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大駕光臨,令友居蓬蓽生輝,請上座!”
黝黑深邃眸子一掃,蘇齊揮手一擺,看也沒看林泉訣、胡皋、江昆三人,隨即斟了兩杯茶,慢悠悠舉杯抿了一口,這纔不僅不慢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易少今天登門,有何指教!”
一見蘇齊只請易水寒落座,理也不理他們三人,平素也算個人物的林泉訣、胡皋、江昆三人心頭火氣更甚,不過想起這些天這小子一些手段,恨不得立時上去咬死這小子、吃他的肉、和他的血、方解心頭之恨;不過三人都是皮厚八尺人物,個個低眉順目將怒氣強壓心中,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
玄空和尚、紫虛道士相視一眼、眸子裡各自帶着疑慮:兩人敏銳感覺到這後起之秀氣息極度微弱,如今連他們都比不上,好似大戰一場、消耗巨大一樣;難不成四日前那場大戰,他激發潛能才贏了,如今消耗至今都沒恢復過來?
“蘇兄真是快人快語!”
有些詫異蘇齊如此沉穩直白,與前兩次相見大不一樣,倒讓他更拿捏不準起性格,易水寒放下杯子笑道:“其實我原本打算來看看夢嬌,正好三位家主找上我了,所以一道帶他們來見見你。你們雙方最近恩怨,鬧得整個魔都滿城風雨;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低頭不見擡頭見,鬧得太僵對大家都沒好處,所以我帶他們來和你交流一下,看看你們之間是否有化解可能。”
胡皋、林泉訣、江昆三人立時勉強擠出一個諂媚笑容,一臉期待看向了蘇齊,笑的比哭還難看。
首先說胡皋胡大人,因爲奶製品**爆發,衆多寶媽一鬧,網絡新聞上持續發酵,以及其他集團問題也暴露,不僅網名譴責,有關部門衛平民憤也公正廉明執法痛打落水狗,如今集團股價兩次跌停盤三分之二,整個集團股票屎都不如;看着人家集團股票蹭蹭上升,而自家股票卻成了大便,胡大人心頭哀怨可想而知。
至於林家家主林泉訣,今日集團新藥騙重病病人試藥更惡劣**爆發,集團股價立馬跌停盤,有關部門迅速找上門來,他已經看到了難兄難弟小胡的昨天就是他的明天。
而江昆江老爺則更加痛苦,要是一把刀懸在脖子砍下來也就算了,但那把刀將落未落而又必將落下,那心頭煎熬痛苦可想而知;看了兩位難兄難弟情況,江老爺則更加痛苦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要落到他們那個地步。
是以三人厚着臉皮找上了易水寒,請還算說得上話的易大少來劇中調停,想要來個死中求生。
“化解!”
蘇齊脣角挑出一抹弧度,黝黑深邃眸子鋒芒乍現:“敢問易少,若是有人想殺你,又險些害死你的朋友,你會怎麼樣對他們,也與他們一笑泯恩仇、杯酒釋恩怨!”
胡皋、林泉訣、江昆三人立時臉色大變,心頭又驚又怒但又無可奈何,只能三臉苦逼眼巴巴看着交涉兩人。
“若是有人對易某下手,易某自當讓他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易水寒眸子冷光一閃,絲毫未隱瞞心頭想法,同時灑然一笑道:“不過對於蘇兄來說,如今林鵬飛已經進入監獄,以蘇兄在警界的威望,沒有人敢不依法判決,而林江湖三家最近又厄運連連,如今各自損失不可計量,簡直比死人都難受,他們都到了這種地步,我想蘇兄有什麼氣,也出的應該差不多了吧;再進一步說,即便蘇兄將三家打落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難不成還能讓蘇兄更節氣一點;寬恕別人也是寬恕自己,我想蘇兄也有很多自己事情要去做,本也不想在他們三人身上浪費時間,如今他們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蘇兄便給他們一個機會如何,要什麼條件你自己開。”
“看來易少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蘇齊臉色一沉,毫不客氣道:“在蘇某心中,親人、朋友則是無價之寶,不是金錢物質可以衡量,有些事情可以講條件,但有些事情卻不能講,動了蘇某無所謂,但動了蘇某朋友,那只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十倍奉還!”
胡皋、江昆、林泉訣三人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但又全都雙眼一亮看向了易水寒,忍不住盡是期待:這小子不識擡舉,竟然如此跟易少說話,易少若真與他幹起來,絕對可以將這小子滅了,到時他們也不用卑躬屈膝了。
“你!”
一見這傢伙不給面子,在魔都乃至整個華夏都說得上話的易水寒有些怒了,蹙眉冷聲道:“難道你非要將他們三家置於死地,難道連易某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你知不知道四天前你得罪了秦飛揚,又加上魔都大半世家子弟,還有童家也被你徹底得罪,南宮家又與童家交好,這等於魔都四大世家被你得罪了一個遍,整個魔都到處都是你的敵人!難道你以爲你單憑一身武力,就可以橫行天下、所向披靡,但你應該也清楚自己身手吧,你雖強卻比絕世高手差一些,而魔都四大世家背後都有絕世高手,哪一個也非你所能應付。得罪這麼多人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以後還想不想在魔都立足,我不明白你一個聰明人,爲什麼要幹這種不明智事情!”
“易少這是在威脅我嗎!”
黝黑深邃眸子寒光一閃,蘇齊脣角微挑邪氣凜然:“絕世高手雖然很強,但蘇某也未必會怕,暗門弋青鸞也是絕世高手,不過她至今也未乾再來找蘇某!”
易水寒臉色一變,聽出了針鋒相對:
對於暗門太上長老弋青鸞那種絕世高手落敗這小子手中,他也通過特殊渠弄清楚這種過程,對於這煞星各種鬼神莫測算計也是心存忌憚,如今即將引發衝突,立時心頭一震:爲了三個半死不活老傢伙,平白得罪這麼一個敵人是否值得!
“至於易少問我爲什麼要得罪這麼多人,我想易少應該聽過‘草莽’二字!”
蘇齊黝黑深邃眸子閃過一抹冷然:“所謂草莽乃是民間、鄉野出身,無論你多英雄蓋世,只要出身民間鄉野,別人則認爲你是草莽英雄,普通人則對草莽英雄心存敬意,因爲他們出身草根階級,代表了一種希望。而權貴之人對草莽英雄表面尊敬,但內心其實根本不放在心上,只以爲那是一幫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想着隨便拋根骨頭出去,就能收做爲爪牙;更有一些權貴之中,連人物都算不上的米蟲,則看這些草莽不順眼,因爲一些雞毛蒜皮小事,就想着利用自身背景、勢力、關係,來幹掉這些所謂的草莽,達到他們骯髒齷蹉目的。蘇某也是一介草莽,蘇某也經歷過這些,蘇某從未想過得罪什麼人,但偏偏有許多人想踩上蘇某這個草莽一腳,所以蘇某就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是現實、文明的,不管你草莽、權貴,誰的拳頭大、誰的手段高,誰才能笑道最後。我雖草莽卻不喜低頭,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碰的,易少現在可明白!”
“草莽!”
想起那句‘隨便拋根骨頭就能收爲爪牙’,曾今也有此想法的易水寒臉色一陣青紅白紫,整個人眸子深沉但卻再也未說什麼,扭頭朝三人打了一個眼色。
“那、那個!”
想起死去的兒子,一直都想幹/死這小子,但如今家族都到了這個地步,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仍要吃飯,特別他們這種過慣錦衣玉食讓日子的上流社會,一日也離不了鉅額財富,胡家家主胡皋長了長嘴,想起自己該笑的燦爛一些,或許能博得這殺子之仇小子好感,當即咧嘴呲牙笑的如吃人一樣:“蘇先生啊,都是胡皋以前教子無方,以至於小兒不知死活,敢不知死活對你下手,他死也是最有應得,可惜我這把老骨頭喪子心痛,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情,還請蘇先生原諒,給我胡家一個機會,只要蘇先生有什麼差遣,胡家必定全力以赴。”
雖說股票跌的如狗屎一般,但畢竟還有些價值,而且連七個老婆、十多個孩子都被調查出來,這個胡大人一顆小心肝徹夜難眠,生怕這煞星也如自己一般,乾點什麼不規矩事情。
“我林家也是一樣!”
林泉訣眸子深處陰翳無比,雖一臉痛惜卻毫不猶豫出賣了兩個兒子:“都是老夫教子無方,以至於逆子林峰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他實在是死有餘辜;還有鵬飛那個孩子,他也是愛弟心切,才一時糊塗報仇心切,又幹了糊塗事情,這兩個逆子啊。但也請蘇先生看在你和鵬飛曾今朋友一場非份上,就給林家一條生路,但凡有差遣、林家必定赴湯蹈火。”
“我江家則肝腦塗地!”
江昆江老爺則直接來到蘇齊面前,抱拳俯首一臉祈求:“求蘇先生高擡貴手,只要蘇先生不動江家,無論你開什麼條件,我江家都可以接受,求蘇先生給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