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坐着一個老年人,但個個全都氣勢不凡、給人一種大人物的感覺,而身價上百億的林鵬飛在四人面前,根本連坐着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林鵬飛卻沒半點不快之色,不提魔都四大家族之一家主童武真,便是江家家主江昆、胡家家主胡皋也全都是與父親林泉訣並肩而立之人,個個淨身價都在五六百億身。
不過此刻林家家主林泉、江家家主江昆、胡家家主胡皋全都眸子透着憤慨,一瞬不瞬落在童武真臉上,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憤怒,也有竭力隱藏的仇恨。
古來人生四大哀就有白髮人送黑髮人。
如今三個死了兒子的老傢伙,看着兒子尚在的童武真,想起這貨兒子惹事自家兒子送死,一個個背鍋頂缸的心裡憋了一股窩火,恨不得去抽這老貨一個大嘴巴。
但三人商場追名逐利勾一輩子,早已到了即便殺父仇人在前,也能不動如山境界。
“童兄!”
一身灰色唐裝、打扮的如古地主老財一樣江家家主江昆,雙手捏着一根龍頭柺杖、帶着古老款式黑墨鏡,脣邊兩撇鬍子抖動,神情有些漠然道:“你應該知道,那個煞星最開始是誰先惹得,我們三家的孩子都是爲了你家阿林出頭,弄到現在一個個都魂歸地府,讓我們三個老傢伙白髮人送黑髮人,難不成你真要不管了嗎!”
“這還用說麼!”
西裝革履、頭髮梳的根根背後,一副大老闆派頭的胡家家主胡皋撫摸大拇指上帝王綠翡翠扳指,臉色陰沉悲傷道:“聽說你家阿林今天還去向人道歉去了,枉我們家三個孩子還將他當做好哥們,如今他三個兄弟屍骨未寒,而且個個都是爲了他出頭才落得那個下場,他竟然能幹出這種事情,童兄真是好家教啊!”
“大家聚在一起是爲了解決問題的,現在再說這些氣話又有什麼意義!”
雖然自家二兒子嗝屁了,但一身白西裝、頭髮根根發白的林家家主林泉訣好似死的不是自家兒子一樣,情緒沒有絲毫波動,面色也無絲毫悲傷:“童兄,事情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們三家孩子是爲了你家阿林而死,現在兇手是誰大家也都清楚,我們希望清楚你在這件事情是何立場!大家都相識多年,只要童兄你清楚說出來,即便你現在抽身而退,大家也絕對不會讓你半分爲難!”
林鵬飛恭敬立在一旁,豪門闊族講究古禮論資排輩,簡而言之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阿林第二次已經決定收手了,若不是你們三個不成器的兒子不知天高地厚插手,他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童武真心頭冷冷一哼,但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反而神情真摯、一臉悲痛道:“林兄、江兄、胡兄,你們把我童武真看成什麼人了!阿峰、阿浩、阿鵬那全都是我的子侄啊,就像我童武真自己的兒子一樣,如今他們出了這等不幸事情,我和你們一樣是心又悲心又痛,恨不得立刻將那小子大卸八塊、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但那小子什麼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是連劍王江南月、拳王易天星都能打敗,暗門都能剿滅的狠角色,論個人武力真是天下少有敵手,一時之間我也沒什麼辦法啊!”
暗門被剿滅,易天星敗在蘇齊手中,這對一般人來說都是密文,但對於華夏這些頂級圈子,卻算不得什麼事情!
“童兄你沒辦法!”
柺杖重重在地上一搗,江家家主江昆冷聲道:“誰不知道密宗五大教之一的淨月法王受你供養多年,他最出色的弟子扎西多吉日夜跟在你兒子身後做保鏢,只要你開個口他豈會不出山。淨月法王乃密宗大能,擁有不可思議之威能,厲害還在十大宗師之上,未必不能拿下那小子!我們三家能不能報的了仇,這全看童兄你肯不肯出力了!”
胡家家主胡皋、林家家主林泉訣立時一臉凝重看了過去,全都一副看你的了!
“林兄、江兄、胡兄,你們看我是那種人氣吞聲的人麼!”
迎着三人目光,童武真也一臉憤慨、煞有其事道:“實不相瞞三位,阿林在飛機上那些遭遇,他一下飛機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知道了,我童武真的兒子在外邊如此被人欺負,無論他是何方神聖,我都咽不下這口氣。即便知道他是蘇齊那個煞星,我也立刻聯繫了淨月法王,想我他替我家阿林討一個公道。但淨月法王卻讓他對子傳來消息,說最近要閉關苦修一門大神通,短時間內不會出關,這、這表明了不是推脫嗎,這也間接說明了一點問題,即便是淨月法王也沒把握降服他,這纔不肯輕易出手!”
“淨月法王還沒出手,又怎麼知道他降服不了那小子!”
胡家家主胡皋雙眼一瞪,抓起即將熄滅雪茄猛吸起來,咬牙切齒咆哮道:“你要是不想幫忙就直說,如今我們這些人中,你能夠請出的高手最厲害,你現在都袖手旁觀!對,你兒子現在是沒事,我們三個兒子都算白死了,我們搭不上淨月法王那種大人物,我們就要人氣吞身、吃了這個大虧!”
“胡兄,你怎麼能這麼說!”
童武真臉色一般,搞得也想死了兒子一樣憤慨:“難不成我童武真就像人氣吞聲,那小子如此對我兒子,就等於在我臉上抽耳光,你以爲我想放過他麼,但現在淨月法王不肯出手,我也請不動更厲害的高手。警察那邊又找不到任何證據,你說我又能怎麼辦,要不你教教我!”
見這保住兒子擺明了不想在出力的老傢伙倒打一耙,三人立時面色一沉、相視一眼、卻又無話可說。
雖說四人也相識多年,但都是在生意場上的朋友,那是有利則合無利則分,根本談不上深情厚誼。
見童武真實在不肯插一腳,林鵬飛朝父親打了個眼色。
知子莫若父,面無表情的林泉訣立時起身,下了逐客令:“既然淨月法王不能插手,那我我們再強求童兄幫忙,則有些強人所難了。我看這件事情還是交給警方啊,我們三個還有一些生意上事情要談,請童兄先去其他房間喝個茶!”
“不必了,童某正好也有事情,三位兄臺告辭!”
一聽逐客令,早已期待這一幕的童武真,立時起身朝三人抱拳,心頭樂滋滋出了房間。
“老林,你怎麼放他走了!”
胡家家主胡皋臉色陰沉,嗓子如吃了炮仗一樣:“他這兩天一直在躲咱們,咱們好不容易今晚把他請過來,他現在連一點態度都沒拿出來,就這麼讓他走了。他兒子惹出來的事情,我們兒子去送死,這特麼憑什麼!”
“胡兄稍安勿躁!”
林泉訣依舊面無表情,聲音也聽不出絲毫波動:“童武真他只有一個兒子一顆獨苗,如今他兒子既然沒事,他打死也不會在淌這趟混水,爲了面子拿唯一血脈冒這個險。至於淨月法王那裡,或許他根本都未去請,否則憑他們之間關係,哪會不肯冒一次險。鵬飛,你剛纔似乎有話要說!”
江家家主江昆、胡家家主胡皋一起看向這個一表人才大侄子,眸子全都透着凝重:各家子嗣不少,不過如林鵬飛這樣,單獨出去自立門戶數年間,身價已經極得上他們一半,便是他們心頭也驚詫之極,分外看重。
“父親,江叔、胡叔!”
林鵬飛微微點頭,站出正色道:“蘇齊以前是我九龍會的人,他那個人我算是有一些瞭解。他背後一直有股看不見的實力在支持他,如果我們找不到淨月法王那種級別大能出手,一些小手段根本對他沒什麼用處,所以我意見就是這件事情暫且放下,咱們抓緊備戰眼前的一件大事。年前大量熱錢涌入華夏,股市一直在向上被臺上,過節後股市一開盤肯定依舊大漲,到時大盤會被推到一個極高地步,這其中既有大風險也有大機遇,我們必須要認真對待,否則將會遭到難以承受損失。當然我們若是操作好的話,那麼絕對會身家暴漲到一個難以想象地步。”
以前長和夢嬌交流,對於股市即將發生的大動盪,林鵬飛也有極爲清醒認識。
一見兒子這個時候竟考慮這件事情,林泉訣默然不語,眸子既有欣慰又有失望。
“鵬飛,這的確是一件大事!”
江家家主江昆臉色陰沉,重重一搗柺杖吹鬍子瞪眼睛道:“但對於我們這些老傢伙來說,半截身子都埋到黃土裡了,即便賺再多錢不也是你們這些小傢伙的,但如今你叔我的一個小傢伙沒了,你說這口氣讓我怎麼咽的下去,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這對我纔是大事,其他天大的事情也要讓路!”
胡家家主胡皋重重將雪茄擰在菸灰缸中,好似那是蘇齊腦袋一樣:“此言甚是有力,不讓那小子爲我兒償命,老子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林家家主林泉訣也看着兒子鄭重點頭:白髮人送黑髮人,活蹦亂跳的兒子被人乾死的憤怒仇恨傷悲,是任何一個沒死過兒子的人難以理解的!
原本也對蘇齊恨到極出,剛纔不過是欲擒故縱,一見三人果然被激的更加憤怒,林鵬飛長嘆一聲:“既然父親和兩位叔叔都想報仇,那我倒是有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