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級高手、堂堂軍方中校,跑到賭船上大跳鋼管舞,而且穿着如此風騷,動作可圈可點,周易沒當場暈過去就算是‘泰山崩於前色不變’、是真正的大將風度了。
半空中一個老猿倒墜,王棟穿着黑色網襪的雙腿夾住鋼管,腦袋衝下雙臂伸展,‘泡死’一擺便引發了熱烈的掌聲。
自下往上看着自己‘修長性感’的雙腿,王棟心裡一陣惡寒,忙將目光偏移開來,這一下就看見了笑嘻嘻地周易和大張着嘴的唐寶......
他跟唐寶雖然算不上有多熟悉,卻也在京都見過,這一下頓時有如五雷轟頂。完了完了,周易還好,被這位寶二爺看到,還不定會怎麼編排自己呢,這下算是形象盡毀。
“我馹啊!”唐寶半天才合攏了嘴,坐在那裡抽抽了半天,才轉頭問周易道:“三哥,這是什麼情況?”
“我哪知道?”
周易也樂着呢,不過還是低聲交代了唐寶幾句別亂說話;王棟絕對不是跑來撈外快的舞男,這是可以肯定的,說不定就揹負了什麼任務,不可聲張。
行啊,不聲張我給他打打掩護總行吧?唐寶大吼一聲:“心肝兒,跳完這支舞來我的房間好嗎?”用的還是標準的鷹文。
對唐寶的當衆示愛,客人們報以了最熱烈的掌聲。這船是註冊在瑞士的,大家自然入鄉隨俗支持同性之情,都要鼓勵這個勇敢的年輕人。
王棟差點沒當場吐血,可正如周易猜想的那樣,這次是有任務在身,面對唐寶的當衆‘勾搭’也只能當是沒有聽到,將這一場力與美完美結合、陽剛中孕育溫柔風騷的鋼管舞跳了下去,在熱烈的掌聲中完美謝幕。
周易給唐寶一個眼色,準備現在就離開。王棟一定會找機會和自己碰面的,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房間等待。不想兩人剛站起身子,那位華裔女歌手就在幽揚的樂聲中走上了臺。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枉凝眉。一位裝扮成古時華夏女子的歌手用清越的嗓音慢慢吟唱着這首千古名作,音樂是沒有文字、國別之分的,雖然一些客人根本聽不懂歌詞裡唱得是什麼,卻被這悠遠又幽怨的歌聲深深吸引了。周易更是一愣,回頭向臺上看去,頓時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呆若木雞。唐寶也看傻了,強忍住纔沒叫出那個熟悉的名字。卻拿胳膊肘直捅周易:“三哥,這也是個熟人......”
居然是楊彩!
周易心裡這個氣啊,王棟這傢伙搞什麼,楊彩這纔跟他學了幾天武術?雖說勉強進了軍隊編制。畢竟只是個軍方媒體的觀察員,怎麼也跑來出任務了?這要是有個閃失,自己怎麼向她的父母交代,當初讓她拜王棟爲師。可是自己一力主張的。
“這歌唱得,夠哀怨啊?三哥,這不是衝着你來的吧?”
“走!”
周易沒回話。拉起他就走。就是跟楊彩見面,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她可不比王棟這種老油條,萬一暴露了身份,說不定就要壞了王棟的大事。
現在周易已經可以肯定,這場海上交易會遠沒有表面上看去這樣簡單,而且問題多半出在拉法蘭的這場賭賽上;褚遂良臨摹的《蘭亭序》還不至於引出王棟這種級別的國家機器,一個混元級高手會出現在這裡,足以證明軍方是如何重視了。
先回房間,周易相信王棟一定會有辦法找到自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再說,他可沒心情猜啞謎玩兒。
“我還想聽歌呢,急什麼啊三哥?老情人見面也不用怕成這樣吧......”唐寶連聲抱怨,中心餐廳裡面美女不少,他還想一飽眼福呢。
“別廢話,想看美女回去看你的小兮兒和玉玲瓏去。”周易拉着他一直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才道:“弄兩杯茶泡上,要是我沒猜錯,王棟很快就到。”
“我還真不信了,他能這麼快找來,要我說......”
唐寶話音未落,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同時一股精神力從門縫透入,直接在周易腦海中化爲熟悉的聲音:“周老弟,開門!”
打開門,王棟先是狠狠瞪了唐寶一眼,別人怕唐大少,他可不吃這套:“周老弟,你怎麼來了?爲了交易會上的古玩文物?”
“那是,那張《蘭亭序》雖然不是王羲之的真跡,卻也是一代大家褚遂良的手筆,這樣的國寶不能落入外國人手裡,自然是要買回來。”唐寶很不服氣地反瞪了他一眼:“你跑來做什麼,不會是要用搶的吧?”
“老六,你少說兩句吧,泡茶去。”周易把門關上,拉着王棟坐下,有些責怪地道:“你這是執行什麼任務,怎麼把楊彩也帶過來了?”
“她有功夫、人漂亮、歌唱得好,正合適。在國家利益面前,一切小我都要爲大我......”
“行行行......”周易一聽頭都大了:“政治課咱回頭再上成不?你先告訴我,究竟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我的任務......事關國家利益,不能說。”
王棟話都到嘴邊了,卻又迅速收住,搖搖頭道:“你也別問,總之如果你們如果是爲了那幅褚遂良的《蘭亭序》,那就可以離開了。不怕告訴你們,這次交易會很危險,唐公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交易會果然有貓膩?”周易看了眼有些失望地唐寶,搖頭道:“我還不能走,有個賭局還得我出面,而且這是一個讓我非常好奇的賭局,不能半途而廢。”
“是什麼賭局?”
“三哥你就甭告訴他。瞧他那樣,還事關國家利益,不能說......簡直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什麼人啊?他會保密,咱就不會了?”唐寶決定和王棟逗氣到底,好歹咱爺們兒也是共和國紅~二代,保密還保到咱的頭上了,神馬玩意兒啊!
“是法國黑x黨的拉法蘭請我代表他出賽,和西亞某國的一位油王賭一局。”
周易沒搭理唐寶,王棟嚴守保密原則,這他能理解,實話實說,就是要驗證一下王棟和楊彩此來,是否跟這場賭局有關。
“陳劉媛麗同志的對手就是你!哎......”
王棟同志一激動,把實話說出來了,周易笑眯眯地望着他:“怎麼,肯說了?剛纔我聽到了什麼,陳劉媛麗居然是同志?你該不會告訴我,世界賭壇排名第三的賭花,居然會是我黨地下工作者吧,您這上演永不消逝的電波呢?”
“算了,說就說吧。反正你捲進了這件事情,我告訴你也不算是違反組織條例,有你配合,這次任務肯定可以圓滿成功,說起來倒是我們的運氣了。”
王棟笑道:“周老弟,這件事關乎國家利益,而且是巨大的利益,直接影響到我國在中亞、西亞地區的控制力和話語權,你可不要掉以輕心了。”
“真是麻煩......”
周易聽得一皺眉,自己猜到肯定有貓膩,卻沒想到居然關乎國家利益!這下可好,想抽身也不可能了,只能聽王棟繼續說下去,然後莫名其妙地爲國家立上一功了。
“王大哥,你說得仔細一些,怎麼一場交易會、一個賭局,就能關連上國家利益了,還中亞西亞的話語權?”這事兒麻煩是麻煩了些,卻也讓周易大爲好奇,唐寶更是兩眼放光,豎着耳朵聽起音兒來。爲國家建功?聽起來這可比弄回張《蘭亭序》強多了,回頭看老頭子還罵不罵咱爺們兒了?
“老美髮動所謂的‘民主’戰爭,控制了西亞某國後,對外宣示要幫助該國走上民主、富強的道路;其實人人都知道,他們看重的是該國豐富的石油資源以及中亞和西亞地區的控制權......”
王棟冷笑道:“當然一切都要立足於石油,於是該國五十年石油開採權就成了重中之重。爲了彰顯民主,他們一面授意臨時政府對石油開採權公開招標,一面卻在暗中控制,西亞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史隆德和他所代表的美國財閥、參議院許多議員,其實早就內定了拉法蘭作爲他們的利益代言人。拉法蘭是法國黑x黨,財力雄厚、做事謹慎,跟大老美眉來眼去多年,最妙的是他既不是美系商人、又不算中西亞當地的地頭蛇,所以他最爲合適......”
“要是我沒猜錯,這場交易會和賭局也是與石油開採權有關係?”
周易沉思片刻道:“既然都已經內定了,又搞這些毫無意義的花樣做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