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據點,卻遇到了那個對的人,青木堂主‘帥’只覺再一次被命運嘲弄,悽然朝懷中佳人一笑,身軀一抖一口鮮血噴在牀上,整個人氣息急劇衰弱。
“你怎麼啦,到底哪裡受傷了!”
秦青青俏臉色變,立時朝門外叫喊道:“來人、快來人啊,醫生快來啊……”
“不要叫人,沒用的!我已自斷心脈,無人可救!”
青木堂主‘帥’大口咳血,往昔憂鬱眸子盡是欣喜,撫摸着那梨花帶雨俏臉:“青青,能夠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即便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混蛋,你爲什麼要這樣!”
朝思暮想的戀人初見就要天人永隔,秦青青只覺肝腸寸斷:“爲什麼一定要死,難道不肯多陪我一些,我等了你十年,但你見到了我卻自盡,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就是個混蛋。”
“對不起,青青!”
青木堂主‘帥’眸子閃過掙扎,終究忍不住道:“我怕我們在一起久了,我會忍不住活下來,想要忍不住和永遠你在一起,但我知道若我有了這個念頭,對你來說便是一場災難的開始,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因爲貪戀一時的幸福,就把你一生搭進去,對不起原諒我,有下輩子我再還你!”
暗門落得如此下場,西門無道收到消息重現天下,畢會展開一場瘋狂報復。
無論站在那邊,都有一場慘烈生死之戰。
若是以往孤家寡人倒沒什麼,但如今青青就在這個醫院上班,那麼將來站在那邊都會牽累她。
她等了自己十年,自己不能再害她了。
“混蛋,你怎麼怎麼混蛋!”
緊緊將這個男人摟在懷中,秦青青嗯噎不止:“有什麼問題你不可以說嗎,我不怕被你牽累,我只要你活着,我原諒你了,以前那些事情我都原諒你了,請你活過來,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你知道嗎!”
“對不起青青,來生——請賜教!”
濃濃愧疚閃過,青木堂主‘帥’眸子裡閃過一抹悽然之色,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來生請賜教!”
身軀開始褪溫,呼吸已經體質,秦青青緊緊保住那個長髮男人,嗯噎怒罵、淚流滿面:“混蛋,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爲什麼要這樣做,除了感動你自己,把痛苦留給我,這還有什麼作用?你給我活過來啊,我不要你這樣死去。你個無賴混蛋,我等了你十年,就等了這個結果嗎,你這個混蛋!”
……
“龍督查,按照上面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私自探尋病人,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不遠處另一間病房沒,兩名警察看着龍劍飛賠笑,一臉的爲難和無可奈何。
“你們盡忠職守,這做的非常對!”
已經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龍大少讚賞看了兩人一眼,隨即義正言辭道:“不過裡面病人已經瘋了,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我希望進去給他提供一些安撫,順便看看能不能引導他,日行一善積善積德,請兩位兄弟行個方便,我只是進去稍微交流一下。”
“這!”
一見往昔的天潢貴胄龍大少竟然和他們稱兄道弟,兩人當即有些誠惶誠恐,雖然已聽說龍大少洗心革面平易近人,但生怕日後報復,立時有些意志不堅定打開房門,顫顫道:“那龍督查你主意了,裡面人物雖然殘廢了,但上面提醒說極度危險,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你也千萬注意啊,我們全程都會監控着,你一有危險我們立刻施救。”
“多謝二位!”
禮貌客氣與兩位以往根本不搭理的草民抱拳,龍大少邁着八字步跨進了這件特護病房。
兩名警察立刻拔出*,從外邊瞄準了蓬頭垢面的暗門門主,以防龍大少有了危險隨時開槍營救。
但令兩人有些奇怪的是,那個前兩天還不住撞牆,猶如野獸一樣瘋狂的暗門門主,今日卻出奇的安靜,靜靜的盤膝坐在特護病房內,神情安詳至極。
“呃!”
一見房間內四條鐵鏈拴住手腳的暗門門主,以及房間中什麼都沒有,如今大慈大悲的龍大少立刻慈悲心腸爆發,忍不住道:“這也太不像話了,犯人也是人啊,怎麼能不給一張牀呢,就讓人這樣坐在地面上,現在什麼天氣了,不知道這樣凍死人麼。那個暗門門主啊,你雖然以往作惡多端,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人都應該有改正錯誤機會,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樣的壞人,人憎狗厭仗勢欺人無惡不作,但如今也大徹大悟了。暗門門主,你想改悔做個好人麼,想改的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一位讓你改邪歸正的高人,讓你迷途知返、走上正途!”
“不知你想讓我怎麼改呢,可否近前一語!”
眸子裡透着嘲諷,向來不知對錯的暗門門主,壓低了聲音,神情寧靜到了極點。
“人人都說你危險,我也知道你危險,但佛祖能割肉喂鷹,孔子能涉險會盜拓,我龍劍飛今日就效法古人深入虎穴,只要能渡得你改邪歸正,即便我死又有何妨!”
龍大少一陣悲天憫人,昂首挺胸面無懼色踏步上前,在暗門門主面前盤膝而坐,面帶微笑、如度化邪魔的高僧大德一般:“門主是否已對前事有悔過之心!”
“天下間哪有什麼對錯,只有強弱之別而已,我如今經脈盡斷、穴竅盡毀,已經是一個廢人,但我輩暗門衆人,縱橫天下數十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有什麼值得追悔。即便今日身陷囹圄,本座亦九死不悔!”
多次使用血煞解體大法與蘇齊硬碰,搞得體內經脈穴竅亂七八糟、成爲廢人的暗門門主,想起被蘇齊目擊攝心衝擊、皆字秘攝心經過,不由一陣凜然殺氣爆出,眸子炯炯上下一打量龍大少,慷慨昂表明心智之後,暴起一手快如閃電落在龍大少頭頂,神情透着一股決絕:“血煞轉生訣!”
人終有一死,然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人乎!
修道之人創出內丹法、習武之人強身健體,邪道之人修煉魔種,密宗之人講究精神輪迴,這些都是延續性命之道。
凡是頂級秘術,都能讓人成爲巔峰大高手。
而所謂的至尊寶典功法,都含有一種長生術,那種能夠讓人死中求生、延續性命、甚至長生不死之法。
血煞經九種秘術之一的‘血煞轉生訣’,就是這種詭異之極秘術,逆天續命之法。
這種秘法說來詭異,實際精氣神千錘百煉,凝成一團渡入他人體內鳩佔鵲巢;實際上這種逆天奪命之法,最好的載體是嬰兒,白紙一張好作畫。
但即便遇到嬰兒,也兇險重重!
至於暗門門主強奪龍大少,實乃不得已而爲之,前一陣子被那小子以攝心術、皆字秘弄得精神重創,而且肉身經脈穴竅一團糟,越撐下去身軀越虛弱,精氣神消耗越劇烈。
“啊!”
龍大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立時只覺一股熾烈能量由頭頂灌入,整個人腦海轟的一聲、不自覺失去了意識。
哈!
而暗門門主整個人以肉眼可見速度乾癟,好似整個人精氣神全被抽乾一樣,很快變成一具乾屍,砰的一下倒在了地面上,化作一具幹梆梆、眼窩深陷乾屍。
“這、這怎麼回事!”
一直在窗外嚴正以待兩人,一見暗門門主輕輕王龍大少頭頂一拍,轉眼間自己變成了一具乾屍,兩人膛目結舌之後,立刻打開了房門,衝進去喝道:“龍少,你怎麼樣了,那個妖人沒傷到你吧,快去叫醫生爲龍少檢查!”
衝到跟前,兩人便見龍大少目光呆滯,立刻一陣肝膽俱裂,連忙想起醫生來。
“我是誰,我是誰!”
龍大少卻神情呆滯起身,理也不理剛纔稱兄道弟兩人,喃喃自語道:“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我是龍劍飛、龍劍唯一的男丁,京城四害之一,有無數美女、模特、明星等着本少臨幸;不、不,我是改過自新龍劍飛,我要日行一善積善積德,要把我家的錢全拿出去做好事,遇到那些孤獨寂寞大媽、漢子,也要奉獻己身認真安慰他們;不、不,我是暗門門主,華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人物,蘇齊你敢滅我暗門,本座要讓你血債血償;不,我不是暗門門主,我是好人龍劍飛,什麼狗屁好人壞人,男人有有錢有權,我是龍家少爺龍劍飛,你們兩個混蛋滾出本少腦袋……”
“呃!”
一見龍大少得了癔症一樣喃喃自語,兩名警察有些膛目結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是誰——”
喃喃自語只覺腦袋嗡嗡響,龍大少痛苦的一抱腦袋,旋即長嘯一聲,舉着雙手高聲一喝,發狂了衝向外邊,一聲聲歇斯底里吶隨之傳出:“我是誰!!!”
“快,不能讓龍少這樣走了,他要真出了點什麼事情,我們上下三代都要玩完!”
目瞪口呆的兩名警察一見,各自肝膽俱裂瞅了對方一眼,立時大吼一聲衝了過去。
……
哐當!
DìDū第二看守所,鐵門哐噹一聲拉開,一隊全副武裝、氣息強大高手出現,其中領頭一人道:“飛鳶堂主‘雪’,我是天眼東部第一小組成員,我們把你的羈押權從警部要過來了,現在跟我們走吧,有人在等你!”
“誰!”
飛鳶堂主‘雪’秀美微蹙,十分配合起身。
她十分清楚這羣人最低二流巔峰,帶隊中期大高手不遜色她,絕非她如今能抗衡。
“去了你就知道!”
領隊那人冷哼一聲,一行人當即出了看守所,乘車來到郊區一處山坡,揮手向上一指道:“從現在起你自由了,等你的人在上面,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