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黃大軍如此生猛,周圍許多攤販、人流停了下來,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但由於那把明晃晃水果刀,都在五六米開外,保持安全距離!
“喂,妖妖靈嗎!”
一瞄那明晃晃砍刀,以及凶神惡煞‘阿黃’,蘇齊劍眉一挑,雲淡風輕撥出了電話:“我是三黃村街北口一個遵紀守法誠實守信的好商販,現在突然有個人拿着一把砍刀過來要說砍死我,第一刀只差半米就砍中我脖子的大動脈,你們快來救命啊!”
“呃,你!”
一見這傢伙沒有半點害怕,反而還報了警,明明沒有砍中他,卻被他說的險些殺死他一樣,只是一個小市民,平時只能欺負一些看起來弱雞同行的黃大軍立時膛目結舌,意識到了事情重要性,自己拎着刀過來砍人,等下警察一來了,那還不把最帶入看守所拘留,到時指不定要拘留幾天呢,當即小生意人的精明眼珠轉動,強詞奪理道:“你別血口噴人,我只是來買一個哈密瓜,自己動手切開而已。誰要殺你了,你有什麼證據!”
“切!”
周圍衆多看熱鬧不嫌事大吃瓜羣衆立時發出一陣鄙夷噓聲:原本看這貨氣勢洶洶而來以爲有場好戲,沒想到對面那小子只是報個警,他立刻就忍不住慫了,沒好戲看了!
“證據,你別說這個我還真有!”
脣角挑出一抹嗤笑,蘇齊轉身摸出一個放在後面棚子上的小平攤,將正在錄製視頻保存起來,隨後點開一播放,正是剛纔黃大軍拎刀衝過來那一段,輕描淡寫道:“這上面清清楚楚,錄下了你剛纔說要砍死我一切,我想等下警察來了,即便你因爲我報警投鼠忌器沒動手,但你威脅到我人身安全,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你可是動了刀子的,即便警察寬大處理,至少也要拘留個你一星期或者半個月吧,你等着去撿肥皂吧!”
“呃!”
見蘇齊沉着冷靜、而且有理有據,黃大軍立時額頭滲出一層冷汗,忍不住心頭七上八下,作爲一個小商販,雖然缺斤短兩掙了一些小錢,但他見過大場面真不多,當即被蘇齊這些手段鎮住,不過市井裡廝混了多年,臉皮厚裝孫子也會,尷尬之後誕着臉賠笑道:“那個兄弟啊……”
“打住!”
蘇齊伸手一攔,板着臉道:“我可當不起軍爺的兄弟,嘴裡叫着兄弟背後捅刀子的人,我蘇某高攀不起也不屑交之,有什麼事情咱們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兄弟,兄弟別啊!”
黃大軍一聽急了,無視周圍人鄙視目光,仍舊死皮笑臉賠笑道:“剛纔給你開一個玩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咱們做這個小生意,不都是爲了養家餬口,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真不能進局子裡走一遭,我對不起你,你給我一個機會,警察來了說咱們這就是一個誤會,求你了!”
“既然知道都是爲了養家餬口,那你爲何還背後扇陰風點鬼火!”
蘇齊冷哼一聲,神情帶着嘲諷道:“昨天你鼓動我賣高價,私下裡自己賣低價,又在後面說我壞話;今天看着我的價錢,來給我打價格戰,自己賣了東西還不算,還對顧客抹黑我水果又貴又差。若不是你把我逼到這一步,我又怎麼會被迫揭你八兩秤的短。你要置我於死地,讓我沒生意沒飯吃。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都這樣對我了,你還讓我在警察面前幫你說話,你以爲我是以直報怨的聖人,還是以爲你臉大有面子啊!”
“我、我!”
口才本就不怎行的黃大軍,平日也只是耍狠充楞顛倒黑白,遭到這一番理直氣壯有理有據反駁,頓時有些語噎起來。
周圍吃瓜羣衆大致聽清楚什麼事情,一個個也不住交頭竊耳竊竊私語,看向黃大軍這個奸猾小販,眼神滿是鄙夷:無論在哪個地方,真正的卑鄙小人總是遭人唾棄的。
“不用你、你的,你要機會,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一見火候有些差不妨多了,也懶得在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時間,蘇齊直接開出條件:“只要你以後能夠做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你別再後面繼續抹黑我,我也不揭穿你的八兩秤!當然,你若想繼續兩百俱傷,我可以奉陪到底,反正我現在不用養家餬口,家裡貼錢給我都行,看咱們誰能耗過誰,我不惹事也絕不怕事!”
“好!”
一見這小夥子說的理直氣壯,同時這也是一方受害者,吃瓜羣衆之中忍不住有人叫好起來,還響起稀稀拉拉掌聲。
“我答應、我答應!”
也顧不上週圍有人看着恥笑,黃大軍連忙點頭答應下來,接着小心翼翼道:“那馬上警察來了怎麼辦,你可一定要替我說話啊兄弟。”
“我會再打妖妖靈說事情解決了!”
剛纔根本沒有撥號的蘇某人面不改色胡謅,隨即將劈開哈密瓜一稱:“這個瓜你劈開了,沒人會買了,一共四斤三兩,十塊錢一斤,一共四十三塊,給錢抱瓜走人,別耽誤我做生意!”
“好、好!”
一聽事情即將解決,黃大軍立馬抹了一頭冷汗,隨即從兜裡摸出一張綠票子遞過去,抱着哈密瓜就走。
照了照綠票子,蘇齊用力搓了搓,一見將要離開黃大軍,立時臉色一板,呵斥道:“站住!”
“啊!”
心懷忐忑的黃大軍忍不住一個激靈,見蘇齊瞅着票子有些琢磨不投,想着這小子是不是變卦了,忍不住心中七上八下轉身,哭喪着臉道:“兄弟你幹嘛,這錢絕對是真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以後進水不犯河水!”
“是說好了,但你害怕什麼啊!”
蘇齊一臉莫名其妙,從兜裡摸出七個鋼鏰遞過去:“我只是讓你回來,找你多給的七塊零錢,我這人不喜歡吃虧,但也不喜歡佔人便宜,特別是佔男人的便宜!”
“呃!”
嚇出一頭冷汗的黃大軍,恨不得找一個地方鑽進去,立時接過七個鋼鏰,捧着兩瓣哈密瓜,夾着砍刀灰溜溜離去,與剛纔來時凶神惡煞相比,恍若被閹割的土狗。
“哈哈哈!”
一聽這句葷話,再見黃大軍一臉吃了大便狼狽表情,衆多圍觀男人忍不住;女人暗罵了一句壞蛋,不自覺多瞄了這大鬍子幾眼,愈發感覺這從容不迫的大鬍子,身上男人味十足。
人羣后方一雙美眸也愈發明亮,雙手將小袋子捏的緊緊,美眸一瞬不瞬緊盯蘇齊。
好戲散場,人流開始散去。
有些當場需要買水果的,立刻圍到蘇齊攤位前,開始詢問價錢挑揀水果,順便搭了兩句話,一些女人還近距離多瞅了這大鬍子兩眼。
蘇齊有板有眼應付,不多久將顧客打發完,徹底送了口氣一擡頭,便見不遠處一道俏生生身影。
長髮披肩的周雨婷,五官化了淡淡妝容,顯得精緻而又耐看;高圓領橘黃色毛衣,將傲人峰/巒襯托十分顯眼;束腰黑色包臀裙顯得纖腰盈盈一窩;格子黑絲絲襪、黑亮齊膝長腿靴讓一雙長腿格外修長、惹眼。
想起昨夜還和這傲嬌小白領照面,而且當時還和包租婆摟摟抱抱,蘇齊不自覺有些不好意思,揉揉鼻子一笑:“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啊!”
塗着脣膏的小紅嘴一撅,周雨婷將手中紙袋子遞過去,美眸一閃一閃道:“最近工作忙,一直沒顧上感謝你救命之恩,今天休息放假,剛去買了兩瓶酒,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那事你還記得啊!”
想起上次這傲嬌小白領要感謝之時,當時隨口說讓買兩瓶酒感謝,如今這心眼直的小白領真去買了,蘇齊訕訕一笑向回推道:“我當時就開個玩笑而已,況且那天早上你也請我吃雞蛋餅、喝奶了,這件事情就算了,酒你拿去退了,我其實不怎麼喝酒的。”
“你拿着!”
周雨婷堅持往回一推,俏臉十分認真道:“你救了我的命,兩瓶酒又算什麼;況且我已經買了,人家也不給退的,我一個女孩也不喝酒,你就拿着吧,這樣我心裡好過一點。”
“既然如此,那我收下了!”
見推脫不掉蘇齊接了過來,隨即雙手一揮四周:“我這白天都很忙,沒多少時間招待你,夜裡忙過之後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送來的好酒!”
一聽這大鬍子約自己,想起剛纔他神采飛揚、鎮定沉着應對挑釁,周雨婷不自覺有些心跳加快,本想一口答應下來,但一想起昨夜這傢伙和包租婆搞在一起,本能覺得又有些不舒服,隨即低頭輕聲道:“不用了,我今天還有聚會,晚上應該回來很晚,我先走了!”
皆字密感應對方心緒變化,蘇齊有些摸不着頭腦,盯着那黃色小毛衣、黑色包臀裙、格子黑絲絲襪、長腿靴包裹的嬌軀搖曳生姿離去,忍不住一聲長嘆:“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明明心理想一起吃飯,但怎麼就拒絕了呢!女人啊女人,真是這世界最難懂的生物,以後老夫還是要敬而遠之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