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瀾小區。
鄧小豪駕着敞篷奔馳,嗚的一聲,一溜煙的竄進了小區大門,時速達到了180邁,兩個門衛保安的帽子都被帶起的風颳了下來。
“這個淫少,又不知在哪弄了個女人來,你瞧猴急的這個熊樣,”一個保安彎腰拾起了帽子,看着一騎絕塵的敞篷奔馳罵道。
“我咋覺得不是個小妞,好像是個黑大個男人呢,兩條大粗腿,毛渣渣的,”另一個保安道。
“你那眼神我看也就完了,啥男人啊,清亮的一個女人,高挑豐滿大個,那花褲衩那麼惹眼你沒看到吶……”
鄧小豪已經載着高挑豐滿大個的壯漢痞子衝進了別墅區,在一幢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豪少爺來了,”
“豪少爺,”
別墅院子門口,三四個混混摸樣的人正湊在那抽菸,一見是鄧小豪來了,連忙過來打招呼。
鄧小豪把鑰匙一扔,跳下了車,差點絆了個狗啃屎。
沒辦法,褲子太不合身了。他把褲腰都提到了心口窩了,可是還是太長了。
“爸,爸!嗚嗚……”鄧小豪一路跌跌撞撞,衝進了別墅裡,喊了兩聲,終於把眼淚擠出來了兩滴。
怎麼了,房門一開,屋子裡坐着的幾個人一起望了過來。居中而坐的一個胖子沉聲問道,正是望山縣的財神爺,財政局長鄧大通。
“喲,豪少,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哭起鼻子來了,”旁邊一個膚色黝黑、臉上半截刀疤的光頭問道。
這就是縣城道上赫赫有名的黑三,相貌猙獰,此刻卻努力裝出一副關切的神情來。
在他旁邊,長臉大金鍊子,正是大B哥。
“怎麼了,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鄧大通掃了一眼兒子,看他穿着一條肥大的褲子,都提到心口窩了,滑稽可笑,不禁有些惱怒,不過掩飾不住神色裡對自己獨苗兒子的溺愛。
“豪少,什麼事,先別急,喝點水,慢慢說,”鄧大通身邊一個西裝領帶、顯得挺氣派的中年男人端過一杯水道。
鄧小豪根本不甩,“爸,我被人欺負慘了,
你要給我報仇啊,你要不給我報仇,我……我就當和尚去,不娶媳婦不生孩子,斷了你的香火!”
噗!黑三失口笑了出來。連忙咳了一聲,“哎呀,豪少這回決心挺大的,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咱們豪少的,告訴三哥,三哥這就把他捏來,讓他給你磕頭喊爺爺。”
“是……是那個田二蛋!”鄧小豪哭訴道,“他打我,還扒了我的褲子,連我最心愛的花褲頭都給扒走了……”
“媽的,反了!”黑三第一個動了怒,摸出電話就要喊人。
“老三,”大B哥一擺手,“又是這個田二蛋,這個小子有點麻煩,”
咋了,老大你認識?
嗯,大B哥摸了摸光腦袋,“就是開農場的那個,上天就是在他手下,折了冷血十三鷹。”
鄧大通也沒做聲,田二蛋他自然也記得,當初在公安局吃了他那麼大一個癟,這小子和公安局長齊沐陽似乎也有關係。
“那又咋地,在望山縣,我還沒聽說有啥厲害人物呢,一個農民愣小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黑三呸的吐掉了菸頭,不以爲然。
大B哥也不好說什麼。黑三現在有人有地盤,對他這個老大似乎也有點漸漸的不畏懼了。
“小心一點,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鄧大通沉吟道。
“鄧老大,要不我從集團請兩個高手來……”旁邊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道。
這個挺氣派的傢伙,在望山縣也是個風雲人物。正是將軍酒廠廠長,吳三友,將軍紅、將軍醇這些系列酒,就是他的產品。
“殺雞還用牛刀嗎,”黑三撇嘴道,“我讓傻標去,這回行了吧。”
鄧大通沉了一下,“要做就狠一點,對這樣能蹦躂的,最好廢了他,讓他一輩子也別想再爬起來。”
明白。黑三掏出了電話。
傻標,是黑三手下,也算是縣城江湖最能打的高手了,是個練家子。
真正混地下江湖的人都知道,凡是混江湖的,大體都能歸到三個層次來,一個就是打打殺殺、全憑蠻力的小混混,這樣的最多。
第二個是練家
子,武術高手。就是學過拳腳功夫,會點武術套路、格鬥散手啥的,是比較高級的打手。黑道大哥的金牌殺手、大老闆的貼身保鏢,大體都是這樣的。
第三種就很罕見了,也很低調,就是練武已經到了一定的造詣,對武學已經登門入室,達到一定境界的高手。衡量的標準很明顯,一般都習練了內功,有了內力真氣的,也可稱爲氣勁高手。
這可就是屬於高手高手之高高手的了。與之相匹配的,都是到了一定層次的大組織、大哥大,纔會有這樣的高手手下。
江湖上最多的、最熱鬧的,就是那些打打殺殺的古惑仔、小混混,其次上點檔次的,就是第二種武術練家子,第三種的氣勁高手,很少見。江湖的道義規矩也很明確,氣勁高手很少會與一二檔次的混混、打手產生糾葛矛盾,否則會招致衆怒,因爲實力差距的太厲害,這樣的高手,出手開碑裂石,不在話下,太恃強凌弱了。
傻標這樣的,練過幾下子,勉強能算上第二種練家子,也因此成爲了黑三的金牌打手。
黑三一個電話,已經交代了下去。
“行了,豪少,你就情等着好吧,”黑三收了電話道。
“下去吧,快去換個衣服去,像個什麼樣子,”鄧大通揮手道。
鄧小豪哼哼唧唧的出去了。
“希望傻標能收拾了那小子,把農場拿到手,我這塊的任務也好完成一點,”大B哥摸了摸光腦袋道。
“傻標出馬,那必須的啊,一個小農民,切,大哥,你現在有點不自信吶,”黑三囂張道。
大B哥沒做聲,混的久了,自然不會跟剛開始樣,不可一世,老子天下第一的。
“鄧老大,我這邊怎麼辦,你得給想想轍啊,現在緊剎吃喝風,招待用酒量少了七成,任務量一半都完不成,我怎麼過老闆那一關吶。”吳三友哭喪着臉道。
“我想轍,我能有什麼轍,”鄧大通翹起了二郎腿,夾着煙道,“大氣候就是這樣,別說這個,看見沒,我戴的表,都換成一百塊的貨色了。”
風氣變了,這些傢伙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