真是好膽識!”
柳長生聽的一挑雙眉,雙目灼灼看着蘇齊,對這個敢應戰古長風的青年,起了極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