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還因爲有一個可以隨時躲避進去的空間,而對於摩伽復活這件事情顯得有些無所謂,因爲有退路,大不了躲進去。
可是如今一想到空間也不保險,那可就是真正的性命攸關了。
秦明月暗暗鄙視自己,果然是安逸得太久,再加上對於五色神石的依賴性太強,竟然沒有想到這麼嚴重的問題。
當然了,這個時候的秦明月也不會知道,作爲承載整個大道的五色神石,不是誰想認主就能認主,想抹去上面的神識就能抹去上面的神識的。
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秦明月更加緊張了,如果空間不能躲,那麼一旦摩伽真的復活之時,她要怎麼辦?
隨着整個長青大陸的生靈一起成爲上古大巫復活的祭獻之物嗎?
不,絕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啊。秦明月心裡皺眉,看着高臺座椅上的摩伽,卻想不出辦法來阻止。
摩伽對上秦明月的目光:“怎麼,想要跟本座講和了?”這是這半年來,兩人的第一次交淡,之前的日子,都是各據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至於白江,兩人都將他忽略,只當他是透明的,雖然他極力想表現出存在感。
秦明月問:“摩伽前輩,你覺得我們要講和的可能嗎?”
摩伽認真的想了想,搖頭:“沒有。”
秦明月道:“是啊,你不可能放棄復活,而我不願意成爲你的祭獻,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沒有講和的可能。”
她笑起來:“所以,現在就看我們誰先把對方打倒吧!看是你先復活成功,還是我趕在你完全復活之前讓你再次沉睡。”
摩伽失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小輩。”他看着秦明月,淡淡道:“你可知道,要讓本座再次陷入沉睡,需要多大的力量?”
他的目光若有所指的從阿誰與極光身上掃過:“你總不會以爲,就靠那兩隻小東西,就可以制止本座復活吧?”
秦明月搖頭:“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摩伽淡然道:“不管你有沒有想過,都不可能會成功。”
“你不要忘了,這裡是本座的小千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本座就是最高主宰,是可以掌控一切生死的神,是至高無上的神。”
秦明月並沒有被他的話打擊到,也絲毫不受他氣勢的影響,她直視着摩伽:“可是你還沒有完全復活?不是嗎?”
“沒有完全復活的上古大巫,對我來說,並不算是威脅。”
“而且,沒有完全復活的摩伽前輩,對於小千世界的掌控也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最多,只是能少量借用一點小千世界的力量而已。”
“摩伽前輩,我說得對不對?”
摩伽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對秦明月道:“原來幾十萬年過去,人族的小輩裡還是會出現你這樣資質優秀的年輕人,不得不說,人族的運氣不錯。”
秦明月笑了笑:“不得不說,大巫的運氣不怎麼好。”
摩伽也不惱,而是有些淡漠的看着秦明月:“人族小輩,再優秀的天才也得成長起來才能算是天才,半途夭折了,就什麼也不是。”
“從這點上來說,本座倒是不知道人族的運氣應該算是好,還是不好?!”
論口才,秦明月可是從來不落下風的,她亦淡淡的說道:“人族的事情真的不勞大巫費心,大巫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看看能不能復活再說吧。”
她看着摩伽,笑咪咪的用他剛纔的語氣回敬他:“再厲害的大巫也得是活的大巫才行,上古大巫沒有復活,就什麼也不是。”
摩伽被秦明月咽得說不出話來,山洞裡再一次陷入沉寂。
白江躲在遠遠的角落裡看着這一切,心裡默默的希望秦明月贏,秦明月贏,秦明月贏……再這麼呆下去,他快瘋了!
白江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有了高階修士的淡泊,可以淡看生死,笑對風雲,事到臨頭才發現,原來還是怕死,不管修爲多高,對死都有一種骨子裡的恐懼。
秦明月已經在想,再用一次五色神石直接將摩伽砸暈的概率有多大?
後來想了想,以她現在的修爲和依舊傷痕累累的丹田與識海,能不能再一次控制五色神石還是個問題。
再說了,就算真的將五色神石放出來,會不會被摩伽搶去,還是一個問題。
她一直不敢將身懷五色神石的事情公諸於衆,不正在因爲這個原因嗎?
別到時候摩伽沒砸暈,反倒被他殺人奪寶,將五色神石搶走了,那可就連哭都沒地方哭了,秦明月想到這裡,果斷作罷。
北流光查到了金山派的後山現在所在有位置,立即跟着神識查看到的方向一路疾馳,白色的袍角在風中翻飛,獵獵作響。
一連飛了兩天,北流光半空的雲頭上,看着下方雲霧繚繞的數座山峰皺眉。
幾座山峰都高聳入雲,開成合圍之勢,座落在大地上。
而金山派原來原來那座後山,就在幾座山峰中間的山谷裡。
從半空的視線往下,這片山谷佔地空闊,面積巨大,環境優美。
北流光降下雲頭,落在金山派那半座山體上。
上面果然能看到之前修士留下的痕跡,到處臨時搭建的茅草棚此時完全空着,裡面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北流光把整個後山都走了一遍,果然找到了秦明月曾經住過的洞府,和整座後山上的秩序一樣,裡面看起來井然有序,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北流光從後山來到這一片山谷上,開始仔細的尋找蹤跡。
既然金山派的那一截山體降落在這裡,就表明那些人就在這附近,不可能會離得太遠,只是據金山派弟子所說,時間上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已經遇險了。
然而山谷裡,竟然找不出來什麼線索!
北流光皺眉,固然是因爲大半年過去,風吹日曬,讓原有的痕跡消失,可是更爲明顯的,是這片山谷裡有變動的痕跡,很明顯有人對這裡進行了掩飾。
然而,北流光知道這片山谷曾經出現變動,也知道有人對這裡的某一處進行掩飾,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出來,這纔是讓他着急的地方……