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撤訴!”
任校長臉色一變,猛的一拍桌子,立刻抓起了座機電話,聲色俱厲道:“好,既然你執意不撤訴,要抹黑學校清譽,那這件事情我也不必壓着了,我立刻就把教務處吳主任叫來,讓他把你開除學籍。看你到時大學未畢業,連畢業證都沒有一個,在現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又該如何立足、如何找到一份好工作、如何養活自己。爲了一時意氣之爭,就葬送自己未來前途,也真不知你究竟是聰明還是愚蠢!”
這樣一通冷嘲熱風,任校長撥打電話的速度極慢,眼角餘光還不停觀察蘇齊表現,看着壞學生有無反悔之意。
蘇齊卻是脣角一挑,微微笑道:“校長,你打電話速度也太慢了,我也有吳主任的電話,要不要我幫你撥一個!”
“好、很好!”
任校長一陣咬牙切齒,狠狠瞪了蘇齊一眼,當即飛快撥通吳主任電話,怒氣衝衝道:“吳主任,立刻馬上到我辦公室來,我現在要開除一個學生,要快!”
啪!
命令一下完,任校長立刻將電話狠狠扣在座機上,隨即冷冷掃了蘇齊一眼,輕蔑不屑之餘夾雜威脅:小子等着吧,馬上就要開除你的學籍。
蘇齊兩眼微眯、脣角掛着一抹邪笑,兩手插在褲兜裡,還不停抖着一條腿,十足一個壞學生模樣。
兩人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一種火藥味便充滿了整個辦公室,只待吳主任這個引自一出現,就立刻點燃引爆。
“校長出了什麼事情,你要開除哪個學生?”
沒過五分鐘,接到校長命令的吳主任吳剛,知道校長那個火爆脾氣,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衝入校長辦公室一見兩人,頓時有些怔住了:“呃,蘇齊也在啊,這、這!”
“這什麼這,開除的就是他!”
任校長臉色鐵青,抓起一份文件仍了過去,手掌將桌子拍的砰砰響:“蘇齊這個學生太不像話了,前一陣子在學校和已婚婦女亂搞,在整個學校傳的沸沸揚揚,嚴重敗壞了學校清譽。隨後又主動挑釁山本野樹、樸正海這種文化交流生,影響國家文化交流活動,上面已經下文件讓處理他了。還有,幾天前學生會去電視臺參加那個節目,他又把學生會主席王榮、大明星薛佳也一起弄進看守所,到時案子一宣判真把薛佳弄進去了,那這件事情還不被媒體刨根究底,咱們學校聲譽不再一次受到衝擊。我讓他顧全大局、犧牲小我、別爲了意氣之爭影響學校聲譽,並且給他提出了保研豐厚條件、外加擔保一百萬賠償,沒想他竟然死活不同意。這種不顧全大局的學生,又整天在學校裡惹是生非,那學校還培養他有何用處,開除、立刻開除學籍!”
“開除學籍!”
唸叨着這幾個字,蘇齊脣角生出一抹邪笑,眸子裡盡是嘲諷,但卻什麼也沒說。
“什麼!”
對於王榮被蘇齊搞進去那事,吳主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如今一見囂張竟因這事要開除蘇齊學籍,一張臉瞬間變得如同吃了大便一樣,表情複雜之極。
校長是搞笑來的麼?
拿一個保研、一百萬來收買蘇齊,他不知道蘇齊做個慈善,隨便就丟出一千多萬,與之相比一個保研、一百萬又算個毛啊!
但此刻一個是頂頭上司、一個是把柄被捏高深莫測的老闆學生,上司讓處理老闆,這種兩難情況讓吳主任額頭急出冷汗,臉上現出比哭還難看的訕笑:“校長,你先別生氣,我再勸勸蘇齊同學,爭取得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結果。畢竟就是開除蘇齊同學,那件事情仍舊解決不了啊。”
“……”
微微一沉吟,原本就是想借坡下驢先辦好這件事情的任校長,當即冷冷一哼,掃了壞學生一眼,隨即扭過頭去:“好吧吳主任,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給他一個機會,他要不珍惜這個機會,那開除學籍沒商量。”
“謝謝校長!”
抹了額頭一把冷汗,吳主任訕訕到了蘇齊跟前,怯怯給了他一個眼色、賠笑道:“蘇、蘇齊同學,這件事情你看就不能商量一下麼,別、別鬧得太僵。”
近來和崔命鬼一起爲旱禾基金忙活,兩個難兄難弟一次酒後吐真言之後,大概都明白彼此爲何都開始做慈善了。
於是乎兩人相擁而涕、感慨萬千,對於神不知鬼不覺拿住他們把柄,而且又財力渾厚手段驚人的蘇齊,更加敬畏忌憚。
同時,心頭還有那麼一點小佩服:畢竟手段如此厲害,竟還在學校低調這麼多年,也是被一個個逼上了才展現一些小手段,而且不求名不求利的拿出真金白銀做好事,還不讓任何人知道,真是高風亮節、人所不及也。
“別、別鬧太僵!”
一聽老崔這話,任校長臉色一變、雙眉緊蹙,心頭十分不悅:“小崔這是什麼態度,對於一個學生怎麼這個樣子,就不能硬氣一點麼,不擺出師長領導架子,有怎麼馴服這種桀驁不順壞學生,實在太不會和學生溝通了,不行回頭一定要批評他。”
“吳主任,你說的很對!”
蘇齊微笑點頭,隨即正色道:“本來這件事情,要是你早和我談,咱們之間和和氣氣說一下,我撤個訴倒也沒什麼。但有些人實在太自以爲是,絲毫不知道尊重別人爲何物,所以這件事就這樣了。你也不必再說了,按照校規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完全不用顧慮其他。有些事過去便過去了,我這個人從不喜歡翻舊賬。況且,我也沒單算靠專業畢業證吃飯。”
雖然蘇齊表明不會翻舊賬,讓他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吳主任仍有些爲難住了,一時心頭千百糾結,額頭急汗刷刷冒出,如熱鍋螞蟻一般煎熬。
怎麼辦?怎麼辦?
按照任校長意思,直接處理開除蘇齊,雖說蘇齊已說不翻舊賬,但想起這學生神秘莫測手段,打死他也不敢。
但若是不聽任校長意見,那麼絕對要得罪頂頭上司,日後各種穿小鞋少不了,還逐漸會被邊緣化出學校管理層。
砰!
一見小吳這麼拖拖拉拉,脾氣暴躁任校長忍不住,重重一巴掌拍在紅木傢俱上,怒氣衝衝道:“小吳,既然這個學生不識擡舉,那就立刻開除他學籍,沒聽剛纔人家說麼,也不打算考專業吃飯,那好咱們就成全他,我說你也是一個校領導,怎麼辦事磨磨蹭蹭,對待這種壞學生就要鐵面無私、毫不留情,否則怎麼管得住他們,馬上離開開除蘇齊學籍。”
面對囂張聲色俱厲要求,蘇齊仍舊一臉雲淡風輕,彷彿這件事情和他無關一樣。
“怎麼辦啊!”
心頭還在糾結,聽到頂頭上司厲喝催促,再看蘇齊雲淡風輕神情,焦急萬分吳主任忽然一怔,電光石火間做出了決定,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桿,正色道:“任校長你的提議我認真考慮過了,但是我不能同意你的提議開除蘇齊學籍,首先關於蘇齊與山本野樹、樸正海之間那些摩擦,咱們全校學生都知道,是他們兩個主動下戰書、還主動簽下生死狀,強逼蘇齊同學比武,蘇齊那是被迫行爲,哪裡算得上主動挑釁,上面發文件下來,是讓咱們認真調查此事,若是咱們就這樣開除蘇齊同學,豈不是認爲這件事情是咱們的錯誤,到時對方就更有說話了。況且作爲學校,在咱們學生沒錯的情況下,不維護自己學生,反而去處理自己學生、討好那些留學生、這樣豈不是讓自己學生寒心,也會讓那些留學生更看不起我們華夏,變得更加的囂張跋扈。所以不管從哪一個方面,我認爲都不應該開除蘇齊同學,你的提議我只能拒絕。”
蘇齊脣角微挑,不自覺點頭贊同:
如今在大學裡,外來留學生有個屁大事情,校方都鄭重處理,反而本校學生各種事情,校方卻不當做一回事,各種敷衍捂蓋子,差異化實在太大。
“拒絕!”
聽到拒絕之後,一直穩坐老闆椅的任校長唰一下站了起來,兩眼死死盯着吳主任,憤怒無比道:“小吳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聽聽,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徵求你意見,而是命令你開除他的學籍,你要是不聽這個命令,你的教導主任也不用幹了,準備離開下崗吧!”
實在太不像話了,原本見這小吳十分聽話鞍前馬後,才提拔他做教導主任,沒想到今天竟然敢造反了。
不行,回頭一定要換掉他。
“任校長,金陵大學不是一個人的一言堂,即便你要換掉我,也要校委會研究討論,找出我所犯錯誤吧!”
見任校長連他也要拔掉,吳主任吳剛心頭一股怒氣升起,隨即義正言辭道:“而且現在我是教導主任,職責分工這一塊我主管校風校紀,處分開除學生在我權力範圍之內,如今蘇齊沒犯什麼錯誤,我就不會開除他,誰下命令也不行。校長,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打擾你了。”
也夾槍帶棒留下這一句,吳主任朝蘇齊微一點頭,雖然心頭髮顫,但卻仰首挺胸踏步而去。
“任校長讓你失望了,吳主任沒同意開除我,看來要革除我的學籍,你還要再找其他理由啊!”
蘇齊搖頭輕嘆一聲,雙手插兜晃悠悠離去,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咧嘴一笑:“對了,記得校長你剛纔說過,出去了記得把門關上。你看,你說的這麼一點小事我都記得這麼清楚,又哪裡不尊師重道。校長我走了,你安心工作吧。”
咔吧!
門輕輕關上,一直面色鐵青、面紅耳赤的任校長,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怒聲咆哮道:“反了、反了、一個個都反了,學生不聽話算了,連小吳都不聽我命令,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小吳教導主任別想幹了,蘇齊這種壞學生也必須開除,決不能讓這種以自我爲中心、毫無大局觀的害羣之馬留在我的金陵大學之內,一定要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