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胎氣,死了。”
轟!
晴天一聲噼歷,雷得他手腳發麻:“不,不可能!有冷風和薛容在,她不會有事的……”
“他們兩個……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夏琉璃淡淡的哼一聲,自桌上擡起藥碗遞給他,“來,吃藥吧!”
這藥應該剛端來不久,入手溫熱正合喝。但是,舒夜搖了搖頭:“我現在就要走,我要去找她!”
“她都死了你還找她幹什麼?不是憑添傷感嗎?”夏琉璃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王爺,你就聽我一回勸,在這裡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若她有事,我怎能苟且偷生?”舒夜扶着桌子,愴然而淚下。冷風和薛容定也是出事了,否則他們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會護她周全的!若他們出事,那對手一定極強大,以未央的能耐怎麼敵得過?何況她還懷着孩子!
“咳咳……”
也不知是被傷到哪裡,舒夜劇烈的咳了起來,一咳五臟六腑便跟着痛。只是這痛,怎敵他心頭之痛?
他們纔剛成親,他們的生活纔剛剛開始,他還沒陪她欣賞到子規城的浮歡花,怎麼就緣斷了呢?上天待他太殘忍!
夏琉璃看他如此傷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光,假惺惺的安慰道:“你且別急,身子要緊,你現在這樣子怎麼去找?來,把藥喝了吧!”
舒夜默默的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我喝完了,你是不是能讓我走了?”
夏琉璃一愣。
不等她回答,舒夜拿起劍就走。
然而還沒走到門口,眼前一陣眩暈,他往前一栽摔到地上,失去了知覺。
夏琉璃徐徐彎起脣角,上前去扶他:“王爺?王爺?”
沒反應就對了!她吃力的所他扶起來,一步一步往牀挪。別看舒夜長得瘦,卻不輕,四五米路折騰得夏琉璃渾身大汗。她爲他蓋上薄被,看到他脣角還沾着藥渣,便伸出手去爲他擦嘴。
他的脣薄而軟,此刻因爲心傷而沒有溫度,涼涼的。她的手指緩緩的撫摸着他的脣,半晌都不捨離開。
她的目光漸漸熱了起來,忍不住彎腰啄了一下,又趕緊縮了回來,害羞的漲紅了臉。
“原來男子的脣是這樣的……”她喃喃的說着,一遍一遍撫摸着他的臉,愛不釋手。
這個男人,她一見傾心,再見人傾身!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綁回大夏當她的駙馬!哼,竟然爲了一個卑賤的養女而放棄她這個尊貴的公主!這次她藉口要回幽幽谷看望師父溜出大夏便是爲了再見他一面。沒想到正遇到皇子內訌,讓她撿了個大便宜。不僅見到他,還能守着他!哈哈,天都在幫她,若再不成事就太失敗了!
這次她一定要把他留下來!她興致勃勃的點了點頭,似在爲自己加油。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低呼打斷她的遐思。
“璃兒,你糊塗!”大師姐花非語站在門口惱怒的瞪着她,“不知羞恥!”
夏琉璃一嚇,訕訕的縮回手:“我在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他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這都幾天還能發燒?”花非語冷笑,蹭蹭的起來拿起桌上的藥碗嚐了嚐裡面殘餘的汁液。
夏琉璃臉色大變,上前一把奪了藥碗:“你幹什麼?”
“這藥……”花非語皺起眉,古怪的看着夏琉璃。
夏琉璃拿起藥碗就出屋,伸到竹子搭成的水管上衝去殘渣:“大師姐,你不好好的爲師父佈置生日宴,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我今天要不來,這谷中就要出大事了!”花非語哼哼,雙手叉腰,語重心長的道,“璃兒,馬上把這人送出去!”
“不行!”夏琉璃想也沒想就答。
“你若現在就把他送走,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若不送,我就告訴師父去!”花非語道。
“告我什麼?這幽幽谷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了?”夏琉璃滿不在乎的撇撇嘴。
“你在睿王藥中下藥,你以爲我沒有看出來嗎?”花非語失望的搖頭,“璃兒,他是有婦之夫,你貴爲大夏公主怎能如此屈尊降貴去……去……”
花非語到底是姑娘,半天也去不出個一二三來。倒是夏琉璃,十分坦然,似笑非笑的圍着花非語轉圈:“去什麼?去以身相許?”
“你……”花非語臉一紅,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我心儀的男子,而我對他有救命之恩,若要說以身相許也是他對我以身相許!”夏琉璃驕傲的昂着下巴,妙目裡桃花泛泛,末了,她羞澀的捂了捂臉,“若他堅持,也不是不可以……”
“你!”花非語的臉已經漲成了紫色,“不知羞!看我不告訴師父,讓他打斷你的腿!”
夏琉璃驀的沉下臉,兇巴巴的瞪着花非語,警告道,“你要敢告訴別人,我就把你私會小倌的事說出去!”
“你!”花非語始料未及,嘴巴張成了o型。
“管你自己,不要忘了你的身分!否則本公主分分鐘讓你無立足之地!”
花非語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小腳一跺便跑開了。
夏琉璃這才重新折回屋子裡,坐在舒夜的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很快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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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天和劉伯帶着人找到白石鎮,但是翻遍整個鎮卻沒有找到一絲線索!
“難道我們又來晚了?”劉伯臉色發白,拿着書信的手都在發抖。主子已經動了胎氣,經不起長途顛簸,萬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龍應天看看他,臉色同樣難看:“我們分頭去找村民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
白石鎮雖然是個鎮,但也不小,一連問了許多人都是一個答案:“有啊,前幾天有羣人住這兒,但是他們已經走了。”
龍應天和劉伯面面相視:“怎麼辦?”
“他們轉移了。”龍應天陰沉沉的說,昔日廝文可親的臉此刻看起來冰冷而駭人,“他倒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