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伸頭一瞅,這位,夠麻利的,也夠會炒作的,門口兩邊的柱子上,已經掛上了兩行字:才高八斗田伯虎到店一遊,吟詩對賦威震中外友!
咦,嘿嘿,陳永寧一臉仰慕的望着田伯虎,這可是青史留名吶,以後這裡說不得要成爲一處文化勝蹟,供遊人瀏覽景仰了。
二蛋更是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總算明白了,爲何會有附庸風雅這個詞,爲何文人都好虛榮,爲何那些有錢大老闆都喜歡把自己裝點的跟個文化人樣。
文化人裝逼的感覺,太爽啦!
黃酒也怪上頭,出了門,也不知又逛了幾圈,二蛋這才又慢慢的清醒過來。
這個陳永寧,還跟在自己身邊呢,嘚不嘚不的就沒停過話題,不過現在討論的已經不是二蛋那一記凌空飛腳的事了,而是探討詩詞歌賦了,順帶着瞭解二蛋的戶口出身,人生閱歷。
來這幹啥?陳永寧這麼一問,二蛋這纔回過神來,可不是嗎,自己來這,可是有正事要辦的吶,怎麼遊山玩水起來了。
來找陳家溝這個地方,永寧老弟吶,你知不知道?
啊?!陳永寧一愣,瞅住了二蛋,趕緊又轉了頭,神色有些驚惶,“陳……陳家溝?沒聽說過,從來沒聽說過,”
一連重複了好幾遍,又接着道,“林州這地方,根本沒有什麼陳家溝這個地方,嗯,雖然咱也姓陳,在這地方也算是大姓了,可是祖居這林州幾十年,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陳家溝……”
二蛋大受打擊,方纔的那股子飄飄欲仙勁登時無影無蹤。
陳永寧終於要告辭了。兩人相處大半晌的時間,二蛋覺得這小子還不錯,就是有點娘娘腔。
可惜,這裡找不到什麼陳家溝,自己也不會在這久呆了,沒機會多處處。
說了兩遍告辭,這小子卻站在原地,還是沒離去。怎麼了,二蛋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旁邊的店鋪裡忽然響起了一首節奏明快的新疆歌曲:姑娘啊姑娘啊,聽我說一句話,可不可以留給我,你QQ的號碼,如果你是大恐龍,我就是小青蛙,誰也不要嫌棄誰,做個朋友吧……
陳永寧忽然臉上一紅,有些扭捏道:“那個……二蛋兄,你能不能,這個……留給我你QQ的號碼……”
我去,二蛋差點吐血。留個聯繫方式唄,倒是忘了這個,不過這傢伙居然還扭扭捏捏的,再配着這背景音樂,弄得有點跟什麼似的。
哥們絕對不搞基啊,兄弟。二蛋掏出手機道。
說什麼呢,真噁心。陳永寧嗔怒道,留下了二蛋的電話,這才一抱拳,轉身離去了。
二蛋百無聊賴,又有些失落。林州一行,難道就這樣空手而歸了?
不覺信步走近了湖邊,這裡水汽潮溼,不少飛鳥在這低空盤旋覓食。
“二蛋先生,二蛋先生是你嗎?”忽然有個不大的聲音喊道。
二蛋一瞅,四周無人。
“真是你嘛,二蛋先生,”聲音又道。二蛋擡頭一看,一隻小燕子正在眼前來回盤旋。
“金美兒?”二蛋一下子想起來了。是誰啊,正是當初自己跟老爹在縣城賣水果時,來的那隻小燕子,金美兒。
當初三炮請了不少鳥界朋友來助陣,品嚐水果。金美兒也來了,這個很有禮貌教養的小燕子,還請來了好多七彩斑斕的仙鳥,造成了菜市街的轟動,二蛋的水果這纔打出名號來。說起來,金美兒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呢。
“金美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二蛋伸出手來,金美兒落了下來。
“二蛋先生,我們燕子都是順應氣候,不斷遷徙的啊,現在這個時節,我們都會在這裡生活。倒是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呢。”
嗨,一言難盡啊。二蛋說着,把來林州尋找陳家溝的事都說了。
陳家溝?金美兒歪着小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是哪個地方。
“不過你別灰心,”金美兒安慰道,“雖然想不起來,可是我直覺覺得這個地方應該離這裡不遠,你等等我,我回去問問老祖奶,它一定會知道的。”
老祖奶,是金美兒燕子家族裡年齡最大的老燕子,閱歷豐富,陳家溝有沒有,在哪裡,它一定會知道的。
二蛋大喜,有了金美兒的
幫忙,不管成與不成,都會有個準信了。
兩個約定好了,金美兒展翅離去,二蛋則回城,找了個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休息了一上午,快中午的時候,窗外傳來了小燕子的叫聲。
二蛋趕緊打開窗戶,金美兒飛了進來。
“怎麼樣,老祖奶怎麼說,”二蛋急切的問道。
金美兒小臉興奮,點了點頭,“老祖奶說了,陳家溝就在這裡,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了,”
嘿,二蛋興奮地一拍拳頭,太好了。每每困難的時候,總會得到動物朋友們的無私幫助,這讓二蛋很是感動。
金美兒早已經探明瞭路線,很快,帶着二蛋上路了。
…………
陳家溝。伏牛山中的一個小小村落。幾十年前,這裡還叫陳家溝,後來,鄉村實行自然村合併,陳家溝因爲太小,要作爲一個小自然村,被併入到牛家莊這個大行政村裡去。不過陳家村的村民極力反對,上至族長,下至村民,集體反對,鄉里也沒辦法,村民自治嘛,最後,就這麼成了若即若離的一個小村落,村民們依舊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放牛、養雞養羊的自給自足的生活。不過陳家溝的名字,除了本村的村民們知道,已經逐漸被外界遺忘了,人們只知道牛家莊。
此時的陳家溝,依舊還如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般,樹木蔥蘢、流水潺潺,時而可見山坡田地裡的農人,荷鋤而過,地頭水車歡唱,一派田園風光。
不遠處的山坳平坦處,幾個半大小子,正在那裡嬉鬧追逐。原來是正在玩一個竹球。
這竹球,使用獸皮裹成,裡面填充稻糠,外面還用薄薄細細的竹篾編上了一層外殼。這編織手藝極精湛,竹篾好像長在獸皮上一般,牢靠結實,更增添了球的彈性和韌勁。
幾個小子呼嘯着,各展絕學,踢的倒是精彩的很,玩的更是不亦樂乎。
“達哥,達哥!”忽然有人遠遠地喊道。
山下的小河裡,一個光屁股娃正騎在一頭毛色黝黑的小水牛上,渡河而過,一邊在牛背上揮着胳膊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