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大膽,敢打你的主意?”花未央實在好奇。
夏琉璃長得很漂亮,如此身嬌肉貴的公主流落民間,卻只受了點兒皮外肉,實在是不科學啊!額,不是她心思壞,只是邊境地方治安本就不好,能像她這樣全身而退的實在太少啦!
“本宮要知道還能在這裡罵嗎?早報仇去了!”夏琉璃一邊吃一邊送花未央一個白眼,好像太說:你智商太低了!
“有道理。這幫歹徒太大膽了!”花未央附和用力點頭,“若讓我知道是什麼人敢欺負公主,一定不饒他!”
夏琉璃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問:“睿王呢?他怎麼還不來?你到底有沒有派人通知他本宮來了的消息?”
“已經派人去請了。”花未央臉上淡淡的,心裡卻像一千匹那啥麼馬跑過。
你妹,那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隨從!我愛叫就叫,不愛叫就不叫!憑什麼讓他來見你?
不過這位嬌客既是舒夜的救命恩人,又是花未央的救命恩人的妹妹!必須好好招待!
花未央看着夏琉璃的吃相直搖頭。忽然想到他們第一次一次同餐時,每個人都吃得很斯文,只有她花未央風捲殘雲。這位公主是在向她學習嗎?
夏琉璃渾然不覺繼續吃,待到吃得差不多了,再次追問:“睿王怎麼還不來?”
花未央甩甩頭,嘆口氣,自我催眠:別胡思亂想,人家只是遇到困難了。你要大度些!遂笑着安撫道:“議事廳到這裡有一段距離,公主稍安勿燥。”
“哼!”夏琉璃傲慢的從鼻子裡哼哼,端起一杯香梨汁喝。
不多時,舒夜便來了,看到夏琉璃狼狽不堪的樣子以及滿桌的殘羹剩菜,被嚇了一跳:“琉璃公主?”
而夏琉璃一見到他,立刻兩眼發光!當即放棄了桌上的美食,站起來就往舒夜跑去:“王爺,你可來了!你要救本宮呀!”
舒夜向後退了一步,還是沒有躲過她的襲擊,被她抱個正着,只能尷尬的看着花未央。
“王爺,嚇死璃兒了,那些人好恐怖……嗚嗚……”
剛纔還破口大罵的悍女登時變成了小鳥依人的柔弱淑女!花未央眼一抽,道:“公主,淡定,淡定!”
“王妃說得好是輕巧,你也不知道本宮受了多少委屈。”夏琉璃緊緊的抱着舒夜的夜,趴在他胸前。
未央再度一抽:當着我的面抱我男人,公主你真不知羞恥!她揚揚眉,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不客氣的去拔她的手:“是是,公主受委屈了!公主,你弄髒王爺的衣服了!”
話說得這麼直接了,夏琉璃再不情願也只好鬆開手。
果然,舒夜的白袍上被蹭了幾塊污跡。
“公主,擦擦嘴!”小蓮適時遞了一方帕子給她。
夏琉璃接過來,優雅的擦擦嘴,愧疚的看着舒夜衣上的污跡:“王爺,本宮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無礙。”舒夜皺着眉,“不過公主你怎麼……”
他詢問的看向花未央。花未央聳聳肩表示不知。
“本宮遇到壞人了。”夏琉璃說着便紅了眼睛,往前走了兩步,花未央立刻橫到他們中間。
“公主,慢慢說,沒關係。”
夏琉璃看了她一眼,抽泣着道:“本宮給師父過完壽宴,皇兄便派人來接。但本宮貪玩,但回絕了皇兄多玩了些時日。沒想到纔出谷就被壞人給劫住了。嗚嗚……還好陰差陽錯來到子規城,不然本宮恐怕就……”
但凡男人,都怕女人哭。舒夜也不例外,好看的眉緊緊的擰了起來:“公主,既然來到子規城,本王便會護你周全。你且住下,王妃會照顧你。稍後本王再安排人送你回大夏。”
“多謝王爺。”夏琉璃笑了,又看向花未央,“那麼有勞王妃了!”
花未央總覺得她這笑特別假,還是笑道:“阿春阿夏,你們帶公主去浴房,伺候公主沐浴更衣。阿秋,你去把本宮櫃子裡沒上過身的新衣拿幾套出來給公主過目。”
“是。”
阿夏阿春帶着夏琉璃走了,舒夜才問:“她是怎麼來的?”
“我也不知道,守城的侍衛是她是獨自跑過來的求救的,聽說是大夏的公主但來請示,我帶人過去一看還真是她。不過……”花未央蹙起眉,“她的隨從呢?怎麼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
舒夜看看桌上的殘羹剩菜,道:“我在幽幽谷見過她,她說她是獨自一人來幽幽谷慶祝她師父的生日,也許是沒帶隨從吧!”
“也許吧!不過,她怎麼會是幽幽谷的弟子?”花未央還是覺得奇怪。夏琉璃雖然是狼狽的來求救,但身上只有一些輕微的皮外傷,並無大礙。這太奇怪了?若夏琉璃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端莊淑女,其實骨子裡也是刁鑽的公主病,吃飯這會兒已經罵了n遍,她是怎麼從歹徒手裡全身而退的?
“我也不太清楚,但她確實百幽幽谷谷主的關門弟子。皇子公主也有少數隱身江湖學藝,夏臨淵便是例子。離幽幽谷最近的就是子規城,她到此求救也在情理之中。”
花未央輕輕點頭,心裡卻還是覺得不踏實:“夜,她好像向你求過婚吧?”
額……
舒夜額上爬上幾條黑線。
“不然她怎麼不跟她哥哥一併回去?”
“這……”
“而且她一看到你就兩眼發光,明顯的舊情未了嘛!”
“我和她哪有什麼舊情……”舒夜好笑的看着她:“央兒,你不會是吃醋吧?”
“吃嘛醋?我還用得着吃醋嗎?”花未央立刻乍毛,挺挺肚子,理直氣壯,“你要敢三心二意,我就帶球跑!”
“不敢不敢!”舒夜趕緊示弱,從身後環住她,手自然的落在她的腹部,“娘子啊,要注意胎教!胎教!”
“哼哼!”
懷孕到了中後期,她的身上便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胸脯也較平素膨脹了許多,他挨着她,聞着她身上的香味,心神盪漾,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央兒,我想……”
“啪!”花未央用力拍掉他不規矩的爪子,嚴詞拒絕:“胎教!胎教!”
因爲她屢次動胎氣的原故,薛容囑咐他們不能進行劇烈活動,所以舒夜只能忍着!熬着!他容易嗎他?
“央兒……”
“不行啦!撒嬌也沒用!等下白芷就衝進來了哦!”
白芷的責任在於保護花未央肚裡的胎,但凡可能傷到胎兒的事一律現身制止,包括舒夜的某些小心思。只要他一有所行動,白芷便會現身,完全不顧及別人的處境!想到這,舒夜訕訕的縮了手,瞟瞟她的肚子,用鼻子哼哼:“這已經是第二十一次了!等這小屁孩出來,你得一併還我!”
囧……花未央紅了臉。有這樣當爹的嗎?竟然和未出世的孩子爭寵愛!
她微低着頭,露出一截光潔的頸,俏臉含春更是惹人憐愛,再和她呆下去他就要“衝動”了!舒夜的喉結滑動了兩下,鬆開她:“你且招待她兩日,我儘快安排車送她回大夏。”
“恩。”花未央鬆了口氣,趕緊把他送走。
其實她也好想,只是她更在意腹中的小生命。
這是他們的孩子,真正的愛的結晶。
前世她無父母的寵愛,無朋友的友愛,惟一的妹妹、男友還聯手陰她。這一世,她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有丈夫、有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舒夜前腳一走,後腳白芷就進來了,面色格外凝重:“夏琉璃是幽幽谷的弟子,多少也會懂一些醫術。而且幽幽谷是以毒爲主!王妃,你要小心此人。”
很顯然,她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了。花未央脣角微抽,古怪的看着她,怪不得舒夜一提起她就打顫,她還真是如影隨行,無處不在啊!
白芷看她心不在焉,提主了音量喚:“王妃?”
“啊,我知道了。”花未央打哈哈,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哎,難爲這未出閣的姑娘了。只是,她爲了薛容義無反顧、在所不辭的心,要如何纔不受到傷害?
“王妃!”白芷對她的敷衍非常不滿意,“我是認真的!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可不能出什麼差錯了!”
“你是怕你家公子責罵你吧?”花未央問,一雙妙目促狹的上下打量着她。
白芷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便紅了臉:“王妃!”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白芷啊,我好想聽琴啊,你再彈一次唄?”花未央拉着她的手開始撒嬌。
白芷抿了抿脣,不樂意。
“好不好嘛,我的孩子需要胎教!哎,白芷你還不知道吧?薛容和舒夜立了個約,他要當我孩子的乾爹……”
一提薛容白芷就投降了:“我去拿琴!”
未央得意的揚揚眉,撒嬌也是一門技術活,近來她功力見長!
小蓮近來見慣了主子的無賴行徑,搖搖頭問:“小姐,還讓秦樂師偷聽記譜嗎?”
“當然!讓他在隔壁好好聽着!”
“是!”
無譜之曲,找個通音律的記下來不就有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